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抬头看林音飞上房顶没了影子,潜意识中觉得皇帝和护卫又闹别扭了,他叹了口气,这几年也是这样过来了,萧太后都不过问,他也别跟着插手了。
“顺德!”楚景翊道。
顺德吓得一愣,道:“奴才在!”
“进来!”
“是!”顺德推门进去,小心翼翼道:“皇上,林护卫已经回去了。”
“朕不是问你这个。”
“那皇上是……?”顺德抬头看去,楚景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楚景翊道:“玉栏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顺德支支吾吾道:“这个……奴才只知道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貌似一些达官贵人也会去那,除了喝酒玩乐,还可以赏舞听曲,听上去像挂了个青楼名号的酒楼。”
说完,他看向楚景翊,他握着笔,对着桌上的出宫令迟迟不肯下笔,“她非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传出去让朕的颜面何在?”
“呃……皇上,这件事宫里人早就知道了。”顺德将头低了下去。
楚景翊挑了挑眉,道:“看来你消息挺灵通。”
顺德将头抬起来:“奴才不敢欺瞒皇上,也许皇上对林护卫有些行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过去了,但在别人眼里,就是放纵林护卫,奴才也怕传出什么对皇上不好的话出来,刚刚奴才夸林护卫披头发好看,她竟说……竟说……”
“说什么了?”
“她说奴才要再说夸她披头发好看,就到玉栏院给奴才带个……女子回来。”顺德的脸彤地红了。
楚景翊冷声道:“看来朕的确是太纵容她了。”
顺德道:“那要不要奴才去告诉林护卫,说皇上不让她去了?”
“不必,朕自有打算。”楚景翊道,“传朕的旨意,就说最近天凉,要贤妃待在未央宫不必出门。”
顺德会意,笑道:“好,奴才遵旨。”
当林音还在生气楚景翊不对自己有片刻关心时,另一边,顺德已经带了两个宫女去了未央宫。
“皇上要奴才告诉贤妃娘娘一声,最近老天不给脸,天气太凉,要娘娘不必出门走动,尤其是御花园。”顺德让两个宫女把宫衣和碳火拿上来。
白流琴嘴角抽搐,道:“就这样?行吧,本宫会听皇上的话,哪也不去。”
顺德假笑:“好,那奴才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人一走,白流琴差点轮起手掌朝楚雪儿脸上扇去,“你为什么会是个女儿?为什么!”
楚雪儿哇的一声哭起来,白流琴拿起挂在墙上的荆条,“你再哭,信不信本宫打你!你要是个男孩,也不至于皇上从来不关心本宫!哭什么,闭嘴!再哭就给本宫滚出去!”
嬷嬷捂着楚雪儿的嘴,心疼道:“娘娘息怒,等皇上的气消了,没准就来未央宫了,娘娘不要再打小公主了!”
白流琴暴躁地把荆条往桌上一拍,“带她去教养嬷嬷那!不要让本宫看见她!”
“……是。”嬷嬷拉着楚雪儿赶紧走开了。
……
夜晚的京城一如往常热闹,林音坐着小船,一路游游荡荡到了玉栏院门前。
这儿她也只来过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了,林音还不知道那个永卿胆子竟这么大,敢来这种地方,一边害怕又感到十分刺激,毕竟那个林永卿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前世,她这缕幽魂占了她的身,两人也算是合为一体,倒不如趁着这个好机会快活一把。
船夫道:“公子,已经到了!”
“好,多谢。”林音将铜钱放在桌上,起身下船。
船夫一边数钱一边羡慕道:“每天我都要渡不少公子哥过来,这玉栏院看上去都这么气派,里头肯定很快活吧!”
“呵呵,不怕被你笑,我就是来喝酒听曲的!”林音打开扇子,装腔作势的扇了扇。
进了玉栏院,一下子走过来五六个绝色美女,围得林音团团转,林音的眼睛都快看花,“只怕是全京城的美女都在玉栏院了吧!”
女子们道:“公子可真会夸人!”
林音道:“美人说笑了,我可不会夸人,实话实说而已。”
紫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那公子想要哪位妹妹侍奉啊?”
林音一一看过眼前几个女子,坏笑道:“你们几个都可以!”
“公子你太坏了!”黄衣女子贴上了林音的身,林音搂着她的细腰,道:“你们谁会唱曲?”
粉衣女子道:“我会唱曲!”
“那你带我去间安静的房,拿最好的酒。”林音拿扇子挑起了紫衣女子的下巴。
女子伸手指引:“好的,公子,请随若玫过来。”
林音到柜台开了间房,随后跟着一群女子去了一间较大的僻静点的房间。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林音算明白了,难怪男人都喜欢娶好几房的老婆,女人多了,从中的乐趣是无法言说的,联想起楚景翊后宫的女人,林音心中醋意大增,倒了一杯酒往肚中送去。
若玫道:“公子怎么光喝酒?”
“心中不快,想醉一次。”
“那小女子陪公子如何?”若玫给自己倒了杯酒。
林音喝了几杯烈酒下肚,两颊泛红,靠在若玫肩上,若玫伸手搭在她后背慢慢抚摸,竟摸到了林音腰间的令牌。
她是识字的,手痒的想去一看究竟,毕竟来玉栏院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若玫也想知道靠在自己身上的公子到底是谁。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房里的女子们惊恐地看去,傅暄亮出腰牌,道:“我家公子有令,命你们全部出去!”
若玫生怕惹事上身,把林音扶到桌上,起身道:“妹妹们,我们先出去,惹着各位大人不快,咱们担待不起。”
女子们一窝蜂的赶紧离开,傅暄恶心的皱了皱眉,待房里清净了,傅暄才冲着身后道:“公子,可以进来了。”
楚景翊道:“到外面看着,不许进来。”
“是!”傅暄关上了门。
楚景翊盯着醉了的林音,又将房间四周看了一圈,黑着脸:“你给我起来!醉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哪里醉了?我清醒得很。”林音一开始是没想到楚景翊会来找自己,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楚景翊坐下道:“快点跟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这种地方!”
“皇上养尊处优,出淤泥不染,想必没来过这种地方。”林音缠上楚景翊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楚景翊倒吸一口凉气,忍着怒火,“跟我回宫!傅……”
“不许叫他进来!”林音手臂使劲,楚景翊没支撑住桌面,双双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