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待在柳鸿阁,本想等着楚景翊从御书房回来后再跟在他身侧,而且沧澜不在,她更不知道平行世界里的设定是怎样的,很多东西变了又像没变似的,内心隐隐不安。
果然没多久,一盏热茶还只喝到一半,乾承殿的宫人便要林音过去一趟。
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走一趟,结果林音被硬生生押到了乾承殿。
“跪下!”
林音连该有的请安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楚景翊一声怒吼吓得一愣。
林音抬头一瞧,坐在榻上的是沈青宜,她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嬷嬷一直在安抚她,还带着憎恶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沈青宜怀中的小皇子情况看起来并不很好。
楚景翊道:“林音,朕问你,这两件宫衣你有没有见过?”
小时将叠好的衣物呈上来给林音过目。
林音点头,认真道:“回皇上,这两件衣服微臣的确见过,是贤妃为了恭喜德妃娘娘生了小皇子送的贺礼。”
“一派胡言!”楚景翊道,“贤妃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让人假传朕的旨意!”
林音听得更加迷糊了,不服气道:“那皇上认为是微臣假传旨意吗?”
沈青宜哭泣道:“皇上,臣妾不敢说假话,但的确有个宫人说这是皇上赐给臣妾的新衣,还让臣妾穿上后来乾承殿谢恩,臣妾信以为真,来到乾承殿,发现皇上根本就不在殿中!等臣妾回到宫里,发现小皇子差点被人掐死!呜呜……”
差点被掐死,怎么可能会这么恶毒?林音的脸白了一半。
“这是德妃在皇子摇篮旁发现的证物,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楚景翊将护卫的腰牌扔到林音面前。
“微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微臣的确是清白的,还请皇上明鉴!”她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多么期望他会信自己!可他从那冷漠的神情中,她无法相信楚景翊竟是帮沈青宜的!
楚景翊道:“朕心里清楚,不必让人再去明查,来人,护卫林音涉嫌谋害皇子,先罚去刑司房,朕再来定夺!”
他竟罚她去刑司房……
原来帝王的喜与厌真的不过只是一念之间。
沈青宜道:“皇上就这样把林护卫罚去了刑司房?”
“铭儿体弱,你先带他回去,朕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德妃放心。”楚景翊让嬷嬷扶着沈青宜离开。
待人一走,沧澜押着一个太监从偏殿出来,太监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奴才……奴才求皇上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楚景翊道:“你谋害皇子还想让朕饶你一命?拖出去,就地问斩!”
“属下遵命!”沧澜一把提起太监,将他带出了乾承殿,只是剑出鞘的功夫,太监倒在血泊中,上来几个宫人将外场清理干净后,沧澜进殿复命。
“皇上,已经处理干净了。”
楚景翊道:“好,你先下去吧!”
“是!”
刑司房。
林音窝在稻草堆中取暖。
哎,如今这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一点也不自由自在。
林音还在想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然而一直到当天晚上,她都不曾等到有人给她送吃食,电视里都有小卒给罪犯送饭菜,怎么她没有?难不成要等临死前的那天么?
四面都是石砖砌的墙,林音只能窝在稻草堆里给自己取暖,等到她快睡着时,终于有人进来了。
“起来用膳了。”
“不吃……冷死了……”睡梦中的林音下意识的回了句。
沧澜将手伸到林音脖颈间,凉嗖嗖的刺激感让林音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小鹿般的眼睛瞪着他,颇为不满道:“师父你想害我啊。”
“少废话,快用膳。”沧澜打开食盒,取出两盘精致的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林音瞥了一眼便知这是膳房做的,道:“我不吃。”
“怎么了?”
林音一本正经道:“皇上他怎么不直接罚我算了,我被关在这里快冷死了!”
沧澜的道:“你伶牙俐齿的毛病倒没变,还以为你磕着脑袋后会不会变得安稳点,看来为师多虑了。”
他拿筷子碰了碰碗边,示意林音吃饭,林音自知拗不过师父,所以这饭是必须吃的。
吃到一半,沧澜道:“明天一早,皇上会谴你去襄城。”
“啊,为什么?”
沧澜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快点把饭吃完,我要走了。”
“……哦。”
林音心里大抵有说不上的感觉,平行世界里的楚景翊看上去高深莫测,一点都不实在坦率!
第二天,顺德拿着一道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卫林音因涉嫌谋害皇子,经调查实属冤枉,但因保护皇子不周,着命其罚去襄城戴罪立功,无召不得回宫!钦此!”
圣旨一出,上官柳芳急急忙忙赶到未央宫,人还没进大门,声音已经传进了宫内,“贤姐姐,贤姐姐!皇上竟然罚林音去襄城了!还说无召不得回京呢!”
白流琴还在梳妆,听到这尖细的女子声,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让嬷嬷带楚雪儿去偏殿玩耍。
等梳妆完毕,她才起身走到正堂,道:“你是嫔妃,注意分寸,宫内不许喧哗。”
“是是是,臣妾下次不敢了,只是臣妾是太兴奋了!”上官柳珑高兴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白流琴不紧不慢地用膳。
“哎呀我的好姐姐啊,皇上罚林音去了襄城,无召不得回京!妹妹一早来恭喜姐姐铲除了一个对手啊!”
白流琴道:“铲除了对手么?你觉得林音是被罚?摆明是因祸得福,本宫本想一石二鸟,没想到那个死太监竟然没能把皇子掐死,还让林音捡了便宜!”
“姐姐的意思是?”
“你还没看出来吗?皇上这是在偏袒林音,处死了那个太监,将林音送去襄城远离宫中繁事,如此一来,哎”白流琴已经没胃口用膳。
上官柳芳道:“竟然是这样,那日后要对付德妃岂不是更难?”
“是啊。”白流琴将目光看向上官柳芳的肚子,“你这肚子还没反应?”
“都说了皇上不来后宫,臣妾也没办法呀……”上官柳芳憋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