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这酒不能多喝,喝了会醉。”林音将酒囊还给了楚景翊。
他挑了挑眉:“你也知道?但醉了也有好事。”
“好事……?”林音愣了愣,随后道:“微臣有太多事想不起来了,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失忆的我?”
楚景翊道:“胡说,朕从没这样想过,你不要多想。”
“好,微臣不多想。”林音主动将脸贴了过去,靠在楚景翊肩头。
虽是米酒,但后劲有点大,林音也不知道酿酒师是怎么制的,让她醉一醉,暂且当楚景翊喜欢的永卿。
“翊……”林音咂了咂嘴边的酒渍,紧紧挽着楚景翊的胳膊。
“翊?”楚景翊愣了愣,随后道:“你再叫我一次。”
“翊。”
“永卿。”楚景翊想醉的是自己,因为他捏住林音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林音被亲得迷迷糊糊,也不管什么君臣之分了,这儿又没人看见,她放纵一把也好。
她嘴里有酒味,跟着渡过到了楚景翊嘴中,缠绵没多久,楚景翊轻轻喘着气,将头偏开,暂时结束这个吻。
他道:“只怕还要再委屈你在襄城多待些时日,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回去,宫里太复杂,你那么简单,哪里会对付她们?”
她们指的是他的妃子,原来楚景翊什么都知道啊,知道得比她这个冒牌货还要清楚。
或许她和他早就做过牵手拥抱亲吻,甚至更亲密的事了,“永卿”这个暂且可以称为林音前世的女子,但是林音并不喜欢,毕竟再有前世渊源,也不是她本人。
林音抱着楚景翊,不舍他离开,“你来这,京城里怎么办?”
楚景翊心里暖暖的,道:“有三哥在,我可以瞒过天下人来找你。”
这动人的情话终究也不是对她说的,林音暗自神伤,靠在楚景翊肩头。
她不会知道楚景翊为何听到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忽然就动情吻她,事实上,从昭清两年开始,楚景翊和林音只有当着外人时才称呼对方皇上、林卿,私底下都是楚景翊以永卿称呼林音,林音则叫皇上或者翊,一般叫翊的时候,都是在床上,楚景翊也就更卖力,林音却再也不敢这样喊他了。
两人等到日落结束,又在草原上骑了会马才返回将军府。
慕容晟不问也知道楚景翊和林音的特殊关系,他知道一切都如外界所传那样,只是林音不似传言中,摆着一副冷冰冰的官样。
慕容晟道:“公子,末将在襄城这十年,倒也觉得那些少数民族部落也挺安分,没来犯境,眼看着襄城慢慢壮大,末将心里也挺高兴的!”
楚景翊肯定道:“听你这么说,看来先帝让你守襄城的决定没错。”
“公子过誉了,请”
楚景翊跟着慕容晟去了议事厅,林音则留在原地,她不打算跟去,也不会跟去,只怕日后穿帮。
啪哒一声,很小的一颗小石子被扔了过来,林音还没找到石子来历,接着又有一颗扔到她脚边。
乾友华站在大门,冲林音做了个怪异的手势。
林音走过去,道:“你来就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皇……公子和慕容将军正在里头。”
乾友华死皮赖脸道:“我不是来找公子,也不是来找慕容晟,我是来找你的,白天跟你提的旧事,想起了没有?你失了忆,我可不好过了。”
林音顺着他回答:“可是我想起了又如何呢?那件旧事也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钱友华双眼发光:“真的?你真的想起来了?”
林音点头:“是……是的,我想起来了。”
钱友华又道:“那做兄弟的有事拜托你,你答应不答应?”
“你一个副将,哪里需要我一个护卫帮你?”林音摆起了官样。
“别啊!”钱友华将林音拉到暗处,低声道:“帮我去新井街找一个商人,这是他家卖的香料,独一无二的香气,别家都没有。”
“替你找到他又能如何?”
钱友华道:“找到他,然后就说我钱友华会在老地方等他。”
“你自己为何不去?”
钱友华道:“慕容晟的军营规矩太严,我若想出军营就得经过他同意,今天早上出来还是因为慕容晟要我来探望你的病情,要不然……哼哼,你以为!”
林音犹豫了,钱友华并非善类这她看得出,可她也依稀猜到那件旧事八成与她和钱友华有关系,这样一来,钱友华也奈何不了她了。
“林护卫林大人,行吧?我就当你同意了!”钱友华往大门口快速看了一眼,将一包香料塞到了林音手中,赶紧骑马离开了。
林音回了将军府,挖了个小坑把香料扔了进去,她不会去做这种不知情的买卖,等钱友华问起,就说自己忘了。
然而那件旧事是什么,估计也得等她回京城才能查出。
次日天不亮,林音和慕容晟在门口送别楚景翊,待人一走,慕容晟笑道:“林护卫和皇上倒是好雅趣,还去草原骑马!”
“将军为何知道?”
慕容晟道:“林护卫提出这个问题也是好笑,你觉得皇上可能孤身一人吗?”
当然不可能,林音用摇头回答了慕容晟。
他们昨日那样,难道也被慕容晟知道了?林音看他粗大条的模样,似乎又没有。
*
楚景翊回到京城后已是三天后,楚兴澈替他监国的任务终于结束,但也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萧太后知道了他去襄城的事,大发雷霆。
楚景翊早就猜到会这样,沐浴一番,换上龙袍后,才命顺德摆驾去了长寿宫。
“皇帝,你也太儿戏了!为了一个影密卫,竟然扔下国事去了襄城!”太后将嬷嬷端来的茶推倒在地,怒火难消。
楚景翊道:“母后,儿臣虽去了襄城,但国事暂时给了三哥接管,有何不可?况且儿臣去那不是为了林卿,而是微服私访契丹边境。”
“哼,还微服私访?别忘了你是皇帝,楚兴澈可以替你监国,但他不可能永远替你监国,你要真牵记那个护卫,就宣个旨意把她召回就是,何必把她罚去襄城?”
楚景翊点点头,道:“母后说的是,只是林卿保护皇子不周,朕必须罚她。”
“说起铭儿,你也多该去看看,那孩子才几个月大就受冻着凉,哀家看着都心疼,还好没什么大碍。”萧太后扯开话题道。
楚景翊道了句母后说的是,随后起身告退,走到门口,又听见里头传来:“要是景贤在这,皇帝也不必如此费心把卫陵王召回来,亲兄弟两人,相亲相爱的多好?而不是相爱相杀,哀家至今想起都心寒!”
顺德在一旁听得仔仔细细的,满脸担忧心地看向楚景翊,他黑着脸,一言不发离开了长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