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霈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上扬弧度，偏又利索的在苏云嫣抬头的一刹那隐了去。俊美的无以复加的脸庞让身高一米七的苏云嫣，也只能是仰望。
“你过来。”
没等苏云嫣开口，司霈寰就一把拉起身边人的衣角往身侧的一间贵宾休息室走去。
室内的灯光是暖黄的流萤色，丝毫没有酒吧外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感觉。
没有了周淼淼和司家人的为难，苏云嫣觉得放松不少。
“司霈寰，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虽说是司霈寰叫苏云嫣来的包间，可是不等他开口苏云嫣就小心翼翼地抢先问道。
司霈寰蹙紧了眉头，眸框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
这还是私下里相处时苏云嫣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还吐得这么流畅和坚决，难道她忘了只听不问是他当初跟苏云嫣的约定，现在她是想反悔？
可是看苏云嫣难得这么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探索未知的眼神，司霈寰又觉得好奇。她到底要问什么？
“问。”
男人薄唇轻启，吐了一个字便又严丝合缝地闭上，径直走到了包间靠墙的皮沙发前坐下。
苏云嫣下意识地跟了过去，深呼吸了长长一口气才定定开口，“以我现在的容貌，你凭什么要选我当棋子，”
苏云嫣为了让自己静心把问题说完，甚至扭头不去看司霈寰的脸色，“你凭什么有把握觉得司坤会吃回头草，重新喜欢上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丑女人。”
“丑女人”三个字像一记闷锤，重重地砸在了苏云嫣的心头。哪怕别人说再多这样的话来中伤自己，她也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三个字形容自己。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带糖也好，掺血也罢，真真实实地存在着，把美好和不堪的过往全都扒个底朝天上赶着给人看。
司霈寰一惊，眸光里闪现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冰冷，表面风平浪静，可深究他的眸底似乎又有一抹……心疼？
亮光从他的眸子里湮灭的太快，让人捕捉不住。
司霈寰似乎是没想到苏云嫣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丑到极致里的人，大多也能美到极致。”司霈寰稍作迟疑，又换了个更接地气的说法接着道，“苏家好歹也是名门贵胄，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原来的样子。”
“是这样。”
苏云嫣重重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秒就在自己的头脑风暴里，察觉到了司霈寰的话外之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霈寰刚刚清清楚楚地告诉苏云嫣，他是因为她 曾经的容貌，才想着把她挪为自己的棋子。
可是现在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清秀优雅的千金大小姐，更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丑八怪，难道司霈寰这是要为她治伤？
“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司霈寰怎么会是乖乖地回答苏云嫣问题的人，惜字如金的他能跟苏云嫣说上三言两语已经实属不易，此刻脸上的不耐烦更是让苏云嫣心惊肉跳。
“知道了，我不问了就是。”
苏云嫣识趣地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愿意找我做你的棋子……”
闻言司霈寰只觉得一阵胸闷，这个女人怎么张嘴闭嘴都把自己的不堪挂在嘴边。
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做自己的利刃在众人的面前崭露锋芒？
没等苏云嫣把话说完，司霈寰便扯了扯领口烦躁的起身，三步并两步夺门而去。
今日境遇不同往日，司霈寰想必也不愿意跟这样丑陋不堪的自己待在一起。
想着，苏云嫣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
对这个世界，她早就不对自己以外的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在夜色酒吧的时光虽然辛苦，可是因为每天学得的东西十分新鲜，姚季湘又对苏云嫣照顾有加，苏云嫣竟然觉得心情还算顺畅，直到这天司坤的到来。
“姚季湘你可别太嚣张！”
在酒吧里玩的时间并不短，司坤当然知道姚季湘的手腕，可是刚才自己只是想让苏云嫣出来伺候自己和朋友们的茶水，又不是让苏云嫣陪酒陪睡，怎么偏偏她姚季湘在众人面前就是不给自己脸面呢？
“我已经说过了，苏云嫣不是服务员，”姚季湘的指缝里夹着一根兰州，优雅地斜睨着司坤道，“她还真不能出来伺候司二少爷的茶水！”
姚季湘自然知道司霈寰跟司坤的关系，把“二少爷”三个字拉得老长。
她也希望司坤能够清醒点，认清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不论是能力还是地位，都不过是排在司霈寰后面的老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