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今晚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刘府,偷偷潜入了一批不速之客。
刘慕的夫人王氏怀孕七月有余,眼看不久就要临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贼,惊扰了她的休息,也让她动了胎气,深夜小产大出血,孩子生下来成了死胎,在一个时辰后,王氏自己也跟着撒手人寰。
消息传到刘慕耳中,次日战场上,不仅输了千万士兵的性命,也把自己葬送在战场,苏容受伤,失去了一条胳膊,姬韩将此事禀告了楚怀宇,楚怀宇大喜,乔装打扮后去了夏朝军队的营中。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小兔崽子,着急慌了地做什么?当心冲撞了皇上!”顺公公怒斥一声。
小太监道:“皇上饶命,公公饶命,奴才接到刘府的消息,说刘将军的夫人昨天半夜小产,不幸去世了!”
“什么!”楚景翊直起身子,手中的笔咚地掉在地上。
紧接着,沧澜带着裴勇的手写信匆匆赶回宫中,见小太监哭丧着脸趴在地上,楚景翊也是一脸震惊,他以为军营里的事已经传进宫中了,便道:“皇上,刘将军他……”
“这件事一定要务必瞒住刘慕,府中出的事,朕立刻派人去慰问。”
“不是的,皇上,卑职带来的消息远比这个更……更让皇上痛心。”
在楚景翊的注视下,他不忍地交出信封,放到桌上。
拆信,读毕,大手骤然将信揉作一团扔了出去。
“谁,是谁干的!”
带着疲惫的双眼顷刻间染上了红色的血丝,他不信命,不信天,此刻却信了,难道老天要亡他的虞朝江山么?果真要便宜那群蛮横的匈奴人?
“沧澜!”
“卑职在!”
“朕给你三天时间查出是谁干的,查不到真相不要回来见朕!”
“卑职遵命!”
小太监跟着一同离开,殿外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楚景翊全身被抽去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的喜悦,竟这么快就被打破希望。
“皇上,皇上!”苏玫雪哭哭啼啼进了殿一把跪在楚景翊脚边。
“皇上,兄长他断了只胳膊,他……他……呜呜……”
楚景翊此刻烦心不已,女人的哭声更加是引发他发怒的源头。
“好了!朕已经命人去查这件事了,朕会给苏容一个官位,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不必再上战场,朝堂的事,丽妃不必再多忧心,朕自会处理。”
“臣妾,谢皇上。”
即使再多的金银也安慰不了她,安慰不了苏家。
苏家的事让白流琴听在耳中,连忙准备了珍贵的药材去了玉林宫,苏玫雪伤心多度,谁也不见,但白流琴的面子,她还是给了几分。
白流琴道:“妹妹何必太过伤心,皇上重视有才德之人,苏家这是立了功,因工受伤,换了个在家休息的保命符。”
苏玫雪道:“姐姐的意思是我苏家是因祸得福?”
“那是自然。”白流琴命人把药材拿出来,“妹妹仔细想想,昨日苏将军败了敌军,今日就因那个刘慕断了胳膊,刘慕一死,军营里只有顺宁王为指挥,战败也好,战胜也罢,跟苏家都没了关系,苏家只要得了个为国献身的名头,不就行了吗?”
苏玫雪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便也宽了心,收下了白流琴的药材。
御书房内。
“真的打算去军营一趟?”独孤骁满面忧愁。
“是,朕心意已决,将士的士气是需要有人去鼓舞的,没了士气又如何打仗?所以这一趟朕非去不可。”
“那好吧,你去军营了,我替你在这守着。”
“骁,替朕照顾好她。”
独孤骁不作声。
“骁。”
独孤骁仍然不作声。
“拜托了。”
独孤骁负气看向别处:“为了一个女人,你都已经肯放下身段求我了,我若再不答应,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也说不过去了。”
“朕就知道你会答应。”
“哎,你啊”他只好提着药箱去了趟柳鸿阁。
咚咚咚
“来了!”惠儿打开门,一见是独孤骁,赶紧开门让他进来。
“我家大人正等着您来教她写字呢。”
“呵呵,那她还真勤快。”独孤骁往偏殿看去,林音正趴在桌上无聊地写写画画。
惠儿道:“大人,独孤御医来了。”
“独孤,你来了!”林音两眼发光,拉着他的袖子走到桌前坐下,“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别急别急。”独孤骁拉着林音重新坐下,“写字这事慢慢来,不急。”
“你怎么总是提这两字,听着感觉话里有话。”
“呵呵,哪有的事。”独孤骁取出一盒冰膏放桌上。
“等这盒抹完,我应该可以给你拆线了。”
“这么快?”林音不敢相信,现代医疗技术都要注意十天半个月的,她才多久就可以拆线了?何况是在这医疗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
独孤骁对自己的医术一向有自信,没必要去和林音解释什么,想到楚景翊今天下午就要去军营,他也没说具体回来的时间,如果瞒不住林音……
罢了,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林音随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让独孤骁教她写小篆,本来今日也无事,御医署的事情都交代安排好,他可以安心一直陪着她。
你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是啊,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古灵精怪?不,她又感觉搭不上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甚至比他见过的许多美丽的女子可能还差那么一点,可是她身上就是有一股独特的感觉,气质很好,透着神秘,有时又挺可爱、活泼。
“独孤,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字。”
“噗嗤”一声,独孤骁不顾形象笑了起来,他还是再了解她一下吧,免得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护卫什么时候和独孤御医走得这么近了?”白流琴笑着走过来,也没让惠儿禀告。
“微臣给娘娘请安!”
“下官给贤妃娘娘请安。”
白流琴笑道:“你们还真有默契。”
“娘娘误会了,微臣和独孤大人只是……”
“好了,本宫开玩笑的。”白流琴看着独孤骁,“本宫有几句话想跟林音说。”
“下官不便在此打扰娘娘,先告退。”他会意,转身离开。
独孤骁一走,林音感到哪里不对劲,虽然白流琴为人好打交道,但毕竟她是他的妃。
“不知道娘娘要和微臣说什么?”
“过来。”她拉着林音坐下,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正好对着林音的掌心。
“本宫听闻和匈奴打仗的事,心里一直紧张得要命,你说皇上去了军营,万一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娘娘,您等会,您是说,皇上他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