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看着一众摄像机都齐刷刷地向着自己和周淼淼的方向举了过来,司坤有些愠怒地低语,“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呢?我的形象不要了吗!”
面对司坤的呵斥,周淼淼置若罔闻,她管不了那么多,什么自己的脸面什么司坤的形象,这一切都没有自己在司家站稳脚跟来的重要!
只有大家都知道自己跟司坤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层地步,自己才能够坐稳司家二少奶奶的交椅。
听了周淼淼的话,司霈寰转怒为喜,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笑意。
周淼淼还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淼淼,”司霈寰的声音抬高不少,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虽说你是弟弟宠爱了那么久的情人,现在又怀了弟弟的孩子,可你既然伤到了云嫣,也该跟她道句歉对不对?”
“你让我跟苏云嫣道歉?”
心气极高的女人,怎么会愿意跟苏云嫣道歉?周淼淼立刻就变了脸色敢怒不敢言地小声回问司霈寰道。
“这个女人竟然是苏云嫣!”
司霈寰跟周淼淼的对话众人尽收耳中,记者们手里的录像机蠢蠢欲动……
“天呐!这个小姐已经怀上了司坤的孩子!”
“司坤是什么时候跟别人好上的?”
“司总,请问您跟苏云嫣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让这位淼淼小姐跟苏云嫣道歉?”
人群中嘈杂地议论声快要把司坤吞没,他想不通周淼淼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不理智。
“你们听错了!”
“情人嘛,”司坤的声音被司霈寰骤起的话语湮灭,司霈寰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弟弟的情人做错了事情,理应跟云嫣道句歉,要不我怎么好对云嫣交差。”
司霈寰把情人两个字咬得极重,生怕大家听不清。
记者们得到司坤的秘密情人已经怀孕了的消息,蜂拥而上地过去采访周淼淼和司坤,司霈寰便趁机抓起苏云嫣的手,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酒会。
“这么离开没事吗?”
苏云嫣担忧地看了一眼身后乱糟糟的人群,“你带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不想让司坤撼动你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吗?真要把会场交给他?”
司霈寰俯身细看着苏云嫣的伤口,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就急急地开口,“你的伤口?”
男人眸底的担忧映射在苏云嫣的瞳孔里,让她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我只是害怕你没有了利用价值。”
看苏云嫣的眼神不对劲儿,司霈寰赶忙解释道,“你的脸花了那么多钱才治好,被一杯红酒毁掉岂不可惜了。”
原来如此。
苏云嫣眼睛里刚刚泛起的水雾迅速地退了去,是自己多想了。
“真的要把会场让给司坤?”
苏云嫣抬起头,看着司霈寰再次认真地问道。
这个男人的心思,苏云嫣觉得自己永远也猜不透。
司霈寰没有回答苏云嫣的问题,自顾自地径直开车去了离酒会最近的中心医院。
此时此刻,司霈寰并不排斥让这样不堪的司坤在舞会上更引人瞩目些。把会场交给司坤?现在的司坤自顾不暇,恐怕没有接住会场的本事。
“下车!”
一直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司霈寰,到了中心医院门口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真的没事。”
苏云嫣赶忙摆着手回答道,小脸上都是恐慌。
虽然刚才伤口被泼上红酒的那会儿疼得厉害,可她也不想动不动就往医院跑,在医院里呆了那么久的苏云嫣,觉得医院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地狱。
“还想不想做我的棋子?”
看苏云嫣不听话的样子,司霈寰薄唇紧抿,恶狠狠地挤出一句。
“我……”苏云嫣只能咬紧牙关,飞快地打开车门下车了。
司霈寰正想跟上她的步子,腰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凝眸看了一眼显示屏,是司夫人。
司夫人从不主动联系司霈寰,司霈寰也知道以她的性子,这次大概又没有什么好事。
“什么事?”
接通了电话,司霈寰整个人立马冷得像个冰窖,说出的话也不带一丝温度。
“霈寰,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电话那头司夫人委屈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了司霈寰的耳朵,让他十分反感,“你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陷害你弟弟呢?”
“你个臭小子,快给我滚回来!”
听见司老爷子怒火中烧的声音,司霈寰沉沉地想,司夫人想必是在父亲司庭磊面前掉了眼泪,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对自己动这么大的怒。
“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坐在驾驶座上的司霈寰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
男人的心中盘算着是哪家媒体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把刚才在酒会上的事情报导了出去?
“司霈寰……”
苏云嫣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司霈寰的思绪,他这才想起苏云嫣在车窗外已经等了自己很久。
看着苏云嫣小心翼翼地不敢打扰自己的样子,司霈寰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沉沉闷闷,让人不痛快。
“我一会儿会让人带你去医院,”司霈寰落下了车窗,头也不抬地目视前方道,淡漠得就像是暗夜里的宙斯,“你最好不要想着逃。”
说完便启动了车子,摆摆手让苏云嫣离车身远一点后马上离开了。
后视镜里,看着夜色里的苏云嫣冷得不得不抱紧了肩膀,司霈寰有些气闷,这个女人怎么也不知道先去医院的大厅里躲躲,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想归想,司霈寰终归没有回头,只吩咐司明快点派人到医院来。
“司少爷回来了。”
管家一看到司霈寰,就点头哈腰地道,老脸上是深得连太阳都照不进去的皱纹。
看到管家奴颜媚骨的样子,司霈寰反感得厉害。
管家是司夫人的远亲,司霈寰想着他也自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想来每次管家都会客客气气地叫自己“司少爷”,而叫司坤的却是一声亲切地“少爷”,这何尝不是明里暗里在地提醒自己是司家之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