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顺着路去,果然见到了御医署,门口站着几个晒草药的年轻小伙子,林音走过去一问:“请问独孤大人在吗?”
“你找独孤大人?”一个年轻小伙子应答她。
“是,请问他在吗?”
男子看见林音身上的衣服,张大了嘴,“你、你就是皇上的那个林护卫?”
“是。”林音竟感到一些心虚。
“哦哦,那好,我去问问我师父,看独孤大人在不在。”
小伙子转头走进大门,林音伸长脖子往里头瞄了一眼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好几间院子,简直就是俄罗斯套娃。
她目光四处看着,无意间和其他两个男子目光相撞,那两个男子看见她赶紧低头去晒草药了,林音摸了摸脸,以为自己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心里明白,无非就是她这身衣服呗,当初楚景翊封她为女官,整个皇宫谁不知道,估计这次是见到真人了,所以多看了几眼吧。
年轻小伙子小跑着出来,笑道:“大人,独孤大人在里面研究草药,我带您进去吧。”
“好,多谢。”
林音就这么跟着小伙子进了御医署内部,这里和北京的四合院有几分相似,但又有不同,比秦宫更朴素。
小伙子推开其中一扇门,小声道:“大人,独孤大人就在里面,您进去就是。”
林音道:“嗯,谢谢你了。”
小伙子道:“大人客气。”
林音故意咳嗽两声,挺直了腰板进去,看来仗着这身衣服还是方便行事的啊!
隔着草帘子,林音见到了正低头工作的独孤骁,他一边翻着书,一边神神叨叨,不时低头写些什么,桌上、地上摆放了各种草药,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音全都不认识。
独孤骁笑道:“你来了。”
“嗯。”林音也不敢打扰,就寻了个空地坐下。
独孤骁道:“来找我做什么?”
“哦,差点忘了。”林音掏出令牌,掀开帘子放到桌上,“这个还给你。”
“嗯。”独孤骁淡淡地看了令牌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呵呵,这都被你猜出来了,除了还令牌,就是想询问一下,我的伤口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啊?”
“那要看愈合得怎么样,这套办法是我当年出去游学,在一帮马帮那学的,治这种刀伤剑伤最好,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也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林音似懂非懂地点头:“哦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觉得伤口那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摔了一跤的关系。”
“摔跤?恐怕不是吧。”独孤骁意味深长地说道。
“呃,好吧,其实是我借你的令牌进宫后开始疼的。”
独孤骁见林音不肯说实话,自己也没必要先戳破那层窗户纸,便一直低头看着木盒子里装的天山雪莲,想着把它用到哪个药方里最好。
林音等得有些心急,又怕独孤骁不理她,于是试探性问道:“独孤,我知道你人最好了,都说老中医的医术最棒,你就告诉我怎么给伤口止疼吧,我怕它又出血什么的……”
“老中医?我很老吗?”独孤骁不悦地看着她,“哎,算了,老就老吧,如果你的伤口有些疼,就别碰水,给你的药膏继续涂,那冰雪膏是止疼的。”
“好,多谢了!”
林音正要走,又听独孤骁悠悠问道:“给你送去的药膳吃了没?”
林音哑口了,和楚景贤从房里出来后,她就只每个尝了一点,就黄金糕吃完了。
“嗯,吃了,那个养生粥可以。”
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咸味的粥,一筷子都不会碰一下。
“嗯,吃了就好。”
林音见独孤骁没有引起怀疑,说了句再见后赶紧离开了。
本打算回柳鸿阁去擦药,见到了一位妃子的轿辇,林音靠着姣好的视力一看,那位是当初和苏玫雪在御花园的散步的妃子,就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看样子,她是去找楚景翊的。”林音自言自语道,不自觉地提步跟了上去。
上官柳芳的轿辇一路到了乾承殿门口,林音趴着石栏翻过去,恰巧碰上了沧澜。
“林音,你干什么!”
“嘘”林音笑着指了指上官柳芳的轿辇。
两人一同往门口看去,只见上官柳芳让顺公公进去禀告,没多久他便出来,面带笑容开门让上官柳芳进去。
“靠,不见我居然见她!”林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看来楚景翊和自己是注定水火不容了!
她一拳砸在栏杆上,下一秒疼得自己要命,皱着小脸挨着墙边坐下,脑海里全是楚景翊笑着对他妃子的场景。
上官柳芳进了殿中,殷勤地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楚景翊一直看着竹简,头也不抬道:“嗯,平身。”
“谢皇上。”上官柳芳主动走到楚景翊身边,见他在看一些古文字的书,心生一计,殷勤地往他身边凑了凑,“皇上能不能教臣妾写字啊?”
“写字?”
“是啊,臣妾也想和白姐姐一样,每天能和皇上吟几句诗该多好。”
写字、吟诗……
楚景翊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可一想起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怎么样嘛?”上官柳芳以为楚景翊在考虑自己提议,更加将身子靠拢了。
楚景翊一下回过神来,倏然起身道:“既然柳嫔想,那摆驾去御花园就是。”
“去御花园?好啊,臣妾好久没和皇上一起去过御花园了。”上官柳芳高兴不已,将手臂缠在楚景翊的腕上,想和他靠得更近。
“朕立刻命人去准备。”楚景翊松开她,召顺公公进来,交代几句后,准备摆驾去御花园。
林音耷拉着脑袋坐在墙角,竖起耳朵听见门口有了动静,“师父,出什么事了?”
沧澜用脚踢了踢她的鞋子,“快起来,皇上要移驾去御花园。”
“什么!?”林音一个猛得站起身,眼前一黑往后一仰,幸亏沧澜伸手扶住她。
“你没事吧?”
“没……”她拍了拍脑袋,眼睛瞄过殿门口时,以为楚景翊正看着自己,她正怀疑这是不是错觉时,沧澜已经提步去了轿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