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长安城的大街一路行驶,林音这次没有睡觉了,她掀开帘子看着来往的人群,自言自语:“原来古代百姓生活跟电视演的差不多,就是穿得不太好。”
低头看自己一身绸缎做的衣服,一下子想起她应该换官服来的,不过换了官服楚景贤就知道她来干什么了,还是不换的好,充其量别人以为她是宫女罢了。
胳膊枕着脑袋眯了一会后,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该怎么和楚景翊开口提军营的事?契约上写着不能议政,她这摆明就是知法犯法啊!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夫问道:“大人,南宫门到了。”
“哦,知道了。”
林音下了马车,将令牌给守门的侍卫,侍卫上下看了林音一眼后,扬手叫他们进去。
刚过南宫门,林音叫车夫停下,命他在原地等候,自己则下马车去往乾承殿。
“该怎么跟他说……该怎么跟他说……”一路上,林音满脑子都在怪自己这么莽撞地进宫,什么都没想好就问独孤骁要了令牌。
她一直看着地,丝毫没注意前面有个人站着,咚的一声撞在那人身上。
林音生怕得罪了人,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沧澜?!”
她撞到的人竟是沧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一路跟着你来的。”沧澜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意思是在问她为什么没穿官服。
“我是瞒着安静王进宫的,如果穿了官服就会被他知道我是要去干什么,不过沧澜,我和你虽是御前的人,可不能议政,那军营的事怎么办?”
“谁说一定要开口提军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沧澜冲她露出转瞬即逝的一笑。
“你是指……”林音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要我回来跟在皇上身边啊!”
“嗯,你还不算太笨。”沧澜盯着林音一身衣裙,若有所思,“今日这身衣服,倒也不错,等会见了皇上,应该不会向你发怒了。”
林音不懂沧澜到底在神神秘秘地做些什么,只感觉后背发凉,脑袋空白地跟着他去往乾承殿。
楚景翊退下朝服,正准备去太后宫里,顺公公进来禀告:“皇上,沧澜有事启奏。”
“宣他进来。”
“是。”
楚景翊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等着沧澜进来汇报情况。
“卑职给皇上请安。”
“微臣……”林音愣了一会,原来沧澜一直是以卑职二字自称的,那她要不要改?
算了,死就死吧。
“微臣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景翊一怔,这声音分明是……
他抬起头,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你为何在这?”
“回皇上,微臣是心忧皇上,不能安心养伤,所以回来了。”
楚景翊打量了林音的着装后,故意冷笑道:“连官袍都没穿,想必是临时做的决定,朕可有猜错?”
“呃……皇上没猜错,微臣确实是……”
“走上前来!”
头上响起一道冷冽的命令,林音哆嗦一声,和沧澜对视一眼,随即起身上前。
才几天不见楚景翊,林音感觉很久没过见他了,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不敢抬头正眼看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时间的沉默让她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了会,只听见他道:“所有人退下,没朕的旨意不许进来打扰。”
无关的人退下后,殿中更加安静。
“安静王应该待你不错,放着王府里的好日子不过,为何进宫?”楚景翊也不急着去太后宫里了,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等着林音如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微臣说了是心忧皇上,所以回来了。”
“哦,是吗?”
“是啊,当然是。”
她急于替自己辩白,一个不留心竟撞进他幽深的双眸中,他眼底流转的潺潺光色将她震慑住,恍然间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睛也很漂亮,这么一看,倒真的挺像他……
下一刻,她被楚景翊抱在怀中,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颈间和下颚。
“皇上,你放开我,被人看见不好。”她挣扎着想离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让朕抱你一会不行?朕抱着你,谁敢说三道四?”
“可是我是你的护卫!”林音猛得推开他,往后还退了几步,一脸无辜。
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脚离地,接着身子就腾空了,整个人被楚景翊抱在双臂上,往榻边走去。
“喂!你……”
她挣扎着,但男人纹丝不动,楚景翊将她放到榻上,整个人欺身上来。
“喂,你、你别乱来!”
语落,楚景翊薄唇压下,毫无征兆地吻住她。
林音满脸通红,浑身热得慌,羞涩、紧张、不安统统来袭,她谈过恋爱,可是初吻还没给出去的时候,对方就出轨了,她一点经验都没有,而且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有过别的女人的!
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双手紧张地攥着楚景翊黑金色的龙袍,脸上刚见面的窘迫还没褪下,现在又染上一层红晕。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楚景翊失笑起来。
“你、你耍流氓!”
“大胆,你敢这么说朕?”他捏住她的下巴,阴森森道:“再骂一句,朕就把你关进刑司房!”
“好啊,你关吧,反正我是死是活,全凭你一句话!”林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刚刚的羞涩立刻成了委屈,双眼含着泪水,负气地偏过头去。
“你……”楚景翊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朕,算是败给你了!”
“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真正含义,她窘迫地碰了碰楚景翊的手,“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
他低头吻上她白净的颈间,鼻尖弄得她浑身痒痒,林音一个劲地想躲,又被楚景翊高大的身子挡住去路,手指无意间碰到她腰窝,林音一下没忍住,咯咯笑起来。
“别,你别挠我痒痒,我怕痒!哈哈”
“真的?”
楚景翊继续伸手挠她,林音又继续躲,欢乐声响遍殿中,蓦然间,他停下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四目相对,林音清清楚楚地认清了,她认清了那个男人就是楚景翊。
“那个人是不是你?”
“谁?”
“那个给我送饭的男人。”
“不是。”
楚景翊的否定,让林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清的真相又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