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坤啊,”司霈寰眉眼如墨却声线淡淡,唇边多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欢愉,“看来我的小情人可比你识趣多了。”
司霈寰说完,便拉着苏云嫣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司坤久久地失神。
如今的苏云嫣,真的是变了吗?
“小坤啊,”看儿子吃了瘪的模样,司夫人不由自主地记恨起苏云嫣来,一个被甩了的破鞋而已,怎么能对自己优秀的儿子这样说话?
“别担心,这个女人在司家是呆不长的。”
“怎么说?”
想着母亲从来都是心向自己,司坤稍微宽慰了些。
如今的苏云嫣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看见自己就会脸红心跳的女人,司坤觉得还是不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了的好。
“想做司家的小情人,光识趣可是没有用的。”司夫人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阴毒的光芒,用细嫩的手指抚上了儿子司坤的后背小声道,“要是老爷子不喜欢,我看她还怎么留在这里!”
而司坤心知肚明,父亲最大的软肋,就是自己的母亲司夫人。
……
“司霈寰,你要带我去哪儿?”
转过了楼梯口,苏云嫣用尽全身力气才甩开了司霈寰攥着她的肩膀的大手,气喘吁吁地道。
“我的房间。”
司霈寰头也不回,像是没听到苏云嫣的话,抬起刚刚被苏云嫣挣脱的大手,又重新放到了苏云嫣的脖子后领上,像是拎着一只小兔子,轻而易举就把她拖到了旋转楼梯拐角处的硕大的房间里。
“砰。”
随着司霈寰摔上卧室门的巨响,苏云嫣吓得使劲儿耸了耸肩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苏云嫣白得透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司霈寰故意凑近了她冷声吐出几个字:“害怕了?”
他专属的薄荷味气息肆无忌惮的喷薄在苏云嫣的脖子里,让苏云嫣变得得无所适从,赶忙吞吞吐吐地小声呢喃着:“我只是觉得……不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不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也是情侣。”看着苏云嫣极不自在的样子,司霈寰心中闷气上头,难不成这个女人还敢嫌弃自己?
“既然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不了的委屈。”
司霈寰认为,曾经贵为苏家千金的苏云嫣,现在却只能在自己这里做个默默无闻的情人,的确是委屈她的。
“我明白……”苏云嫣的声音很小,可是现在司霈寰面色凝重,她的后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苏云嫣明白,现在的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每天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可即便境遇如此,她还是不能一下子就适应起现在的环境,她还没有完全从过去的生活习惯里跳出来,还不能像司霈寰希望的那样,轻松地接受司霈寰给自己安排的一切。
“明白了就乖乖听我的话。”
司霈寰看苏云嫣的表情为难,便把身子欠了欠,离她远了些才接着道:“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表演,又怎么能指望他们那些人相信?别说是生活习惯,哪怕是你的底线,为了给苏家报仇,都要无下限地改变。”
司霈寰从来没有跟苏云嫣说过这么多的话,苏云嫣觉得这些没有温度的话,仿佛对司霈寰来说,早就成为了家常便饭,融入了他的骨血。
苏云嫣知道司霈寰嘴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只是她想不通,作为司家的儿子,司霈寰为什么要跟整个司家人为敌?
这个家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司霈寰如此难以释怀?
出神的望着司霈寰,苏云嫣突然对这个面色冷漠的男人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好奇。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没有?”
看苏云嫣一脸茫然,司霈寰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该不该找你做我的棋子。”
每当苏云嫣眼神没有聚焦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司霈寰就觉得拥有这样单纯眸光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该跟“报仇”这样决绝的字眼联系到一起。
单纯如斯,就算再给她披上一百张狼皮,她就真的能狠下心来了吗?
“没找错没找错,”听了司霈寰迟疑的声音,苏云嫣赶忙摆着手看着他道,“我一定可以当好一颗棋子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苏云嫣不敢看司霈寰幽深的眼睛,她甚至都害怕看到司霈寰、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苏云嫣都只会惹麻烦,一次又一次地让司霈寰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做一颗棋子。
看着女人低着头一脸委屈的样子,向来公私分明的司霈寰不知怎的,竟再发不出火气来。
司霈寰往后退了退,在偌大的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了。
沙发下软软的弹簧震得他的身躯短暂的上下晃动着,一如他现在浮沉不定的心情。
他静静地望着不远处有些胆怯的苏云嫣,心情沉沉:如果没有这么多事情奠定他们相遇的背景,那么他是不是就有可能好好地守护苏云嫣那份难能可贵的单纯,和那让人无比心动的笑靥?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苏云嫣生怕司霈寰不肯原谅自己了,抽泣着看着地面道,她不确定司霈寰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哦?”
司霈寰一下子来了兴致,认识苏云嫣这么久,她还从没有说出过着么识趣的话,“你准备怎么证明?”
司霈寰懒洋洋地说完,便伸手拍了拍身旁沙发上的空地,示意苏云嫣坐过来。
苏云嫣咬咬牙,迈着极小的步子走到了司霈寰的身边,却迟迟没有坐定。
“我在问你话。”
看苏云嫣半天没有反应,司霈寰伸手就拽住了苏云嫣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手臂,稍一用力女人就顺势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你怎么敢每次都不回答?”
感受到了身下突如其来的柔韧绵软,苏云嫣的大脑一片空白,煞白的小脸红到了脖子根,自己怎么会坐到了司霈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