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一匹从朝阳城飞奔来的八百里快马驶入长安街内,震惊了百姓。
“闪开!军情紧急!快闪开!”
那人举着牌子亮明身份,守城侍卫赶紧扬旗让他通过,红旗代表军情紧急,侍卫命城楼上的其他侍卫将红旗亮出,男子骑马一路驶向皇宫,南宫门的侍卫得到指意开门放他进去。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楚景翊听到顺公公的消息,赶紧命文武百官到金銮殿聚集,还未等群臣高贺万岁,便道:“传!”
顺公公紧跟着道:“传徐京宪进殿”
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急匆匆入殿,神色万分紧张,从后背的包裹中取出一封军情密令,高举头顶:“臣乃朝阳城边境镇关将军李安的副将徐京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呈上前来!”楚景翊袖手一挥,命顺公公把军情密令呈上来。
徐京宪道:“启禀皇上,此次夏侯桀派了四十万的大军攻打我朝,以北战王为主帅,现已到了朝阳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李安将军带了二十万的士兵誓死保护朝阳城,特派微臣八百里快马赶入京城,将军情报给皇上,请求皇上派兵支援!击退敌军!”
此言一出,金銮殿下一片哗然。
楚景翊阴沉着脸军情细细读完后,愤怒至极,啪地将书信按在桌上,龙颜大怒,“呵趁我朝与契丹解约,夏侯桀果然是忍不住了,真是放肆,放肆!”
台下有大臣出来道:“皇上,微臣建议此时最要紧的是赶紧派兵支援李安将军,朝阳城是我朝的边境,绝不能让夏军攻破!”
“皇上,微臣附议!”
“皇上,臣请求出战!”
“臣也请求出战!”
楚景翊大悦:“好,朕立刻派兵支援李安,一定要准备充足的军粮,让御医属准备派人去往前线支战,另外……”
他目光扫视了台下的楚怀宇、楚景贤和楚兴澈。
“朕决定御驾亲征,命顺宁王此次做朕的副主帅,安静王与卫陵王留在京城替朕坐镇江山!”
此言一出,台下文武百官惊呆了,纷纷表示不赞同御驾亲征的想法。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乃我朝主心,若皇上有什么闪失,臣等万万担待不起啊!”
“皇上,微臣也不同意御驾亲征的做法!”
“皇上,微臣也不同意!”
“够了!”楚景翊低吼一声,台下立刻安静下来,“朕在当亲王时便以护国将军的身份在沙场上立下战功无数,试问朕出征,有何不可!”
“这……”
金銮殿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反对,楚景翊见状,立刻宣布退朝,急匆匆回了乾承殿。
林音听说他要去御驾亲征,对手真的是君无溟时,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和楚景翊一起去。
“我求你,让我跟着你同去,你去了战场,让我一人在宫中等候,我怕……我真的好怕……”
“林儿,真的不必要担心,我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
“可是……不……我怕……我担心你,我不想你去,求你了……”林音跪下来,叩首求楚景翊不要走。
“林儿,你起来。”
“你若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
“你胡闹!”他咬牙道,忍痛松开她,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一跪不起。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林音哭泣着,无人知道她此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们敌对的这天来得这样快,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场灾难……如果虞朝赢了,那夏朝定逃不过被灭的结局……公孙晴那样好的皇后,她不能看着她去死……
还有他君无溟,如果他还念旧情,自己去求他,或许可以避免这场战争吧?
林音顾及不到那么多了,现在只有随楚景翊去战场才行。
她突然起身,捧着楚景翊的脸,抬头亲了上去,楚景翊被她的做法错愕到,猛得推开林音:“林儿,你这是干什么!”
林音哭泣着:“你带我去好不好?我舍不得你走,我不想你出事。”
楚景翊道:“你保护好自己,我去打仗也安心,京城里有五弟和三哥守着,你真的不用担心。”
“不……不……”她怕这是最后一次再这样抱着他,她好怕,真的好怕……
她一边流泪,一边吻上楚景翊的唇,外面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楚景翊不舍地松开林音,和她深情对视:“这次我离京,你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没有?”
“好……我会的,我答应你……”
见林音点头,楚景翊再次吻上那张红唇,激 情一旦被点燃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轻柔地放下,林音忍不住抱着楚景翊宽厚的肩,他亦哑了嗓音,不忘在她耳边嘱咐:“记得等我回来。”
“好,我会的……”
林音留下了泪水,不是因为分别,而是因为纠结、痛苦、内疚的情绪揉杂在一块让她苦闷不堪。
……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楚景翊决定次日清晨出发去往朝阳城,刻意多留一天在京城是为了陪林音,无人知道原因,都以为君王是为了商讨军情。
楚怀宇则写了封信,秘密派人送去了朝阳城。
林音趁楚景翊召了楚景贤和楚兴澈去议事厅商讨留守京城的事时,偷偷去了御医署,请求独孤骁帮忙。
独孤骁知道她的来意后一口回绝,还打算告诉楚景翊,结果林音拔出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以此来威胁。
“独孤,你若视为我朋友,就答应我这一次,求你,我真的不是胡闹,我是有要紧事。”
“林音,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上战场这种事并非开玩笑,你一个女子,若伤了一丁点皮毛,莫说我会痛恨自己,翊只怕会砍了我!”
“好吧,事到如今,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你不帮我,我便自己去朝阳城!”
“你看你是不是胡闹!都这个时候还想耍小家子气!”独孤骁没好气地瞪了林音一眼。
林音跪下道:“独孤,我求你了,这次你也离开京城,你把我藏起来,哪怕藏在稻草堆里也行,我求你带我去吧!求你了!”
“你……哎!”独孤骁无可奈何,想了一会后,终于点头,“好吧,我答应你,要是再不答应你啊,只怕你会哭着吵着把整个御医署都掀翻!”
“呵呵,独孤,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够朋友!”林音破涕而笑,朝独孤骁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