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云嫣头脑昏沉地醒来,浑身疼痛,无法动弹。
华丽的欧式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入眼帘。
“……这是……哪儿?”苏云嫣声音沙哑得厉害。她不是在黑暗冰冷的审讯室吗?这儿那么豪华、舒适,像最好的梦境般,不真实。
“苏小姐,你终于醒了。别紧张,这儿是鼎洪别墅,我是救你的医生。”满头银发的老医生,走上前来,又给她检查了一番。
确定没有问题后,慈爱地道:“真是命大。如果少主晚去了一步,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苏云嫣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少主?他是谁?”
“情况怎么样?”一道冷穆的男声响起。身材颀长的男人,走到床前,眉目深邃、轮廓刚硬,英俊邪肆的脸上,漫着森寒的冰霜。
他如同上帝倾心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只需一眼,便能让人无法忘怀。
“回少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按时吃药就能慢慢恢复。”老医生恭敬地弯了弯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司霈寰?”苏云嫣感到惊讶,声音沙哑地问,“你救的我?”
司霈寰和司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的关系势如水火。
她又是司坤的未婚妻,印象中,司霈寰对她也很冷漠。
苏云嫣想不出来司霈寰救她的理由。
“谢谢你,我……”苏云嫣垂眸。
“不用。”司霈寰挺立地站着,墨瞳如冰,“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罢了。”
“在恢复你容貌和调查苏宅火灾之间,你任选一个,我都可以帮你。条件是你得成为我的棋子,为我所用——勾引司坤,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彻底迷恋上你。”司霈寰声音如寒霜,没有丝毫温度,“但是,想要成为我的棋子没那么容易。你需通过重重考验,证明自己有做棋子的资格。”
苏云嫣咬着唇,胆怯从心底升腾而起,虽然盖着被子,却依然害怕得瑟瑟发抖。
虽然司霈寰开出的交易正是她所急需的,但她生性柔弱,胆小怕事,二十年来,从未惹是生非。
去做“红颜祸水”,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司霈寰冷哼了一声,对苏云嫣的反应并不奇怪,声线冷冽道:“苏家那场大火,很诡异。你就不想查出个结果,让亲人死得明白?
“那个仆人莫名其妙地从楼上摔下来,你不起疑?你真以为他摔死了?”
“警局里,若不是我保释,你能活着出来?”
“还有你的未婚夫司坤和那个淼淼,”司霈寰冷冷一笑,“你该不会天真到相信,一两次交欢就能使人怀孕吧?”
苏云嫣一颤,嚯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司霈寰,没有血色的唇瓣,不住地颤抖。
彻骨的寒意,侵蚀了全身。
事到如今,她就是再蠢,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司坤恐怕早就想退了这桩联姻了。
为了甩掉她,母子俩不惜设计了一环接一环的毒计,几乎置她于死地。
“……我答应你……”苏云嫣黯然同意,她除了和司霈寰合作,再无其他生路可选了,“我的条件是,帮忙查清楚苏家那场大火的原因,可以吗?”
“好!合作愉快!”司霈寰冷漠笃定,深邃漆黑的墨瞳里,有邪肆的暗芒闪过。
苏云嫣疲惫地闭上双眼,苦咸的泪水,小溪般流了出来。
……
司霈寰回到书房,随意地坐到老板椅上,修长有力的双腿搭在老板桌上,潇洒冷魅。
“那晚的女人找到了吗?”司霈寰转着派克钢笔,手指骨节分明。
“还没有……”保镖战战兢兢地回答。
“哦?”司霈寰勾了勾绯色的薄唇,邪肆一笑,“有趣!”
四天前,在“夜色”酒吧,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闯进了他的包厢。阴差阳错下,他要了她。
多少女人梦想着爬上他的床、傍上他。而那个女人竟然不要眼前的“大鱼”,偷偷溜了。真是画风清奇。
“七天内,还找不到她,你自己把眼珠挖出来。”司霈寰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说天黑了一般,平淡无奇。
保镖惊出一身冷汗,无比惊骇地弯了弯腰,领了命,赶紧去查了。
那个女人,他必须找到!
自从五年前那场“意外”后,司霈寰就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近女色。每周定时去“夜色”酒吧,也不过是“演戏”给某人看罢了,不曾真的发生过什么。
那个偷偷溜掉的陌生女人,还是第一个让他失控到无法自持的。这几日,他夜夜春梦,梦里都是她,都是那晚的情景。
像是中了魔怔一般,真是让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