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延果然守信用,到了约定的时间,他立刻风尘仆仆的赶来,又装出深情的模样小心翼翼抚摸我的脸蛋。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
可惜它虚无的厉害,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为了他深爱的那个她,与我的逢场作戏。
也真够残忍的。
倘若那天他老婆没有因为误会打来那个电话,现在我还蠢蠢的被蒙在鼓里呢。
然后就傻白甜的接受他带给我的无尽呵护,直到我依赖上他,什么都听他的。
最后他看准时机,随便扯个什么理由,说自己肾脏坏了,然后我心急如焚的跑去做检查,结果理所当然的匹配。
然后我心甘情愿的躺上手术台,任由冷血的医生摘掉我一个肾,可却在醒来的那一刻,得知傅墨延已经离开的消息?
呵,简直天衣无缝。
其实傅墨延你又何必这么煞费苦心的演这么一场戏呢?
直接把我绑上手术台,粗暴的弄走肾不就好了!
这么绕来绕去,还不就是那可笑的廉耻心在膨胀嘛!
他傅墨延是什么人?凡事讲究完美的嘛。
得了得了,本尊反正也活不长了。
看在你辛辛苦苦、千里迢迢跑来与我演这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的份上,我就如你所愿,救你的心上人一命!
“卉初,卉初你在想什么?”
大概是我发呆太久的缘故,傅墨延有些发愣的盯着我看。
我连忙摇了摇头,“噢,傅先生,我有些饿了,您能给我做饭吗?”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他这段日子尽心尽力做我的男朋友,我就一定不会让他空手回去。
毕竟,我好像,爱过他。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原来我家小猪猪饿了呀,别急,这就去做。”
他说着起身,走到厨房,乒乒乓乓干起来。
我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塞着说不出的滋味。
眼眶红红,我赶紧去到洗手间,憋回泪水。
可是喉头翻滚而上的腥甜,染红了洗手池。
我快速拧开水龙头,任自来水哗哗。
好在外面认真做饭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露馅。
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患了脑癌的事情,可能是,我爱他,所以舍不得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哪怕,他根本不会为我难过。
“卉初,出来吃饭啦。”
我回房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吧,就听到他在外面嚷嚷着吃饭。
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又补了下口红,好让这张苍白的脸看起来不那么恐怖。
他温柔的拉过我的手腕,“快点啦,菜凉了就不好吃咯。”
突然有点依恋这样的他。
可惜,很快,他就不是我的了。
看着盘子里他精心炒制的几个菜,心坎涌上感动。
这一顿吃的特别开心吧,他还一口一口的喂我呢。
苍卉初你就知足吧,能有这样一个好男人时时刻刻的配着你,哪怕他是在演戏,那你也舒服了不是么?
饭毕,他拉着我的手,从包里掏出一些小零食,打开电视机,说要跟我浪漫的看一场电影。
我顺从的窝在他怀里,软糯的像个小女人。
只是也会有那么一刻,贪恋着他的味道,想让时光驻足,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