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的低喝,每个人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都以为有刺客混进来了。
“是我。”她沉声应道,眸光却已经瞟向了那个正回过头来的男子,那不正是她等了一个晚上的莫青吗。
当视线与视线相对,莫青惊诧的望着她,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间遇到她吧。
“我一块帕子不见了,你们且进来帮我找一找,上面绣着云字的”,宫里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私有的东西不见了,尤其是女子的,被人拿去了栽赃或偷男人或害人,那是说也说不清楚的,所以几个侍卫一听,只得走了进来,在阿晴的四周寻将起来,而莫青,自然也不例外。
他经过她的身边,仿佛还是在云轩里时一样。
眼瞧着别的人都是低头寻着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帕子,她却迅速的扯住了莫青的衣袖,手中的药包飞快的塞进他的手心里,然后低声道:“帮我查查这是什么药,明天白天还是在这里,你悄悄告诉了我。”
莫青点了点头,然后猛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吓坏了。
阿晴便不再说话,又走了几步,离得莫青远了,笼袖中的帕子向地上一扔,再不疾不徐的弯腰拾起,“找到了,找到了,在这,你们都去忙吧。”
几个侍卫这才吐了口气,急忙就退到了宫门口。
瞧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阿晴就知道龙子南的严厉了,什么也不说便向龙子南的寝宫走去,迎面已经来了小茹,披上了外衣,她很快就回到了房间。
可龙子南还是没有回来。
沐浴过后,夜色落寞的只有一片孤寂,她细数着更梆子敲了三回。
三更天了,乏乏的打了一个哈欠,那一夜,阿晴独自一个睡着了。
一个人守着那张大床,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梦里,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抛落在地硬生生的被摔死了。
那手段,竟是那么的残忍。
惊醒时,一只手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胸口,“若儿,做什么梦了,怎生睡得这般的不踏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屋外,太阳挂得老高老高,可龙子南居然就在她的身边,“皇上,你怎么在这?怎么没去早朝?”她知道他是从不落下早朝的。
“下朝了,朕陪陪你,你病了。”
“病了?”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嗯,刚太医来瞧过了,说你病了,最近要好好的休养。”
她揉揉额头,“什么病?”
“你最近是不是喜睡?”
“是的。”
“是不是没胃口?”
“是的。”他说的倒是都真切的。
“那就是了,太医也是这么说的,这几日你就在这无尘宫里呆着,哪也不许去。”他下着命令,却好象是囚禁一样,让她不喜欢。
“到底是什么病呀?我可不想天天闷在屋子里。”她不依了,她可不喜欢做一只金丝雀,更不喜欢做他的金丝雀,他恨她,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现在知道了,再面对他的温柔,竟是几许的虚伪。
“你中了暑热了,你昨天在宫里走得急了,出了汗,又被风吹了,就引了这病,吃些药也就好了。”他低声向她说道,可眉宇间却是关切。
“既然是小病,那就不怕,我想多出去走走,不想闷在这里。”她撒娇的,至少要让她见到莫青,让她知道那小药包里的药是什么药。
“好吧,不过只能在这附近走走,没朕的容许更不许你私自出离无尘宫,朕可不想再发生以前的事情了,你总是能想办法让侍卫们拦你不住然后潜逃出无尘宫。”他加重了潜逃的语气,仿佛她就是个超级会逃的犯人似的。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宠溺的味道,可想想昨日里她听到的那些,她在心里哀叹,龙子南呀龙子南,你的演技可以赛过梁朝伟了,可狐狸终究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已经不再自在,而有种如坐在针毡上的感觉了。
偏偏他就是不肯起来,还是与她一起窝在大床上。
“皇上,你……”她才想劝他去御书房批奏折,他却打住了她,“若儿,叫我阿南,没有外人的时候,朕许你叫我阿南。”
听着都酸呀,酸倒了牙一样,他还真是能装,好吧,阿南就阿南,“阿南,你该去批奏折了。”
“可朕想在这寝宫里多陪你一会儿,昨晚上朕回来的晚了。”他仿佛有些歉然的说道。
“你是皇上,自然要日理万机的,惜若好端端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快去忙吧。”他越是歉然她越是看着矫情。
“今天没什么事了,那些折子昨晚上回来的时候朕就捡了要紧的批复回了,所以朕今天想要休息一天,趁着朕在,你说你想去哪里?有朕陪着,朕许你到处走走。”他笑涔涔的仿佛施恩一样的对她说道。
她望着他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看不到他心底的残忍,只有他表面上显现的几许温柔。
“阿南,我想出宫。”既然他说了,她就想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不许,你病了。”
“说不定我出宫转转就好了。”她笑眯眯的恳求他。
“御医说你不易多走动。”他搬出了御医,就是不肯带她出宫。
“是你说我想去哪你就陪我去的,阿南,你骗人。”她的小手极亲近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他任她捶着,直到她气喘吁吁了,他这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乖,朕不怕打,朕是怕你累着了。”
“那要答应带我出宫。”她继续哀怨的求他。
他终于动摇了,“好吧,不过,就一个下午,天黑了就得回宫。”
“嗯。”她立刻就应了,能出宫就好,她也撒欢的逛一逛这京城。
“小东西,就你贪玩,换衣服,朕带你出宫。”他抱着她就轻轻就落在了地上,她身上的锦被一古脑的就滑了下去,她这才发现她的内里居然什么也没有穿,可昨夜里她睡着的时候明明是穿着的。
“是不是你替我脱了的?”她有些气恼的问。
“嗯,裸睡才好,有益健康。”他振振有词。
“那太医来给我瞧病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样子的?”她脸红的问出,倘若真的是这般,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傻瓜,太医是朕叫来的,他岂敢造次,除了把脉他什么也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