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宏武站起身,他拍了拍她的背,“这个,请皇上选个时间让惜若回去看看吧。”
真不知道他们在打着什么哑谜,不过,这都是朝中的事,她也不想深管,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龙子南,“皇上,惜若要回家,要去看我娘亲。”
龙子南伸着筷子漫不经心的夹了一口菜再放入口中道:“你要看你哪一个娘呢?”
一句话又将阿晴推到了浪尖上颠簸着,她有好几个娘吗?
摇摇头,“惜若只凭三哥安排。”
“皇上,惜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是吗,你就别难为她了,这事,我来安排吧。”
龙子南挥挥手,“去吧,别让朕等得急了,否则,一切都恐有变。”他的声音很凌厉,象是威胁也象是命令。
“惜若,你忘记了许多事许多人,以后,可别轻信了人,这宫里,每个人的心思都重,也都让人堪不透猜不准更料不到。”
云宏武才一说完,龙子南便道:“宏武,你这是在说朕吗?”
“罪臣不敢,罪臣告退了。”
终是走了,可离去的时候,却还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了什么在其中,很深很重,却是她怎么也不知道的。
亭子里静了下来,打着灯笼的小太监不知何时也退了下去,龙子南又端起了一杯酒,他递到了阿晴的手边,“惜若,那天你拿水跟朕拼酒,今天,你总也要喝一杯了吧。”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望着她,让她的心一跳,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三哥说的没错,三哥说的就是他,她迟疑着就是不接那酒杯,“皇上,惜若的伤还没有好。”
他一俯身,一张俊脸就在她的眼前,“云惜晴,朕那一整瓶的雪融膏都给你用尽了,那些药膏别说是你屁股的伤了,就算是断了骨估计此刻也好了,来,陪朕喝一杯。”
定定看着她的眼神里写着命令,她小巧的手只得接过,他是皇上,她拗不过他的,再不想打那十仗了,真痛,到现在回想起来还痛,她可再不笨了。
不情不愿的接过了那酒杯,那酒虽香,可谁知道是不是烈酒呀,她皱着眉头,“皇上,阿晴只喝这一杯。”这是她唯一的让步了。
“好。”他轻轻笑,脸上有些微微的得意。
半眯着眼睛将那杯酒倾倒然后一口就送入了口中,真辣呀,呛得嗓子都痛。
糟糕,这酒很烈。
酒薰红了一张脸,她看着他,“皇上,你……”。
迷迷糊糊的,她眼前的他开始在晃,腰上一紧,一只大手顷刻间就将她拉在了怀里……
月光洒在身上清幽一片,半清醒间她推着他的身体,“皇上,你放开我。”
“不放。”他邪肆一语,俯首就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这有好多人。”她心急的说道,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借口。
“没有别人,这儿除了你就是朕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在她耳边吐着气息,浓浓的带着一股子独属于他的味道还混合着酒的味道。
那暧昧的声音让她的心不停的跳呀跳,两个人,那他要做什么?
“皇上,你今晚上已经有侍寝的人了。”她慌慌的哄着他,才喝下去的酒让她的反应也慢了下来。
“是呀,有了。”他轻应,唇角含着笑。
“皇上快回寝宫吧,别让人家等得急了。”她软语温言的劝着,只希望那个侍寝半月的女子不是她,她可不想被囚在无尘宫,她还想要见到龙子轩。
“不会的。”他轻笑,那灼~热的眼神充满了邪~气,他从前在无尘堡时对她都是冷然的,可此刻,却早已变了,变得让她有些不适应。
“会的,你放开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的一推他,然后就在他的猝不及防中从他的怀里逃开,一闪就站在了亭子边上,“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那言外之意就是他休想要囚禁她在无尘宫。
她松开他的那一刻,享子里一股子冷森的气息立刻拂来,他也不出声,只是拎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将那其中的液体如倒水一样的灌进他自己的喉咙,然后,空了的酒瓶就被抛落在地,那么脆响的一声呀,在这静夜里震的人的耳朵也痛,“云惜晴,你说,你是不是只想着他了,你想要见他,是不是?”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他’是指谁,可此刻她半句话也不敢说了,说得多错的多,再惹怒了他,她不止是见不到龙子轩,估计也再难逃离龙子南了。
她想逃,可她又不敢,她知道只要他想追上她,她就没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泰然的站在亭子边的柱子前,她沉声道:“龙子南,你骗了我。”他骗她龙子轩早就离开了,可其实交没有,龙子轩还在京城。
“呵呵,朕已经让祝青鸾侍寝了,你也知道了你想要知道的,可你休想到他的身边去,你是朕的女人,从你在花轿里成为朕的人的那时候开始就是了,那时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低吼着,象是在用他的声音证明什么。
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无辜的望着他,“为什么要他去那里?”东北那么冷寒,想想一辈了留守在那里,那样的放逐真的会让人不甘心呀。
“不是我让他去的。”他抓着又一瓶酒喝过,然后又一声脆响的将空了的酒瓶扔在地上,他似乎是在发泄什么似的。
她还是不怕死的继续道:“如果不是你,那就让他留下。”至少不要让龙子轩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舍不得他吗?”他忽而身形一飘,转瞬就落在了她的身边,一只手掌扼向了她的颈项,她知道,只要他一用力,她立刻就可以香消玉殒了。
“是。”她坦然的,她的真心她从来也不想隐瞒,就算是不可能,她总也可以幻想一下吧。
“云惜晴,你果然不会让朕失望,果然敢作敢为,朕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不过,朕要你侍寝,从今天开始,夜~夜侍寝。”他吼着,手上的力道略略的加重,让她有些呼吸不畅了。
“不,我不要侍寝。”她知道,他现在所说的侍寝可再不是让她趴在他的身上了,而是真真正正的侍寝。
“那他,就必须得去了。”他泛着酒意的眸光仿佛很随意的一句话道出,却把她的心打入了谷底一样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