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打了个哈欠,夏瑶往门口望了一眼,开始送客。
“我困了,如果没其他事能请你先出去吗?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疏离礼貌的话挑出不任何错处。
胡蝶打好的腹稿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冷哼了声,像是为了泄愤,她离开的步伐踏的很重,嗒嗒作响。
等了脚步声彻底消失,闻樱对夏瑶眨了眨眼:“说的很好,对付这种小人没有必要留面子。”
话音刚停,闻樱仿佛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补充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去处理,你不方便。”
作为会所的经理,闻樱做事情方便很多,如果换做夏瑶难免会受到压制。
明白闻樱的心思,夏瑶唇角稍弯:“麻烦闻樱姐了。”
在医院住了一天,夏瑶问过主治医师后,结清费用出了院。
回到会所,夏瑶检查房间发现没人动过后径直去了摆放清理工具的储物室。
刚来到储物室门口,夏瑶就听到了刺耳的瓷器破碎声,心中一紧,她快速推开了储物室的门。
里面有一扇小窗户,阳光折射下浮尘四散,地上褐色的泥土和瓷碎片洒了一地,泥土中折断的绿色格外显眼。
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背对着夏瑶的女人猛的转过身来,看到是她,女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掠过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
站在原地,夏瑶的脸色一阵阴郁,微微眯眼:“你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凉,跟平时截然不同,胡蝶扯了扯衣摆,红唇上勾,“来这里当然是看劳动工具啦,不过这地方又脏又乱,你们平时都在这里拿?”
挑剔的眼光扫过逼仄的小房间,跟胡蝶身上的穿着格格不入。
夏瑶慢吞吞的堵住门口,眉稍微微上挑:“这种地方你当然看不上,毕竟你可是研究生。”
顿了顿,在胡蝶难看的脸色下,夏瑶继续说,“但我现在要问的是,花盆是你打碎的吗?”
句句逼人,夏瑶身上的气势不容忽视。
她从闻樱那里知道,胡蝶确实跟平常的陪酒女不同,她是名校的研究生,向来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平时做事也喜欢压人一等,只是没想到胡蝶居然还会偷偷摸摸的来打碎她的花盆。
望着折断的薄荷草,夏瑶抿紧唇,一阵心疼。
这是她花费了很长心思改良的薄荷草,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同时是她为自己寻的另一条新路。
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会所里做清洁工。
现在,她的心血被人轻飘飘的打碎。
抬眸看向胡蝶,说不出的冷,胡蝶被惊的后退一步,鞋跟踩在碎片发出脆响。
她这才回过神来,直接承认:“对,花盆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你的吗?那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谁不要随便放的。”
故作惊讶的语气,胡蝶颇为可惜的看了花盆一眼,却没有丝毫的忏悔。
夏瑶的手紧了紧。
她养薄荷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害怕占了位置她还特意征求了其他清洁工的意见。
胡蝶这样说,只不过是敷衍的借口。
神色一凝,夏瑶往前一步,彻底和胡蝶面对面的对上,“应该不是不小心,是故意吧?”
尾调上扬,她一语点破了胡蝶的用意。
三年的监狱生活磨灭了夏瑶的傲骨,平常她愿意替人做事,不争不抢,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欺负到头上,夏瑶没有那么蠢。
见胡蝶没有接话,夏瑶再次复数一遍:“你是故意的,知道我养薄荷,又因为医院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想趁机报复,但是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早,对吗?”
被点破,胡蝶有一瞬间的难堪,趁着周围没人,她撕下一直以来的伪装,大大方方的说:“对,你说的没错,现在你养的破东西已经死了,又没有摄像头,死无对证,谁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上下打量着夏瑶,她无所顾忌,“说不定是你自己打碎的,然后污蔑我,嗯,理由还不错。”
“是吗?”夏瑶歪头,略过胡蝶小心的捧起薄荷草,“那下次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你做点什么?”
“你…”
脸色涨红,胡蝶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突如其来的男音打断。
顺势看去,门口倚了一个穿休闲服的男人,他懒洋洋的靠着,不知道听了多久。
“你们的话题挺有趣的,不用管我,可以继续。”话是这么说,男人的视线却锁住了半蹲着夏瑶,兴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