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为楚渊整理着衣衫,沐千雪强撑着露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
这时星月来了内室禀报道:“王爷,小姐,早膳备好了”。
“知道了,这就来。”
说着,沐千雪又笨拙的为楚渊束发。
其实好像印象中她都没有给眼前的人束发过,反倒是他似乎还为自己做过些什么,只是记得不大清了。
今日一大早由于千绝和澹台静的嘱咐,沐千雪总觉得要和这皇叔分开住好像不是很适应。似乎送他离开一般,便想着今日他醒来后便为他束发。
可回来梳了好一阵儿,她也没搞明白这古代男子的头发该怎么扎。
而楚渊则笑了笑按住他头顶上沐千雪那纤细嫩白的手温柔的道:“千雪不会,还是我来吧。以后得了空儿我教你”。
“那…好吧”
有些尴尬。
沐千雪觉得这古代的夫妻,一般来说女子应该都会给自己的夫君束发,偏生她就是不会。
不过想来毕竟是第一遭,只得将木梳递给了楚渊让他自己来。
朝晖院--
除了沐千雪和神医,澹台静夫妇和越离都陪着楚渊来到朝月眼下住的院子里。
看着眼前虽说看上去空旷,连院中的布置也很是简陋,可却充斥着有种说不出的庄重之感的院子。
千绝干咳了声道:“进去吧,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是”
楚渊轻声应道。
这时越离好死不死的嘴贱了句:“郡马爷,什么叫不该说的话”?
“你闭嘴!”
撇了一眼越离,楚渊伸手在越离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这时澹台静笑着回道:“也没什么,就是朝月大人为人严肃。除了和王爷体内的蛊虫有关的,咱们尽量别开口,一切都有千绝在”。
“这样阿,多谢郡主指点了。”
越离搞不明白,为什么见这朝月还要搞的这么庄重,又不是见皇帝。
可面对千绝和自家师弟那警告的目光,只得耸耸肩没再开口。
叩叩--
“朝月大人,您在吗?我们带王爷来了。”
澹台静上前叩门,言语间很是恭敬的样子,看的站在一旁的越离不由得一阵疑惑。
吱吖--
“进来吧!”
随着朝月那充斥着阴寒的声音响起,他们眼前的门无人自开。
这时楚渊和越离兄弟俩不由得相视一眼,两人神情皆是一变。
之前他们见朝月,除了他周身阴寒的气息和看似强大的气场外,也没见他多厉害。
可方才那门分明没有人打开,可这门就这么开了。
而且听声音,那朝月应当还是里屋,看来这人的确不简单。
越离这时边迈进屋子便回忆着他在黑水林时初次见到朝月的情景,直到现在好像这朝月一直都很神秘。
作为他和弟妹的救命恩人,这朝月当时也没有留在府里居住,而那龙伯明明是千绝的仆人,却对这朝月言听计从,甚至没有留下照顾弟妹也没有跟着千绝身边反倒一直跟他一路。
思来想去,直到朝月从内室出来,他也没有搞明白这朝月为何会这么神秘。
“千绝,既然你肯定本尊,那本尊出于和你们羽族的情意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朝月看了看楚渊,随后广袖一挥将门给关上。
这时千绝连忙点头应道:“多谢尊者,尊者与我羽族有大恩。此次又肯出手相救,实乃是尊者仁慈”。
“无需说这些客套的话,若非看在本尊与羽族的交情还有已经为沐千雪封印,本尊是不想管这等闲事的。你也知道,本尊不便插手你们人间之事。”
就在朝月刚说完,坐在一旁的越离当即出言问道:“人间之事?难道你不是人间的人”?
“不要多话!”
楚渊冷声喝了越离一句,随后澹台静便又道:“越离公子,不如你先出去等等”?
“这…”
“好吧”
看了看眼前的几人皆是阴沉着脸,越离有些后悔自己嘴太快,没事瞎说些什么。
于是,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下,越离尴尬的起身开了门去了院子里。
这时朝月见人离开,便对楚渊冷声说道:“去内室,记得把上衣脱了”!
“这。。”
看了看身旁的千绝和澹台静,见他们二人示意他照做,楚渊便点了点头:“多谢”。
时间一点点的在过,澹台静夫妇俩一直守在屋内的正厅来回踱步。
而院外的越离则闲来无事四下看了看已经空置了多年的宅子。
这里因为院外树多,即便是夏日烈日当空也不见得有多热,看来待天气热了自己搬来住还能纳凉。
而且这里虽然靠近墙角,可站在屋顶一眼瞧过去这整个王府也是看的见的。
越离有些佩服朝月了,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么一处幽静的院子,能注视着这府邸的一举一动。
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楚渊和郡主夫妇从屋里出来。
越离无聊的摘了根青草放在嘴里,飞身上了院外的一颗参天大树上靠坐着歇息。
而就在他刚闭上眼不久,便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
因为朝月他们还在屋里为阿渊探查体内的蛊虫,越离没有做声,只是睁开眼悄摸的转身看向身后。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一类似球状的黑衣人正在距离他三棵树之外轻手轻脚的挪动着。
由于踩着地上的落叶,这才会发出声音引得自己注意。
越离当即变了脸色,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下了树,悄摸的跟在那球状黑衣人的身后。
只见他似乎很害怕光一般,尽量避开有太阳照射的地方,磨蹭了好一会儿来到不远处不知何时堆积起来的草堆旁。
随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下越离连忙背到树后躲着。
眼看着他瞄了一会圈后,便伸手在那草堆里扒拉了一阵儿。
越离看着那黑影从草堆里拿出一幽蓝色的瓶子便揣进了怀里,随后又原路返回来到之前越离发现他的地方,打开地上也不知是何时多出来的石板露出一条地道随后钻了进去。
刚好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推开声,楚渊冲着朝月鞠躬道:“多谢了”。
“不用!”
“本尊不需要你来还这人情,让你娘子和你岳父来还就是了”
撇了一眼楚渊,朝月冷着脸便转身进了屋,随后门又像被风吹着关上一般发出一阵声响后,千绝同澹台静和楚渊下了石阶来到院中。
“记住,最好不要距离千雪太近,否则尊者的一番苦心便白费了。一切,都还要等到寻到母蛊后,才能彻底解决。”
说罢,千绝沉着脸看了看正在树下的越离。
楚渊深吸了口气回道:“多谢岳父岳母,我会记住的。只是…近些时日千雪要麻烦你们照料了”。
“不用说这些,你既然说母蛊在那公主身上,改日我想个法子,看能不能将那母蛊引出来。若是成功,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只能待她产下腹中的孩子再打算。”
“打算什么阿?”
越离上前拍了拍楚渊的肩膀:“怎么样了?那朝月对你做了什么”?
“回去再说!”
撇了一眼越离,楚渊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味道?怎么之前没闻到”?
“没有吧?什么味儿?”
越离低头在自己的胳膊上肩膀上闻了闻。
这时澹台静也上前嗅了嗅:“的确有血腥味儿,越离公子你方才都做什么了”?
“还是泛着腥臭味儿的血腥气,你到底遇见谁了?还是做了什么?”
千绝当即脸色一变对越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