这一切,又是木晓的金蝉脱壳之计。
先是把她绑架了,然后把司徒毅的人吸引过去,他脱身,把张允和其他的官员拖出来当替死鬼,就像是之前天香楼的秋娘一样。
可恶!
桑行安排陈旸先留下来照顾司徒毅,有什么情况再跟自己报告,就拾步和何唐等人回了驿站。
两天的时间里,桑行又让何唐和仪椿在青州城里挨家挨户的盘查,没有,什么都没有,包括桑行所知的木晓的两个根据地,月合堂和骆别山,一番细细地搜查下来。
至于张允,桑行也不想也不想去问了,一个和木晓那种人为伍的人,说出的话还可信吗?说不定还会因此抓住她的把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两天里,桑行除了处理找回的粮款和盘查那些贪污的官员之外,就一直在担心司徒毅,他还没有醒。
“他内伤严重,五脏六腑受损,你当是感冒发热呢?说醒就醒?”一旁研磨药粉的老大夫白了桑行一眼,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桑行的思绪被拉回来,讪讪地咬了咬唇,也不在乎,就一直守在司徒毅的床边,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走来走去。
这两天,没到晚上,她就让陈旸回驿站休息,她在这里守着。
白天忙着审讯,办理各种各样的杂事,晚上又这么熬着,桑行晶亮的眼睛都染上了细细地血丝。
“大夫,那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桑行垂着头问了一句,她虽然会医,但学的并不精细,都是给自己处理一些外伤,略通一点毒药而已。
“这种事情不好说,”老大夫捋了一把胡须,有些花的眼睛眯了眯,“不过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随缘吧。”
随缘?
这也能随缘?
桑行嘴角抽了抽,做大夫的人要这么随意吗?
天亮。
桑行一只手支着下巴坐在司徒毅的床前,脑袋狠狠地往下一栽,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坐好。
抬头看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四目相撞,男人的眸中绞着一丝邪魅和慵懒,甚至带着一分轻浅的促狭,桑行却像一个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
慌乱到手足无措,桑行脑子一热,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醒了没醒?”
醒没醒用得着摸人家的嘴吗?
桑行眼睫眨了眨,“不是,那个……”
男人松口,将桑行的手指放开,黑眸一直凝在桑行的脸上,清越的嗓音微带着沙哑,“痛醒了。”
痛醒了?
“哪里痛?让我看看。”
因为是老大夫给司徒毅包扎的,桑行一直都是晚上来,也没碰到过,她自然不知道老大夫为了换药方便,就没给司徒毅穿上衣。
蹙了蹙眉,仰眸看着男人,“哪里痛?”
一时间男人玩儿心大起,痛苦的拢了拢眉心,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肩膀痛、胸口也痛。”
“啊,那我看看。”
桑行的秀眉都皱成一团了,男人肩膀上的伤,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她毒法的时候,让她咬的是吗?
她当时的意识很模糊,她记得自己咬了男人,却不知道咬的这么重。
心脏猛地收紧,她攥了攥手心,“你等一下,我去拿止痛消炎的药来,给你换一换。”
“嗯。”司徒毅点点头。
桑行拔腿就往外跑,不一会儿,就从老大夫那里叮叮当当的拎过来一个药箱,药箱放到床边,桑行手忙脚乱的给男人换药、上药,又重新缠上新的绷带。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肩膀,桑行又犯愁了。
这肩膀上是外伤,也好处理。
可这胸口的地方是内伤,又不能包扎,又不能换药,怎么办?
“我身上的毒蛊都解了,要不,我给你输点真气吧。”桑行犹豫了一下,低低地提议,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不过好在她给自己探脉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蛊毒解了,武功能用了。
“你……没事了?”男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桑行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木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反正身上的蛊完全除了,可能是以毒攻毒吧。”
“嗯,好。”司徒毅应着。
桑行就扶着他坐起来,给他输真气。
好一会儿,桑行累的满头大汗,司徒毅却“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吓得桑行赶紧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