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那一天,想到阿晴居然能那般平静的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情况下不禁没有喝药,甚至还逃离了宫中,她的聪明与冷静真的是很难得,让李公公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由得要佩服了。
小丫头已经抱过了小王子,龙子南再一次的看着这个仿如自己再版的儿子,心里是愉快的,可是转而又想到女儿,他的心还是很沉重。
如果当初那一剑是刺在他身上的该有多好,可偏偏就是阿晴,而且偏偏又是她的小腹。
一切,都是命呀。
“孩子给我。”他伸出手,要接过孩子。
“皇上,还是由丫头抱着吧,到了房门前你再接过来。”能少抱一会儿就少抱一会儿,皇上的那条手臂可是伤得不轻,让李公公满心都是隐忧。
可是睡着了的小王子就好象是听到了声音一样,居然就在小被子里踢了踢腿,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大眼睛倒象是阿晴,却也是这小家伙的一张脸上唯一象阿晴的地方,其它的都是象他,让他看着不觉就是喜欢。
什么七个月的早产,什么这是钱梦楼的孩子,此刻想来,他真想痛训阿晴一顿,也解他这七个月来的相思之苦。
轻巧的接过儿子,抱着就大步向阿晴的房间走去,一边走却一边再想着要如何向阿晴说明女儿伤了的事情。
到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那床上,阿晴的眸光立刻就迎了过来,“阿南,快把孩子给我,我要抱抱。”她的身子还虚,可是要看孩子的心却是有增无减。
龙子南只得装作没有任何伤的样子向床前走去,轻轻的将儿子递向了阿晴,“若儿,你瞧,这是咱们的儿子。”
阿晴看也不看龙子南了,她此刻的心都系在了儿子的身上,柔柔的抱在怀里,孩子已经醒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她,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一低头,就在那小脸上亲了一亲,这是她的儿子呀,越看越是好看。
“若儿,儿子象我呢,他才不是别人的孩子。”龙子南骄傲的宣布,她骗不到他的。
他的话让她顿时就想起了那堕胎药的事情。
她一抬头,清澈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龙子南,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当初要杀死我的孩子,解释不清楚,这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到儿子和女儿。”凛然的宣布,她在等待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儿,朕倘若说了,你不许伤心,也不许担忧。”停了一停,他喑哑着嗓子还是直说了。
他的话让她顿时就慌了。
孩子,难道真的有问题吗?
可是看着怀里的儿子,他好端端的呀。
猛然,她想到了女儿,她一手拖着儿子,一手就抓过他的手臂摇撼着,“龙子南,我的女儿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快抱给我看看。”
她急着,一定是孩子出事了。
龙子南任她抓着他的手臂,那几下摇晃虽然不重,可是对于伤了的他来说,却又是非常的重的。
手臂很痛。
连带着的还有血丝慢慢的从那才穿好的衣服袖子上渗出来。
一抹红,就在他的白衫上张扬的润染开来,就象是一朵朵的梅花开,让她的视野在娇艳中变成了惶恐。
她一下子就松开了他的手臂,“阿南,你的手臂怎么了?”她慌张的问,那血丝不停的渗出真的让人恐慌呀。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去取催生草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的。”他轻描淡写的略过,也让阿晴再也不敢碰着他的手臂了,彻底的松开,她万般担心的看着他。
“阿南,你好象胖了呢,我记得我生孩子之前你没有这么胖的。”她是冰雪聪明的,她的记忆力也是惊人,一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她立刻就什么都清楚了。
“若儿,你那会儿阵痛的时候一定是眼花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你瞧,你离开我不是也胖了吗,所以我胖了这是正常的。”
“胡说,我是因为怀孩子才胖的,你不是,你骗我,李公公,你说,皇上怎么了?”
李公公垂着头不敢说话了,龙子南进来的时候就交待他不许说出他伤了的事情。
“李公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皇上不许你说?阿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身上也伤了?”
“娘娘,皇上伤的可重了,本来之前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他怕你见了担心,就让李公公摘下去了,你瞧,现在才臂都渗出血了,李公公,既然娘娘已经知道了,你就赶快再为皇上系上绷带吧,不然,这伤就更难好了。”小丫头倒是机灵,眼见着什么都拆穿了,她觉得现在让伤口不再恶化才是最为重要的。
“阿南……”低低的一唤,阿晴的喉中都是哽咽,他伤的这般重,却还是怕她为他担心。
那份心,那般的真,让她心生感动。
“若儿,我不碍事的。”他还逞强,笑涔涔的仿佛一点也不痛似的。
“快别动了,乖乖的坐着,要不,我也不知是要照顾你还是照顾儿子了。”她娇羞的一笑,隐隐的只觉那件事或者是另有原委吧。
于是,她便继续道:“阿南,我的女儿呢,她到底在哪里?”
心底,是一丝慌乱,真怕女儿有什么事呀,那可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女儿不论是哪一个都重要。
在她的心里,可没有重男轻女的这一说,她是女人,她也是现代人。
“钱梦楼抱去宫里让喜郎中去瞧病了。”他说着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就握住了她的,象是要给她一份力量让她安心似的。
“她怎么了?”她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刹时煞白一片,微仰的看着他的小脸上是掩也掩不去的慌乱,说是女儿病了,又是要带给喜郎中去看,那就说明这孩子的病一定不简单。
“若儿,你先别慌,只是伤了一条手臂而已,其它的都是好端端的,你别担心。”他急忙告诉她,一手已经悄悄的就拥了她靠在他的身上。
“手臂?为什么女儿的手臂会伤了?”她焦虑的问,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所有。
“若儿,当初你为我挡了那一剑,你受了伤,你还记得吧?”他柔声问,想起那一天面馆前的那一幕,他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她当然记得了,而且还是清清楚楚的历历在目,“我记得的,阿南,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让我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