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复大声骂道:“你好歹是虫王,我家教主让你左手,你竟然攻击他左肩,是不是有些不仗义,完全就是卑劣做法。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没有搭理郭复。
我错愕了片刻,忙换动了方向,用大黑伞猛戳灰袍人的胸口。
依旧是感觉到戳在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上。
我瞳孔放大,连忙后退了三步。
灰袍人笑道:“萧昆仑,你现在应该明白,与我实力的差距有多大了吗?”
我额头都是汗水,九幽寒气袭来。
我感觉流出来的汗水,瞬间结成了寒冰。我见过坚不可摧金刚不坏的僵尸,但是绝对没有过这种感觉。
灰袍人身上,似乎有一层硬壳,牢牢地保护着他,避免外来的伤害。
我想起了昔日麻二雷身上,长满的硬壳,那是老金蚕王,落在麻二雷身上,长出来的硬壳。
此人身上的硬壳,极有可能是某种虫子馈赠给他的礼物。
我叫道:“你是个蛊人,身上布满了硬壳,是什么怪虫子赏给你的礼物吧。”
我对灰袍人充满了鄙视。
他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极有可能是某种蛊虫的恩赐。
并非自身修行的结果。
灰袍人眼神一愣,随即笑道:“萧昆仑,算你有点见识。但是你不能用蛊人来形容我。世上蛊人都是为蛊虫控制的。可我却不一样,我能完全控制蛊虫。你说我是蛊人,这是在诋毁我。”
灰袍人右手举起,用力捏动金头蛮,说道:“诋毁我是有代价的。”
金头蛮身子摇摆了几下,发出低沉的鸣叫声,身子快速地变形,很快就被彻底盖住,压根就没有办法逃走了。
不到三秒钟,金头蛮就化成了一坛金色的血水,什么也没有剩下了。
我越发地愤怒,这金头蛮是阿妈给我的。
可以帮我找到阿爸的。
在我身边还不到一个月,就被灰袍人捏成了血水。
我怒火中烧,但是动作却比刚才谨慎很多。
只用一个照面,金头蛮就死在灰袍人手上。
我深知越打下去,就越没有获胜的可能性。
蛊虫的攻击,根本派不上用场。
大黑伞也没有办法,击穿灰袍人身上的硬壳。
以前可以发挥作用的孤虫,也没有办法利用九幽寒气,灰袍人根本就不畏惧九幽寒气。
我心头生出一股悲怆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重新鼓起勇气,就算是死,我也要和龙帝一样,拼尽最后一口气。
我萧昆仑就算是死,也要战斗下去。
我暗淡的眼神再次充满光亮,挥动大黑伞,脑海之中默想黑伞功,如果灰袍人身上没有罩门,那么我就依照黑伞功,每个地方都给他来一下子。
“我最喜欢和那些不怕死不服输的人打架,摧毁他们的信心与意志力,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享受!”
灰袍人蹬在地上,忽然发力,身子犹如一道闪电,直接冲了过来。
我忙用大黑伞一挡,只感到手臂一震,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灰袍人跟着冲上来。
黑白双虫扑腾而上,左右开弓,直接冲向了灰袍人。
灰袍人在空中转动脚步,躲过了黑白双虫,双腿弹跳起来,同时踢出去,将两只打翻在地上。
黑虫黑如深夜,白虫犹如白雪。
落地之后,身上的煞气同时冒出来,不顾一切再次冲上去。
我咬牙拄着大黑伞,慢慢地站起来,胸口难受不已,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摔倒在地上。
黑白虫冲上前,灰袍人脚步灵活,右手更是如同大网一样,瞬间就把黑白虫捏在手上,用力挤压,两虫同样发出低鸣的声音。
只要灰袍人再用力,黑白双虫必死无疑,能剩下的只会是一滩血水。
巫道潮喊道:“教主,这黑白双虫,是我师父蛊仙人留在世上的蛊虫,教主能不能给我,也当做一个念想,怎样?”
灰袍人道:“这段时间,你在我身边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是你师父的虫子,那我就给你。”
灰袍人松开手,直接把黑白虫丢了出去。
巫道潮取出一个竹筒,快速接过黑白虫,直接封在竹筒里。
我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嘴角鲜血擦掉又流出来。
灰袍人笑道:“你还有三只蛊虫……加上刚才两只,一共是五只,每一只都不简单。看来你想炼成五行大蛊师。可惜,可惜……今天我要一只一只地给你弄死。”
在巨大实力面前,我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令我气愤的是,我身边的虫子与蛊虫接连受伤,却没有给灰袍人造成半点伤害。
我萧昆仑就算是死,也要让他脱一层皮,不然我太亏了。
我四周扫视了片刻。
我眼珠子转动,转身就往龙家广场外围跑去,边喊边叫道:“蛇兄,蛛兄,帮我挡着,别让他抓住我。我要去请神农使者出来。”
灰袍人错愕片刻,叫道:“小王八犊子,你想诓我!”
大毒蛇与大蜘蛛虽然受了重伤,但是要托住灰袍人还是不难的。
我往龙家广场外围跑去,直奔向龙家广场边上的刑堂。
这是与龙家迎客厅完全不一样风格的建筑,门口是一尊黑龙的雕像,看起来非常地阴森可怖,带有一种诡秘的力量。
我沉肩快跑,直接把刑堂的大门给撞开了。
郭复骂道:“虫王,你好歹是苗疆的虫王,怎么能从决斗场所逃走呢?”
我跳入刑堂里面,露出脑袋,叫道:“去你妈的,老子又没有说,一定在广场上决出胜负。在屋内也可以一较高低的。”
灰袍人暴怒,右拳砸出去。
大毒蛇撞到虫堆边上,再也没有办法动弹。大蜘蛛的三条腿也被灰袍人踢断,没有办法再动弹了。
灰袍人快速追了上来。
我从黑布袋子里,抽出三元镇虫符,顺势贴在刑堂内侧,墙壁上与柱子上,又将刑堂上亮着的油灯扑灭。
四周漆黑一片。
灰袍人叫道:“萧昆仑,老夫就陪你玩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对于我来说,黑暗与亮光没有任何区别。”
我靠在一面墙壁后面,背后是三张三元镇虫符。
我道:“黑煞教主,我知道,你更喜欢黑暗,最怕的就是阳光。”
灰袍人闻声,身子跳跃,从椅子上跳过来,伸手就朝我打来。
我往边上滚动。
灰袍人右掌打在墙壁上,直接击中了三元镇虫符,身子踉跄两下,后退了两步,只听到椅子碎裂。
我道:“黑煞教主,怎么样,我这镇虫符不错吧。你利用先天虫母,就该知道我的镇虫符可以对付你。”
话声刚落,灰袍人再次朝我这里冲来。
我散发小虫奴的煞气,裹在身上,挨了灰袍人一拳,顺势滚出去,干咳了两声,没有吐出鲜血。
我起身靠在柱子上,笑道:“你力量越来越不行了,我这次可没有流血啊。”
灰袍人又追了过来,一掌朝着柱子打来。
我忙移动身子,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柱子从中断开,灰袍人右掌打在柱子上的三元镇虫符,再次反弹出去。
黑暗之中,开始散发出一股妖艳的尸气。
看来三元镇虫符,是唯一可以伤到黑煞教主的东西。
我靠在一侧,叫道:“黑煞教主,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破绽。现在看来,你也有怕的东西。我身上正好有一百多张三元镇虫符!”
可事实上,我手上只剩下一张了。
古梦符一画三元镇虫符,就会吐血,只有古秀成帮我画了十几张。先是用来封住黑木盒子,刚才有在龙殿臣身上用了两张。
闯入刑堂之后,我又使用一些。
真正留在手上,也只有一张了。
轰地一声,刚才断掉的柱子轰然倒在地上,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瓦片四处飞溅,屋顶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洞。
月光穿过窟窿,直接照在我的身上。
在另外一侧搜寻的灰袍人,脑袋一扭,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杀意。
月光的照入,是的漆黑的刑堂,光线亮了不少。
灰袍人如同灵猴一样跳跃,就追在我后面。
我在屋内屋内腾挪转移,屋内的椅子与桌子都遭遇毁灭的命运。
我后背挨了两下,双腿越发地沉重。
我与灰袍人跳到刑堂在中间,我用上最后的气力,挥动大黑伞,与灰袍人硬扛到底。
我大口地喘气,大黑伞击打在灰袍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灰袍人身子跳起,一脚踢在我胸口上。
我来不及用大黑伞抵挡,这一脚正中我胸口。我倒在地上。
灰袍人如影随形,奔袭上前,一脚踩在我胸口上,叫道:“本尊说过用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你个贱种,你个杂碎,我就问你服不服气。”
我抬头看着灰袍人,嘴角翘起,笑道:“我服你妈个巴子的,我日你黑煞祖宗,你他妈才是杂种。”
我将最后一张三元镇虫符取出来,啪地一声,贴到灰袍人的右腿上,不服地叫道:“小爷就算是死,也非要你掉块皮。我是萧昆仑,你给我记好了,不是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