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黯然,上次龙少错过了龙九的生日宴。
这本来没什么,但晚上他带了礼物来的时候,打开却是一件女式的晚礼服。
那本是他要送给苏念北的,结果一气一急就把两份礼物搞混了,老爷子那份是一件真丝贴身穿的睡袍。
龙九本来就生气龙少中午不来祝寿,以为他心高气傲就把他给忘记了。
况且长子龙长清和次子龙辰安也在,龙老爷子就更加有所思虑,想趁机把龙氏转给龙长清和龙辰安,故意作戏的成份也是有的。
于是受了情伤的龙少再次被龙九狠狠责骂挖苦。
说从此以后,龙少就可以在女人多的地方安家,风流快活,做个逍遥鬼去,但再也不要入龙家的门。
当时,豆子不知道有多难过,虽然龙长清和龙辰安是自己的同胞哥哥,但他们常年居住国外,相处起来到不如常年在身边的龙少亲近,从小到大,龙少不知道帮她解决了多少棘手的事情,让她免了多少老爷子的骂。
所以她来找苏念北了,虽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小米,咱们够姐妹不?”
“够,怎么不够,铁得比泰坦尼克号的铁链都铁……”苏念北差一点就提醒小米,其实最后泰坦尼克号沉了。
豆子拿起一个小瓶的白酒,碰了碰桌上的另一瓶,“那我们就把这瓶干了。”
小米惨兮兮地回看苏念北,似乎想说,瞧我姐妹失恋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帮帮她吧。
她哪里知道豆子的计谋。
豆子知道小米喝不了白,一瓶下去,小米肯定得醉,醉了她就好找苏念北继续算账。
果真,二十分钟后,小米倒在沙发上脸红扑扑地呼呼大睡去了。
苏念北觉得豆子实在是太有心计,早晚有一天把小米卖了还得帮她数钱。
“豆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苏念北,你觉得你有意思吗?既然不喜欢我哥,就跟他断了,什么原谅不原谅,一个人心里没另一个人根本就不会结仇,我就不信,路上的狗咬了你,你还会记着这狗一辈子?”
这比喻不太恰当,龙少不是狗。
但苏念北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哈,真不幸,还被我给猜中了。苏念北,你也真够够的,占着楚氏总裁还毁了人家订婚宴不够,非得把我哥也拉下水,你说你长得清纯,怎么心里这么恶毒呢?”豆子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像剜肉似的剜疼了苏念北。
的确,她和龙少的过往注定不可能让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那最困难的岁月,很多事情都是刻骨铭心。
孤儿院最缺乏的就是食物,龙少变魔术般三五天从别处弄来吃的,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大饱口福,就是让苏念北至死难忘的幸福。
可能吃饱饭对现在的每个人来说都不是难事,但是在她小时候,那是奢侈。
每当看到孩子人分到食物后满脸幸福的样子,苏念北就对龙少充满感激。
若有一日,她有足够的钱买足够的食物,也一定会看着龙少幸福而满足地吃下去。
就比如龙少最喜欢吃的那碗蛋包饭,想到这里,苏念北微微哽咽,这些记忆镌刻在骨子里,根本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豆子得意地笑了,她突然抓着苏念北的手,痛苦里夹着愤怒,“你跟我来!”
“去哪?”苏念北回头看躺在沙发上的小米,她应该马上带小米回去,不应该被豆子牵着走。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念北手里的力气却一点一点流失。
来到进门时的地方,舞台上,有一个男子抱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唱,“忘记不掉最初的你,那是掉在我心里的一颗泪,悠悠荡荡,念念想想,让我魂牵梦绕不能忘。”
豆子不忍看下去,含泪别开眼。
这就是他那位人称女人杀手,浪尽女人堆的风流龙清云龙少哥哥。
当浪子回头,却没有岸的时候,他的绝望可能比那些虚伪的柳下惠更深更痛吧。
下面的人起哄,“滚下去。”
台上的人带着醉意,指着台下的人说,“刚才我赌输了,对方让我唱歌,你们觉得难听,那你们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还这个赌本!”
一个浓妆艳抹地女人上去,勾着他的下巴,“裸奔吧,裸奔我就原谅你刚才把我当猴子耍,老娘衣服都脱了,你竟然吐在老娘的胸口,要不是看在你是这里的常客,我还真能让你把那些秽物吞进去。”
豆子上去,冲脸给那女人一巴掌,“滚你,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不知道他是龙氏集团的龙少?”
“龙少么,我知道,不就是刚刚才被龙老爷子卸职,那个玩世不恭的龙少么,龙妹妹,你别忘记现在他已经威风不起来了,以前在老娘这里撒野也就忍了,现在竟然还是这副德兴。我告诉你,今天他如果不绕着酒吧裸奔三圈,就别想走。”
浓妆艳抹的女人也是极为猖獗,看起来来头不小。
苏念北想去拉豆子,一时拍照的人太多没挤前去,她看着龙少晒然一笑,然后脱下了外面的马甲。
二楼的包厢里,顾少倾赌得第一局赢了。
他得意地看着角落里的楚骁,再有一局,楚骁就必输无疑,到时候他铁定能看到楚骁和小嫂子在台上跳伦巴,想到这,他摩拳擦掌兴奋非常。
党泰听到外面闹的厉害,平时酒吧里也吵,也没有吵成这样子。
他走出包厢想去看看,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底下的舞台上正脱衣服。
“有意思,今天的节目可是又丰富又刺激,不如叫他们一起来看。”党泰转头,又想万一他回去这人已经裸完又穿好衣服,那他岂不是要错过一个精彩节目?
想到包厢里还在进行的赛事,他觉得悬念不大,最后楚骁铁赢,就干脆留下来了。
正暗自庆幸,从高处望下去视角很特别,该凸出的地方凸出,该凹回的地方凹回,勾勾叉叉阴影分明,觉得实在是诱人的时候,突然瞥到人群里一个化过妆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嫂子,这不就是那天在县医院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嫂子吗?”党泰觉得这下有好戏看了,楚骁要知道小嫂子在人酒吧里看人裸奔,也不知道会是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