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
空气中回荡着张左森的喊叫声,而林音,失去重力后直线下降,她的发在风中凌乱着,双目看着湛蓝的天空,耳边响着人们的尖叫声,有一瞬间她仿佛见到那日在无绝谷,亲眼看见君无溟落入悬崖的场景。
楚景翊……你究竟在哪……如果能这么死去,能不能再让我穿越一次,回到那个御书房也好,被你骂也好、罚也好,只要能回去,只要回去……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落下,林音缓缓闭上了眼睛,重重的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她的全身致使她昏迷过去。
我已经知道解药,一命换一命……
如果没有她在往后的日子陪着我,我活着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骁,救她,求你!
不……林音梦到了她昏迷时发生的一切,睡梦中不停哭喊声,双手胡乱地想去抓住什么,但得来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忽然,一团团樱花花瓣从树上落下,然后汇聚成一个人影,林音擦了擦眼睛,那个人影慢慢显现出他的样子。
楚景翊依旧一身玄色龙袍,袖口的金龙格外刺眼,望着他,林音一下子哭了出来,朝他跑去,双手握拳垂在他胸膛,一边不停低骂:“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为什么不算数!你所谓的君无戏言呢!我情愿是我死了也不想看到你离开!”
话未说完,身子被人抱住。
冰凉的,他的体温是凉的,林音抬头看去,楚景翊一直以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如那晚签订契约,他将那份契约从袖中拿出,契约变成了无数花瓣消逝,渐渐的,泪水模糊了眼睛,林音再睁开眼时,楚景翊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她知道他又离开了自己。
张左森一脸疑惑地在病床旁走来走去,想叫醒林音又不敢,这时,陆言岑敲了敲门:“张警官,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但是真的很抱歉,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家庭纠纷我们做警察的解决不了,真是不好意思陆先生。”
“没关系。”陆言岑往病床那看了一眼,“我先走了。”
“嗯。”张左森转身回到床边,林音紧皱着眉,似乎做噩梦。
“林队?林队?”他又想到不能把做噩梦的人叫醒来,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翊!”林音猛得睁开眼,后知后觉地自言自语着:“呵……又是做梦,连在梦里都吝啬跟我说一句话……”
双手环抱着自己,那冰凉的触感十分真实,一点都不像做梦,她多想自己不是在做梦,至今不愿意接受他离开的事实。
“林队,那个……你晕过去后,我让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你离开不久,那个穆泽轩赶到了现场,还有杨雪和陆言芸的恩怨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无非就是三角恋,我让他们自己回去解决了。”张左森说道。
“你是说陆言岑来过?”
“是啊,人家刚刚走了,不过特意感谢你,还说你这次吃饭必去不可,而且重点是陆言芸也这样说了。”
林音苦笑一声,没有回话,张左森将陆言岑的电话号码通过信息形式发给了林音,“号码发给你了,只要你点个头,不过你去吃个饭也没有什么,就是感谢你而已,警局的事反正有我,今晚你就放心去吃饭吧。”
“张左森。”林音一边穿鞋一边说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因为这一丁点的事我就答应吃饭,你不觉得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吗?”
张左森挠挠头,有些懵:“你可是他们陆家的功臣,为了这个,请你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纠结?”
林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在怎么说也是空话,索性拿了东西起身离开,张左森也选择沉默,跟在后面低头走着,两人开车回到警局,局里照常安静的忙碌,林音回了办公室,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可能是青了一块,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一下,林音一瞧,是陆言岑打开的电话,她直接关了静音扔到一旁,这个举动震惊了看热闹的张左森。
“是你告诉他的我醒来了?”林音一脸黑线地看着张左森。
“呵呵,这都被你猜中了。”张左森得到了林音一个白眼。
“能不能别把我和他拉扯到一起?”
“为什么?”张左森坏坏地笑道,“能撮合你们也不错啊,而且你都快二十六了,大龄剩女了哎,再不嫁人就来不及了!”
她不是快二十六了了,她是已经二十六了,她的生日是那人陪着度过的,她还记得那个晚上他竟真的按照自己画的生日蛋糕去膳房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送给她,感动得她哭得稀里哗啦,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得,可故人已去,那些记忆只能封存在她的脑海。
*
两个小时后,林音回了陆言岑一句答应他吃饭的之类的话,然后陆言岑把吃饭的时间地点发了过来,林音看了一眼,继续整理文件夹去了。
她还接受不了一个和楚景翊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她身边,她知道陆言岑不是他,她可以肯定。
晚上七点,东新大饭店,据说这里是陆氏集团手下的一个企业方向,发展酒店行业,林音听说生意不错,评上了五星级,她今晚一身黑色和白色拼接的长裙,这是她压箱底的裙子,只穿过一次,从进了警校便再没穿过,要不是陆言岑定在西餐厅,她还真快遗忘了这件衣服。
三楼的西餐厅和中餐厅是分开的,西餐厅偏海洋风,整个餐厅洋溢着一股淡蓝色的海风感觉,林音很久没有来过西餐厅吃饭,略微顿了顿,一想到自己不能怂,认准位子后,身板挺直的走了过去,陆言岑替她拉开座位,林音回了句谢谢。
餐厅里放着一首安静的纯音乐,服务员为他们送上做好的餐点,并按顺序一一摆放好,林音抿了一小口红酒:“其实陆先生不必这样破费,为人民服务本就是一个警察该做的。”
“呵呵。”陆言岑看着她,“林警官,只是吃个饭,而且我不止要替父亲谢过你,还有我姐姐,今天多谢你了。”
“我是一个警察,这是应该做的。”林音轻轻晃动酒杯,让酒液在玻璃杯中旋转着,“陆先生,那玫戒指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让我知道吗?我睡了两个月的确有些记不清了。”
案发第一时间,她见过戒指的图片,可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正像张左森说的那样脑袋出问题了。
陆言岑笑道:“戒指有两玫,其中一玫是血戒,而且貌似是情侣戒,呵呵,古人够浪漫的,千年前就有了情侣戒。”
“情侣戒?”林音猛得想起楚景翊为她做的那玫玉戒,除了她这个现代人知道情侣戒,难道还有古人也知道吗?那本图书上写的虞朝正是公元前两千年,和张左森说的四千年时间几乎吻合。
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