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景翊带着林音去了太极殿,向楚天浩行了跪拜礼,虽然楚天浩还是原样子一动不动,但独孤骁说人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并祝福了林音,只是独孤沁死后,林音便很少在独孤骁脸上再看见笑容,那种发自真诚的笑可能只有刚刚祝福她的时候才会有了。
出了太极殿,林音仰天伸了个懒腰当了皇后也不见得是件轻松事呀!
新年那天,他们度过了彼此第一个新年,林音怀中抱着楚千星,和楚景翊在城楼看烟花,恍恍惚惚间,她记起了在北战王府的那个新年。
那个时候她和君无溟开怀畅饮,都快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只是物是人非,当初的他们已经阴阳相隔。
林音偏头看着楚景翊,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双眼。
承奕,来不及说的一句谢谢只能在心底默默告诉你,谢谢你,让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你曾给过我选择,但我选择嫁给你为妻,那日,你说我已是自由身,而如今我也成了他的皇后,看来宫里的束缚我是逃不掉了,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原地,我一直相信你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我希望来世我们可以再见。
烟花放得很美,这是楚景翊特意命人为林音放的,她一直挨不到新年的子时,靠在楚景翊肩头睡着了。
……
两个月后。
早朝时,边境镇关将军叶翎赶回了京城,将一封军情信交给楚景翊。
叶翎道:“皇上,耶律墨黔宁一个月前被人刺杀,如今新可汗继位,已经和匈奴联合起来,不断骚扰京州边境,微臣和副将派人警告他们,但没有任何作用,半月以前,那新继位的可汗耶律启明扬言要和皇上平分夏朝故都,而且还要把榭阳城划分给他,否则就和匈奴联合起来攻打我朝!”
“放肆!简直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军信在楚景翊手中揉成一团,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沈长泽道:“皇上,微臣自请去京州与那些蛮人一战!”
“皇上,微臣也自愿去参战!”
“皇上,臣也愿意参战!”
在楚景翊这四年的统治下,国富民强,人才济济,所以没有不战求和的理由。
楚景翊一拍桌,道:“好,这次就由沈长泽作为主帅,带领四十万大军前去参战!另外,李安、徐京宪镇守的朝阳城也是边境要道,着派去十万兵力增援!粮草军饷全部备齐,出发前往京州,准备开战!”
百官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音听小时说起要开战的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一直焦急地等楚景翊回来,楚千星在怀中哇哇哭个不停,更让林音心忧。
直到楚景翊回来后站在林音面前,林音才放下了心,道:“早朝的事我听小时说了,你这次不要去京州吧?我不想你走。”
楚景翊道:“放心,我不会去京州,我已经派了沈长泽去,不过我会去重点看军营的情况,这次是契丹和匈奴一起攻打京州,可能战况会比朝阳城那次还要麻烦。”
听楚景翊一说,林音更加心忧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沈长泽年轻有为,是一代名将,他去我放心,但如果敌方蓄谋已久,来势汹汹,实在不行我会亲自上战场,京州离这里有半个多月的路程,如果我真的去了那,林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们的儿子。”
“不可以!”
她一吼,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楚千星又开始哇哇大哭,惠儿赶紧道:“娘娘,让奴婢带着小皇子去嬷嬷那里,您和皇上好好说。”
“嗯。”
孩子送走后,林音道:“翊,如果真的打不赢,你也别走好不好?我不想你出事,真的不想……”
他们还没有去清水涧,还有好多约定的事没有去做,她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楚景翊道:“林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我是这江山之主,有责任在身,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可是……”
“林儿。”楚景翊将林音揽入怀,“别怕,有我在。”
“翊,我怕……我真的不想你出事……上次那一战,已经让我心惊肉跳……”林音带上了哭腔,恨自己的无用与懦弱。
楚景翊叹了口气:“叶翎说耶律墨黔宁被人刺杀,想必就是耶律明启干的好事,听说他还是墨黔宁的堂兄,竟也能做出这种谋权篡位的事,现在还想妄图跟我朝平分夏朝故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说什么,林音只是点头,她一个女人,除了会担忧,什么也做不了,她也宁愿自己是男儿身,起码可是为了他前去打仗,这毕竟不是现代文明社会,什么都是一言不合就打仗,看的她心忧。
肚中,忽然一阵恶心。
“呕……呕……”林音推开楚景翊,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楚景翊冲外喊道:“宣独孤骁,快!”
半盏茶的时候,独孤骁急匆匆赶到,给林音一把脉,欢喜不已:“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楚景翊道:“骁,你说林儿她……”
独孤骁道:“呵呵,皇上没有想错,皇后娘娘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林音震惊不已,一点都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才生了孩子几个月啊!”
“因为在小皇子之前,微臣给娘娘开了滋补的汤药,娘娘的身子已经不再是体寒之症,不过……”
独孤骁把目光移到楚景翊身上,呵呵笑道:“这个还是得靠皇上。”
“额……”林音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回想起来,她出了月子后,楚景翊就跟开了荤似的,隔几天便拉着她进行一次床上运动,想不怀都难!
楚景翊道:“好好!皇后有了身孕,这是天佑我朝!这次京州一战,一定能打胜仗!”
见他兴致那样高,林音除了高兴,只能叹气,她不想打仗,更不想让他去以身犯险,这次面对的不是君无溟,不是墨黔宁,而是一群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