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客官你再选一件?”掌柜的试探着说着,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这个亏他只能自己吃了。
“不行,我看了好半天才看上那么一个,别的我都不喜欢。”桑行小脸皱成一团,一口回绝,明显的对于这个处理方案相当不满意。
“那这怎么办?”掌柜的拍了拍脑门,“要不客官就要了这个残缺的?小人给客官算便宜一点?”
掌柜的再次提出了解决方案。
“可我这剑坠是想送人的,拿一个残次品送人,是不是也太……唉,怎么说本公子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这怎么能拿得出手呢。”
掌柜的点点头,“也是,客官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这到底该怎么办啊?掌柜的这就犯愁了。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快一点啊!”
“就是,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结账。”
“到底还结不结啊,不结能让开吗?”
排在桑行后面等着结账的客人们开始催促。
掌柜的赔了个笑脸,“大家等一下哈,很快很快的。”
说完,又回过头来,小声和桑行商议,“客官,你看小人提了两个方案您都说不行,要不您提一个?”
“这……”桑行蹙着眉心,垂眸看着那个剑坠,又是不舍又是不开心,终究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个残次品本公子要了,你给本公子算便宜一点。”
“行,”掌柜的眉眼一弯,本来来像这种高昂的饰品就不太好卖,一旦残次,就更不好处理了,而且还已经给人家刻了字,“小人这就给公子包起来。”
“嗯。”桑行从鼻腔里重重的发出一个音节,带着不悦的情绪。
眨眼功夫,掌柜的就把剑坠和发簪打包好了。
“这枚发簪当年是卖七两银子的,但是方才也和公子说明情况了,加上人工费,就按十两来算。然后这个剑坠本来是两千两,如今受损了,就给公子便宜一点,按一千五百两算好了。”
掌柜的粗粗胖胖的手指在算盘上划拉了几下,给桑行看了看,“所以,一共是一千五百一十两银子,公子是用银票吗?”
一千五百一十两,算的还真仔细,奸商,用了多少劳力啊,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要她三两银子,而且一千五百两一个剑坠,还好意思说便宜一点。
“一个坏了了剑坠,能不能送人都不好说,还要一千五百两?再便宜点。”桑行开始讨价还价。
“这已经算是很便宜了,公子打算出多少?”
“剑坠加发簪,顶多三十两。”桑行开出一口价。
“客官开玩笑呢?这可是顶级的宜川紫菱玉,再加上这精致的雕工。”
“可它现在碎了,不就是废石头一块。”桑行飞快的接过去。
“不行,公子如果要这样砍价,这剑坠我们就不卖了。”掌柜的回绝的也快,一千五百两和二十两,这差距也太大了。
不过,桑行并不放弃,仍旧据理力争,“掌柜的,这剑坠可是您弄碎的,上面还已经刻上了本公子定制的字,不管如何,您都不能再卖给其他人,与其把它放到那里变成一块废石,您还不如卖给我呢,不管怎么说,您也回回本,落了二十两不是?”
“二十两也太低了,公子若真的想要,还是加价吧,不然小人纵然是把它浪费了,也决不能卖。”
“那依掌柜的说呢?”桑行不紧不慢。
“一千两,不能再低了。”
桑行张了张口,刚想再继续看,乍然听到背后有人接口:“到底买不买呀,人家一块上好的紫菱玉,你当是大白菜呢?什么玉碎了不值钱,我看是买不起,在这里穷装蒜吧。”
“就是,要买就买,不买再这里浪费什么时间,让大家在这儿等她一个人。”
“是啊,是啊。”
背后的应和声此起彼伏,桑行一回头,就看见几个女子鄙夷的看着她,刚才议论的正是她们几人。
眉梢轻轻一挑,桑行置之不理,转眸看向那掌柜,“掌柜的,你知道吗?你们这尤艺轩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什么不好?”掌柜的以为桑行要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慌忙虚心询问。
“就是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你要知道这种地方,是佳人公子来挑首饰的,不是什么遛狗的场子,偏偏本公子就听到有牲口在叫。”
掌柜的一脸汗哒哒,尴尬的笑了笑,撇了撇站在桑行身后的几名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那几个女子一听就气得不轻,其中一个当即不满,呜嗷乱叫着冲过来:“你骂谁是狗,骂谁是畜生?”
桑行面色不改,转头,佯装不解的看着女子:“唔,姑娘这么着急做什么?本公子说你了吗?这只听说过有人喜欢对号入座,倒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连狗的号都抢。”
那女子气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巴都快歪了。
桑行忽地又补了一句,“对了,本公子刚刚说的也不是畜生,而是牲口。”
啊!忍无可忍了。
那姑娘恶狠狠地看着桑行,猛地往地上一坐,一瞬间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啊,青天白日,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欺负小姑娘,还有没有人管啊,没人主持公道啦!”
桑行被这一出搞得一愣,一脸懵逼,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用这种撒泼的方式。
嘿,奇了个怪了,是明明是她先出言不逊,招惹了自己的好不好,怎么现在搞得好像她桑行在欺负这个女人。
见女人如此,和那女子同路的几个女子也纷纷开始帮腔,指责其桑行来。
一楼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纷纷侧目朝这边看,不一会儿,桑行就有点受不住,这人的目光真是毒,尤其是那撒泼的女子,真是撒起泼来不要命。
拔腿准备开溜,却一把被掌柜的攥住,“公子,这东西你还要吗?你看你把我们店的顾客都得罪了,你说这损失……”
麻麻滴!
桑行汗颜,这真是有人脸皮厚到不行啊,这也能往她头上算一笔账。
“桑行,你在做什么?”
就在楼下乱做一团的时候,一个清越有力的声音穿过吵吵嚷嚷的人海,清楚的落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像魔音一般,让大厅里的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