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每天在那些病人们的变态折磨下惶惶渡日。
而温馨,每天都戴着笨重的链铐,拖着残缺的身体,跪在地上将地板擦拭的一尘不染。否则,便会收到秦朗被虐的血肉模糊的照片。
她的身体太过虚弱,每擦一会儿,便得跪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一条濒临死亡的小鱼。
余司宸和温柔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着瓜子。
温柔眼睛一转,故意装做不小心的模样,将盛瓜子皮的盘子打翻在地。
“哎呀,真是该死!”她一脸愧疚地说,“地刚收拾干净,我又给弄脏了,我马上打扫!”
“坐下继续看电视吧。”余司宸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有人收拾吗?”
只有看到温馨受苦的模样,他心里才会稍微舒服一点。
温馨目光一暗。
她吃力地爬了过去,用手一点点将地上的瓜子皮拾起。
自尊,被彻底揉碎,如块破抹布般被随意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为了秦朗,她得苟延喘,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中继续生存!
颤抖的手,刚拾起一颗瓜子皮,余司宸的腿看似不经意的一动,将她的手重重踩在脚下。
疼痛,屈辱,愤怒,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刹那间汇聚于心头。
泪水,仿佛已经干涸。
任凭心碎了一地,却再也无法落下半滴眼泪。
温柔打开抽屉,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四维彩超报告单拿了出来:“哟,这是什么?”
堂堂妇产科主刀医生,又岂会不明白这是什么?
余司宸阴冷的目光从上面瞟过,一把将报告单夺了过来,准备立刻撕碎。
温馨心脏骤然一紧。
那,是宝宝留在这肮脏人世间唯一的影像!
“不要!”她卑微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把它给我好吗?”
余司宸手微微一顿,阴冷的目光宛若尖刀般从她憔悴的脸庞上掠过:“你真的很想要?”
温馨用力地点点头,卑微地乞求着:“是的。求求你,把它给我好吗?“
漫无止境的羞辱,暗无天日的折磨,早已将她的一身傲骨给彻底击垮。只要能留下这张四维彩超单,就算是做狗又何妨!
看着她眼底的卑微懦弱,余司宸心中一寒。
为了这个野种,她怎么可以变成这副下贱的模样?
一咬牙,他直接拿起打火机。
“不要!”
伴随着温馨那凄厉的尖叫声,熊熊火焰宛若恶魔般吞噬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
她心中一急,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去抢。
火蛇将那白嫩的小手烧伤,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想保住宝宝留下的唯一影像!
余司宸目光一冷,一用力,直接将她推倒。
额头,撞在了茶几上。
鲜血,顺着光洁的额头汩汩流下,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手中的烧焦的报告单,只剩下残余的一角。
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字。
瘦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温馨没有动,更没有哭,神色漠然,仿佛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
最后一点念想,也被他给彻底毁灭!
心,死了,彻底死了!
锈迹斑斑的铁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小小的地下室越发的压抑起来。
没有药,没有饭,有的只是那无尽的心痛和浓浓的绝望。
半夜时分,雷雨交加。
温馨发起了高烧,意识很快不甚清醒。
恍惚中,仿佛看到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宝宝正向她面前爬来。
“宝宝,妈妈来了。”她凄然一笑。
突然,耳畔隐约传来了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