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景没说话,给了她三分钟时间冷静,想要让她主动收回刚才的话,可是四分钟过去了,她仍旧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苏御景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个时候应该把事情解释清楚。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耐心地问她:“宋清羽和你提到尹雪了?”
尹雪!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再一次扎到顾天真脆弱的小心肝上,一个小时之内,她第二次被一个没血没肉的名字伤到!
“恩,你的初恋嘛。”
她用足够镇定的语气回答,手指死死地攥着毛衣下摆,以此来稳定自己的难过和伤心。
听到“初恋”这两个字,苏御景瞳孔狠狠一缩,像被触及到巨大的悲痛。
他的眼神变化一丝不落地落进了顾天真眼中,顾天真佯装看窗外的天色,别过脸的一刹那掩下满目苍凉。
果然呵,尹雪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自己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而已,那两本结婚证,估计也是他和尹雪的吧,当初只是他拿来骗骗自己的!
在那一瞬间,顾天真难受得想死。
接下来,苏御景既没承认又没否认的态度让顾天真彻底死心了。
顾天真甚至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转身就跑,她怕自己再不跑,就又要在他面前没骨气地落泪了!
街上,她一直奔跑,跑到初冬的天气竟然出了一身汗,跑到气喘吁吁累得在仰面躺在公园的草地上,跑到分不清楚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怎么办,苏御景,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呢,爱上你这个自私自大又狂妄的家伙!
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偏偏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让我知道你其实有个深爱的女人,你做了十年的项目是为了她,你参加那天的晚宴不带上我,也是为了她,你从不给我任何承诺,也是为了她!
顾天真突然觉得自己好悲惨,不但丢了身体,还丢了心,那个男人却始终作壁上观,微微冷笑!
“苏总,苏总……”
蒋奇的声音响了又响,才终于把苏御景拉回来。
他疲惫地扔了个眼神过去,无精打采地问:“什么事情?”
“二十分钟之后有一个例行会议,您该准备准备了。”
不得不说,蒋奇工作还真是兢兢业业,已经在苏御景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了,仍旧像是第一年呆在他身边似的,事无巨细,都必须提醒到位。
苏御景点点头,也没动手的打算,蒋奇看了很是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老板去接顾小姐没接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哪见过他这么浪费时间的,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目光空洞地望着十三层的高空,完全不管什么工作不工作的。
结果,苏御景开了一个十分敷衍的例会,搞得大家散会之后都在悄悄猜测他和顾天真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是第二次,顾天真离家出走,直到半夜十二点也不见回来。
苏御景冷静了一下午加一个傍晚,终于决定亲自把人带回来。
公园里,伤心欲绝的顾天真就差来几打啤酒把自己灌得死醉,彻底做一个被情伤得深沉的凄惨女人了。
她一抬眼就正视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总感觉没有以往的亮,就那样孤零零地挂在漆黑一片的万丈高空,向人世间洒下惨白惨白的银光,总有种恐怖片开头那一幕的阴森感。
“苏御景啊,你真是个混蛋,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出来找我一下,就不怕我有危险吗?”
其实,顾天真很好哄的,当时只要他稍微解释一下,一下就够了,他们两个之间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苏御景,要是我今天出什么意外了,就要让你后悔一辈子,最好一辈子都把我记在心上,哪怕不是作为爱人,至少你也不能忘记我!”
“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呢,你给了我什么,除了几个破包破衣服,还有什么?”
顾天真哭得惨绝人寰,小脸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光彩,她完全忘记了当初苏御景送她那几个破包破衣服时候的喜悦之情!
正当她哭得惨兮兮没人理睬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她鼻子里,她很快就晕了过去。
恐怕连那个弄晕她的人都不会想到,她晕过去的时候,心里想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苏御景,这次我要是死了,你给我好好记着顾天真这三个字!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顾天真越是想要死的时候,越是不给她死。
她逐渐恢复意识,一睁眼,眼前就是一盏镶满水晶和琉璃的巨大吊灯,吊灯散发出暖橘色的温暖光芒,虽然亮度不大,但还是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顾天真眯着眼睛寻找声音的源头,只见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嘴上叼着一根烟,似乎是在等她醒来,看到她迷糊地转过头,他忽然勾唇一笑,扔掉手中的烟头。
顾天真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就扯下腰间的皮带,一把捆住她的双手,又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根绳子,捆住她的双脚,让她半点也动弹不得。
顾天真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哪儿哪儿都不困了,瞪大眼睛看着迅速爬到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想……”
顾天真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他一巴掌,男人的力气和女人是完全不能比的,他一巴掌下来立马打得顾天真眼冒金星。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也不用知道我想干什么,知道一点就行,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人给我钱让我好好疼疼你。”
顾天真就算再笨也清楚现在的处境,猜到身上这个粗暴的男人接下去想要做得事情。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苏御景冰冷的脸,闪过他偶尔温柔的眼神,闪过种种的种种,全是与苏御景有关。
她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伴随着男人扯破她衣服的声音,在空气中织成一首凄凉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