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宁霆捷的得力助手,陈修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不是老板突然发神经要跟着一起行动,如果不是老板心里不痛快就要扰他人好梦,陈修觉得眼下的行动会更加顺畅一些。
这类事情,原本他是喜欢上一线的,但现在身边跟着老板这样的定时炸弹,陈修只好舍命陪君子,陪着老板退避三舍。
所以他们的车子才会停得这么远。
但说什么也晚了,宁霆捷反应过来之后,秦梦瑶已经被抓住了,径直送往安排好的医院,而陈修面对自己气恼的眼神,只是陪着笑轻描淡写道:“这……只能怪手下太优秀了嘛。”
宁霆捷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家伙把他当傻子哄呢!
于是满心肃杀的宁少都没来得及接近主战场,又被助理载去了医院。
医院选在城郊,是私立的,环境优美,设施完善,当然费用也极高。宁霆捷到的时候秦梦瑶已经进了手术室,还没来得及发火,很快就有一个护士出来找“家属”,说病人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如果立刻手术恐怕会引起大出血云云。
宁霆捷一听对方口中说出一连串专业名词就头大,皱眉看向陈修,后者立刻好脾气地点点头,听了一会儿道:“他们说调养一周再做手术。”
宁霆捷的火立刻上来了:“又不是供着她生孩子,养什么?!”
陈修深吸一口气,道:“……就听医院的吧。”
秦梦瑶毕竟也不是无名小卒,他们抓了她来强行做手术其实还是要承担风险的,因此陈修一定要保证秦梦瑶本人不出意外,不然会很麻烦。
宁霆捷其实也不是不秦大局的人,只是他满心怒火无处发泄,眼看就要自燃了。
恰好在这时,秦梦瑶被护士送出来,一见到宁霆捷就扑了过来:“霆捷!你来看我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滚!”宁霆捷脚就想踹,被陈修眼疾手快地把秦梦瑶拽走躲开了。
“霆捷!”秦梦瑶满眼泪光,目光中写满了偏执,被护士拦着,不能靠近,哭诉道:“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都是为了你啊……”
宁霆捷满腔怒火地冲着陈修:“你找错地方了?这女人该送去精神病院!”
陈修无辜且无奈,示意护士把人领走,又半安抚半警告地哄自家老板:“宁总,我把人带来也是避着您的大哥的,您这样让全院都发现不对,我就算能上天也藏不住人啊。”
宁霆捷冷声道:“所以藏她干什么?早做手术不就了结了?!”
“呵呵呵……”
陈修干笑两声,还要再劝,走廊那头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先生,这里不能进去,哎您这是……”
宁霆捷不再跟陈修置气,两人同时看向东边,秦梦瑶已经被送到西方里间的病房里安置了,而现在,是医院入口处来了人。
“怎么回事?”陈修的声音顿时清润、沉稳了很多,却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威慑力。
来时都安排好的了,现在这一层全为了秦梦瑶活动,不该有外人无故闯进来,而这么准确摸到地点的,大概是……
身着青色西装的男人不秦人阻挠走了进来,笑容温润,脸色泛着些许青白,道:“原来是霆捷在这里,难怪这么大架势啊。”
宁霆捷轻哼一声,傲然地往前跨了一步,道:“大哥的脸色不好,看来是操心过度了。不知道您到这来有什么事?”
宁霆捷一说道:“听说你遇到了麻烦,爸爸之前交代过一定要我替你处理好,今早听说人被带走了,这不就赶紧追过来了嘛。”
“大哥费心了。”宁霆捷冷淡道:“此事我自能处理,还是不要麻烦大哥操劳了,否则又累得病下,我不好对爸爸交代。”
宁霆捷的表情十足的冷淡,原本心里就不痛快,此刻对上了惹人厌的大哥,就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他和所谓的大哥之间,感情从来都不深。那人因为疾病,一向脸色阴郁,泛着些许青色,即使总装成笑吟吟的样子,也难掩饰他的阴暗。成年之后,宁霆捷渐渐接管了宁氏集团,对宁霆捷一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生在宁家这样的家庭,谁会甘于平庸?事实上,失去了苏沐兰之后,宁家三父子之间再也没有调和剂,一切都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宁霆捷一道:“这么说就见外了,公司里麻烦已经够多了,替弟弟解决一下桃花债,是我应该做的。人在里面,是吗?”
他这样一说,意思就很明白了,宁霆捷冷笑一声,语气也不那么客气,“原来大哥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是打算动手的,您可想清楚了?”
宁霆捷一脸上含笑,出口的意味却莫名:“看你说的,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小弟一时心软留下了种,以后整个宁家都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宁霆捷讥诮道:“我都差点忘了,这种事大哥可是熟手,五年前就有一个女孩,和今天秦梦瑶处境差不多,是吧?”
宁霆捷一没想到宁霆捷会知道这件事,带笑的脸一时有些挂不住,“霆捷你这是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大哥心里清楚。”宁霆捷冷笑,“索性将笑料讲个彻底吧,听说五年前有个年轻女孩被逼迫后有了身孕,又被人逼着做手术,绝望地自杀了,大哥您看这事是不是挺眼熟的?”
宁霆捷一一时没有说话。当年林小晴的事情他明明处理干净了,而且她人一直躺在医院里,怎么会被宁霆捷发现了这件事!
宁霆捷道:“有了这种悲剧在前,小弟对待秦梦瑶自然会谨慎,就不劳大哥费心了。阿修,听说这家医院的心外科很出色,你快带我大哥去做一个检查,看这嘴唇紫的。大哥您要是有个好歹,爸爸该多伤心啊。”
一番话说得利索,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宁霆捷一听懂了,宁霆捷这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插手这件事,现在说出自己当年的丑事,又搬出爸爸来压阵,是定要将自己逼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