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怕陈氏难过,沐菲菲在顿了顿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正在哭泣的陈氏小声的说道:“娘,我没事。此事都是那独孤灵所为,日后…我沐菲菲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她怎样对我,我便要她十倍百倍来偿还”!
“呃…”
听完沐菲菲的话,陈氏用力的嚎了一声随后伸手一把将沐菲菲给抱住。
娘俩儿就在正厅里抱着,陈氏在哭,而沐菲菲则全程冷着脸,一双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恶毒的神色。
之后,丫鬟小翠将热水备好,本想着为沐菲菲沐浴。
谁知沐菲菲则打发了她出去,而后一个人呆在浴房接近一个时辰。
这期间陈氏担忧的在浴房门外来回徘徊,而嬷嬷和小翠两人则在院儿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后,沐菲菲这才收拾好来到正厅用晚膳。
嬷嬷和小翠看着今日这夫人很是不对劲,从前她一日三餐最多吃些米粥便不再进食,一整天都处在火气当中。不是抱怨,便是打砸屋内的陈设摆件儿!
而这晚上回来后的沐菲菲则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桌上的四个菜也马上见底。
这一奇怪的举动让小翠和嬷嬷两人很是疑惑,唯独陈氏不断的给沐菲菲夹菜,看着她吃完。
亥时--
嬷嬷和小翠已经被打发照顾孩子睡去了,这时沐菲菲在检查了一番屋子确定两人不再后这才对同在内室的陈氏坚定的道:“娘,我要报仇,我要让独孤灵不得好死万劫不复!否则,难消我心头只恨”!
“呃,呃呃…。”
陈氏呜咽了两声,随后拿出纸笔写了下来:“菲菲不要着急,眼下你出了事先把身子养好才是。其他的,为娘会慢慢为你筹谋”。
“娘!”
看到陈氏写下要说的话,沐菲菲不由得一阵蹙眉,脸色阴狠的道:“她如今在安定王府住着,想要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只怕艰难,不过我在回来的一路上想过了,那贱人还有一两个月便要生产了,到时可以从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陈氏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随后又写下:“你直接说你想要怎么做,其他的为娘来安排。有些事你想的还不周全,为娘会为你安排好的”。
“谢谢娘!”
看到陈氏写下的字迹,沐菲菲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而后,顿了顿又道:“可是娘,您现在这般…又怎么帮我呢”?
“傻孩子,为娘自有办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为娘在侯府挣扎多年,那也不是白活的。”
放下笔,陈氏上前拍了拍沐菲菲的后背以示安慰。
娘俩儿之后又低语了几句,可一直都是沐菲菲在言语,陈氏只管摇头或者点头。
最终,快子时时分这母女俩才各自歇息去了。
而从这沐菲菲回来后便受命一直盯着她的江森见他们都睡了,便运功至房顶纵身跳跃离开了瑞王府回去给楚渊报信儿去了。
许是白日里带着她去转了转,楚渊明显感觉到沐千雪较之昨天待他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虽然还没有同意他与自己同床共枕,可能看到她那安稳的睡颜楚渊便觉得已是知足。
楚渊就在铺着锦被的地上躺着,侧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已经安然睡去的沐千雪,直到门外响起一声类似石头滚落的声音这才连忙起身收拾好出了屋子。
见着自家主子前来,江森当即跪地轻声禀报道:“王爷,陈氏没有死。那沐菲菲也回了瑞王府,方才还同陈氏那哑巴商量怎么对付独孤灵”。
“陈氏没死本王早就知晓!”
“不过,这一下沐菲菲是彻底恨死了独孤灵,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现在就随他们去,必要时可暗地助她们母女俩一把。这独孤灵…还是让她们自己先去闹腾吧。不过要给本王盯紧了,万一那沐菲菲发疯牵扯到了王妃必定要第一时间来报!”
楚渊冷着脸交代着。
“是!”
江森得了自家主子的令便又飞身离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楚渊则转身来到庭院内,看着院内熟悉的一切,再瞧瞧头顶布满繁星的夜空,一时间竟不由自主的呢喃着:“千雪,你我是命也好,是缘也罢。你我…都不能分开”!
“哎哟!”
“阿渊阿,你可真是深情。你在这里嘀咕弟妹她在屋里又…嗝,又听不见!”
只见越离拿着酒壶歪歪扭扭的从院外走了进来,一巴掌拍在楚渊肩膀上就是一阵叨叨:“阿渊,你告诉我,该怎么哄钟情阿。嗝…她…宁愿跟丫头们有说有笑却对我不理不睬,我…我想了好多法子,可是她就是软硬不吃。阿渊,你给师兄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阿…嗝”!
“不知道!”
“但是,如果我是钟姑娘,你整日这般醉醺醺的,早就离开了。”
撇了一眼站都站不稳的越离,楚渊上前一把将人给拉坐在石凳上:“说罢,查到什么了”?
“什么…。”
“嗝…什么查什么?”
又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越离红着迷蒙着颜问道。
而楚渊在看到越离这幅模样后当即那深邃的眸子里似有阵阵火气一般,“越离,看来本王今日要好好与你过过招了。你不是说等这一场等了这么多年么,那本王今日便成全你”!
说罢,楚渊便起身一把将越离给提了起来,随后抛向空中。
而因为饮酒过多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的越离最后只得直直的落地,发出一阵声响后,越离这才艰难的爬起身揉着自己的腰间嘀咕着:“阿渊,你…你这是趁人之危!我…本公子喝多了,你…你待本公子缓缓再与你比试”!
“不用了!”
“本王这就给你打醒!”
说罢,楚渊一个闪身来到越离面前伸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越离似乎被打的有些蒙圈,在愣怔了几秒后当即运功纵身与楚渊你来我往的过招。
嘴里还时不时的喊道:“阿渊,你别打脸,别打脸。本公子就靠这脸吃饭了,你…你不准打脸…”
“废话真多!”
兄弟俩在半空中交手,从相思阁的庭院,再到其他的偏院,最后两人竟然朝着多日未曾出门的神医住所而去。
“停,停!”
这时越离一把抓住楚渊的胳膊让他停下,两人收敛了身后便便悄摸的来到神医的院门外:“阿渊,你看。师叔还没睡呢?这灯都还亮着”!
“师父一贯如此,不过是醉心医术罢了。前几日岳父岳母还托本王给师父稍了几本书,想必他老人家此刻正在揣摩呢。”
说着,楚渊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便迈着大长腿走了进去。
而越离则蹙着眉愣怔了好一会儿之后,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楚渊,同时还做出禁声的动作小声的说道“这几日我总感觉师叔怪怪的,可是又不知怪在哪儿!就前天,我看看见他一个人在药田里嘀咕着,什么魂牵,什么的…总之,我觉得不对”!
“魂牵?”
听完越离的话,楚渊不由得一阵蹙眉脸色阴郁了下来。
魂牵这东西只有越国才有,且要国师才能制出。
这东西能让人变成行尸走肉,只要主人召唤,不管被种下魂牵的人在哪里,最终都会回到主人身边。
这东西也是他之前查找如何抑制沐千雪体内的凤血,从岳父千绝手里的古籍上看到的。
如今听越离如此说,师父他到底要做什么?
撇了一眼身旁的人,楚渊伸手指了指屋顶。
兄弟俩便如同小偷一般飞身上了神医的屋顶,随后,打开瓦片便朝着屋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