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版第二天的报纸,报馆自然开着。报馆的人自然是认得蔡陈,很热情地就招呼了上去。
”谷平告别会是哪位记者去的?“蔡陈问,
“是我是我!”一个戴眼镜的记者站起来,举着手说。
蔡陈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那天的照片删除了吗?“
“还没!”
“能给我看看那天你拍的所有照片吗?”蔡陈问
“好,好!”
一张一张照片在相机里面翻着,终于翻到锄奸党火烧谷平尸体,“我记得尸体还被翻了过去,你拍了吗?”记者说,”我记得拍了,我再翻翻。
一张侧身的照片被找出来,蔡陈过去看,又拿相机仔细辨认。其实根本用不着那么仔细,耳后确实有一块小小的刺青,看着看着,蔡陈的眼睛就流出来了,他麻木地放下相机,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木偶一样走了出去。
”原来他不是不来看我,而是已经死了,我还怪他,我还怨他。“ 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满脸。
死的人不是谷平,活的人不是谷覃,这两个人又是亲兄弟。那这只能有一个推断,死的人是谷覃,而冒充谷覃活着的人是谷平。
这个狡猾的谷平,杀了自己的弟弟,用弟弟的尸体代替自己。一方面让锄奸党不再追杀他,另一方面他又能拥有之前的巨额财产,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时钟已经显示七点五十分,已经能听到从码头那里传来的汽笛声。
“不,我会亲手杀了他。”蔡陈说,“他欠我的太多了。”
花鸟市里,春莺班的演了开始了,蔡陈却没有再唱《窦娥冤》,而是《梁祝》的哭坟。
见坟台心如绞泪湿缟襟,才几日竟与兄界隔阴阳死别生分!
思往事渺茫茫不堪烟梦,多少回无边恨苦涩酸辛。
原指望芸窗谊转做莲并,却叫兄对关雎好逑空吟;
原指望谐琴瑟画眉开镜,谁料我赋柏舟独立河滨。
敬读者,第一个故事就这样结束,第二个故事,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