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真想的很简单,距离苏御景回来只差两天了,既然苏美兰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那么为什么不早离开,避免后患呢?
她离开的时候是被推着轮椅出去的,原先守在医院门口的保镖不知去踪,也没有见到李妈。
推着她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两人乘着直达电梯来到了医院门口,在门口等着她的人是宋清凌。
天色还尚早,天空阴沉沉的漫着一层灰,零散的阳光透过浓密乌云的遮挡,散落到地面上,透着压抑。
她一直都想要离开,等真到了这一天,却有点舍不得了,顾天真认觉得,她有受虐狂的潜质,也深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困扰。
宋清凌难掩他的好心情,自顾天真认识他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见这人笑得这么灿烂过,也许有过,但阴柔的笑容与今日的阳光还是有所不同的。
顾天真淡淡的笑了一声:“开心的应该是我,我都还没笑呢,你怎么笑上了。”
宋清凌绅士的打开了车门,十分矫情的说了一句:“我在替你感受新生。”
离开苏御景就是新生嘛?
车子疾驰在高速的时候,她发呆的想着是手机的铃声召回了她的注意力。
是苏御景的电话。
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莫不是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心慌,不接电话,又怕被苏御景察觉到什么,那样就更说不通了,最后,她还是颤抖着手指接下了。
宋清凌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收回了视线。
“顾天真,你不要后悔!”
看来,他真的是知道了,顾天真不知所措的抿抿嘴唇,过度的慌乱感导致她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异样。
“苏御景,是我对不起你,不要找我了。”
顾天真不想听苏御景在说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没有听到电话那边虚弱的怒吼。
男人的额头上布满了鲜血,顺着耳部轮廓向下滑去,苏御景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哆嗦,颤抖,无力,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儿,汽油从车身的某一个部位开始泄露。
从外面看,苏御景所在的车子正撞到了高架的防护栏上,车头已经变形,车尾冒着烟雾。
终于支撑不住了,听着顾天真绝情的话说出口,苏御景只感觉心脏撕裂般的疼痛,眼皮十分沉重,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晕死前的最后一秒里,他在想,如果顾天真再次被他逮到,他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没有人可以允许自己捧出的真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苏御景是高傲的,他所有的自尊在这一刻都被那个叫做顾天真的女人摧毁了。
所以,下次再相见,他不会再爱,他恨她。
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越趋越近……
孙权贵在听到苏御景出了车祸,生死未卜的时候,得逞的笑了,他迫不及待的打给了孙全安,还未说话,就听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暧昧的呻吟声,男女都有。
孙全安被个电话扫了兴致。
躺在他身下的那个女人正是昨天晚上被扔出去的白若青。
女人娇嗔:“孙总……谁打来的电话啊……”
孙全安被勾走了魂儿,在白若青的小嘴儿上香了一口。
“有什么事儿快说!”
“欸,哥,小弟这不是来报喜了吗,小弟帮你报仇了,昨天那个姓苏的,现在正躺在车底下,不知道死活呢!”
孙权贵在知道苏御景要连夜驱车离开D市去往A市的时候,赶紧动了手,提前找人对油箱和刹车都高了一些小动作,果不其然,那个姓苏的果然出事了。
……
顾天真并不知道苏御景此时经历的一切,宋清凌的车子安稳的停在了机场的停车道上,然后,连人带轮椅的被宋清凌从车上卸了下来,由他慢慢推着她进到机场大厅里面。
路上的时候宋清凌问:“真的不准备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
“嗯。”
顾天真在不远处看到了苏美兰等候的身影,淡淡的回了一声,伸出手按住了轮椅,“宋清凌,你就送到这儿吧,后面的就不用你管了。”
宋清凌当然也看到了走过来的苏美兰,他压抑着怒气,眼里一阵阴霾:“你耍我?”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们当初说好的,我要去哪里,你无权知道,我并没有强迫你什么。”
“宋少爷?”苏美兰走过来,端庄的脸上带着讶异,伪装的很完美,像是一切都不知情一样。
宋清凌松开了握在轮椅上的手,看看苏美兰,再看看顾天真,冷冽一笑,有句话说得好,还真是不能小看女人。
“我现在真为苏御景感到同情,一个是他念着的女人,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却在现在,一齐背叛了他!”
顾天真与苏美兰同时僵硬了脸,但苏美兰微微一笑,结果了宋清凌手中的轮椅,拿出了长辈的气势来:“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情,宋二少就不用管了。”
“再者,我这是为了御景好,不存在欺骗之说。”
苏美兰推着顾天真走了两步,与宋清凌空出一段距离后,从人群中冲出了一群保镖,挡在了宋清凌的身前,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顾天真心里又麻,又酸,又涨,一直都不开口说话。
“顾小姐,希望你能按照你承诺的,这辈子不要再见御景。”
“当然……”顾天真哑声承诺,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她被送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专机上,停车坪悬起了猛烈的风,机桨快速旋转,很快便驶离了地面,飞向天空,慢慢形成一个缩影,目的地是M国。
苏美兰看向飞机消失的方向,畅快的笑了。
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容易,M国那边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顾天真到了那儿,就别再想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