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高,低不低,上不上,下不下的。
在一种朝廷命官的心目中,所谓的书法大家,其实,就是些秀才士子一般,毫无地位,甚至,有的人还将书法大家与唱戏的戏子相提并论!
要知道,戏子在三教九流中是四头垫底的!
这般的比喻,由此,可以见得,他们的身份有多么的尴尬。
司马台县他们得罪不起,同样的,陈武雄他们也是得罪不起。
事到如今,不管做什么结果,至少都是得得罪一个人!所以说,他们的心中很是纠结彷徨!
一个不好,人头落地!
他们这一群书法大家都是睁大了眼睛,一会儿在司马台县所写的字迹上面看了一会儿,随后,又是在宁风的字迹上看了一会儿,时而这儿时而那儿,时而蹙眉时而展眉,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都露出了犹豫之色。
仿佛,判断不出真伪出来。
良久……
陈武雄等不及,出声问道:“诸位书法大家,倒是看出了什么出来?”
他也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这一些书法大家的表情,看着他们不断变化的脸,自然而然,心中便是有了猜疑。
“这个……”
听到钦差大臣陈武雄质问,一众书法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们有什么话就但说无妨!”
陈武雄沉声道。
“既然钦差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草民便是说了。”
只见其中一个书法大家站了出来,对着陈武雄恭敬一拜,道:“草民所见,司马大人与宁风的字迹一模一样!”
陈武雄蹙眉。
“你们呢?”
陈武雄将目光看向其他的书法大家。
“草民也是这般认为。”
第二个书法大家跳了出来,道。
“草民也是如此。”
第三个书法大家出声道。
“也是如此!”
第四个乃至第五个书法大家,都是说着同样的话!
陈武雄的眉头大大的蹙起!
司马台县这家伙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一鸣惊人。事实上,便是如此。在他没有动笔之后,又有谁会想到,他真的可以做到,当真是能够写出与宁风一般无二的字迹出来。
“呈上来给本官看一看。”
陈武雄喝道。
一众书法大家都已经看过,而且,都认为与真迹一般无二,但是,陈武雄这个当权者审问者,却是还没有看过。而且,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陈武雄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哪怕是明知机会渺茫,但是,还是愿意一试,谁知道,天是不是真无绝人之路?
“大人。”
一个衙役将两张纸张一并呈现在钦差大人陈武雄的放桌之上。
“咻!”
陈武雄迅速的接了过来,随后,很是认真的看着,可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是越深。
饶是以他的眼力也是看不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还就不信了。”
钦差大人陈武雄心中一横,不信邪。“嗡嗡”!顿时,调动了丹田之中的灵力灌注进双目之中。他的整个瞳孔都宛如是化作了金色一般,将整个纸张的一切都收之于眼底。
可是,饶是如此,也依旧看不出任何的端疑所在。
“难道真的可以让他写出真迹出来?”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以陈武雄的心性,也不得不发出这般的感慨。
陈武雄蹙眉不已,随即,散了眼人群,沉声喝道:“来人,将这呈下去给一众百姓看看,让他们也为我们鉴别一番。让他们也可以参与公堂上的事情。毕竟,权力的主人是老百姓,而我们这些当官者不过是老百姓的代言人,权力的执行者而已。”
闻声的百姓,瞬间欢呼了起来。什么叫做真正的好官?这就是。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可以深记,权力的主人不是那些所谓的官,而是天下的老百姓。
老百姓是权力的真正掌握者,而那些所谓的朝廷命官,就是权力的执行者,百姓的代言人而已。
这才真是大陶权力的真谛所在。
只是,许多的官员被那浩瀚的权力给迷失了方向,愣是做出了一些违法的事情出来,不是为了老百姓为了大众着想,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置老百姓于不顾,于枉然!
这也是为什么,“钦差之王”会提议当今圣上建立“圣听”部门,便是出于此乎。
当今圣上最是可以感受到权力、朝廷的真谛。
“果然,任何人都不能有丝毫的小觑!”
司马台县蹙眉不已。没想到,陈武雄三言两语便是收拢了这般庞大的人心。三言两语之间,便是调动了百姓的心。
与他相比,自己在调动民心的方面上,逊色了一筹。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实则,告诉你,没门!”刑部侍郎司马台县心中恨恨而道,面上露出了笑容,道:“陈大人此言不错。权力的主人不是我们,我们顶多算是权力的执行者,是权力的代言人,权力的真正主人是来自于老百姓。
试想一下,一旦老百姓全无,纵使权力再大,又有什么用,是用来管谁的。这样,就变成了光杆司令。有等于是无!
朝廷这些年,一直在鼓励着老百姓,公民们参政议政,事实上,也便是为了激发老百姓等公民们的主人翁精神,让他们深刻的认识到他们老百姓才是真正的主人!”
司马台县越说越是兴起。事实上他也只能够如此。
雪中送炭已然不成,也无法彻底的颠覆陈武雄的话,不然的话,就是与百姓为敌,与朝廷为敌。与其是如此,不如锦上添花。固然在效果之上,要远远的逊色于前两者,但是,它却也可以收获到不少的名誉回来。
有总比没有强吧!
司马台县继续道:“就算是陈大人不说,本官也是会说的。”他不介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道:“权力毕竟是从老百姓从大众身上而来,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权力从他们身上来的,我们自然要用在他们的身上。”
“更何况,他们身为权力的掌控者,更是宁城权力的组成者,掌握者,还有着国家政策的支持,更加的有权力有义务的加入其中,进行参政议政!”
“陈大人此法做得可谓是秒到极致啊!”
司马台县毫不掩饰的进行夸奖。
陈武雄眉头一皱。这司马台县好不要脸。
他看到那些百姓们,对着司马台县渐渐有着好感。
民心所向。
世间什么力量最为强大,那便是民心。一旦民心凝聚到了某种地步,可谓是拥有着改天换地,撕裂一切的能力。
就好像,许多的皇朝更替,便是民心在起着导向作用。
民心聚,则国力盛,代表一国达到了强盛的地步。民心散,则国力弱,代表着一股衰落。一旦民心散国力弱,甚至有可能出现皇朝土崩瓦解的地步。
现在的大陶,民心便是所向大陶,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陶才能够这般迅速的发展。
当然,这一些都与着当今圣上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是,大人。”
旁边的衙役顿时应道。然后,便是,将两张纸交给一众百姓观看。
一众百姓看得可谓是连连点头,他们也无法看出了个端疑出来。
轮到了陶安泰和柏小妍。
柏小妍出声道:“这让我怎么看啊?连小雄子,那些书法大家,都认为其就是真迹!我一个对字迹没有任何了解的人,怎么可能看出不妥的地方。”随即,将纸张丢给了陶安泰,道:“还是你来看吧!我不懂。”
陶安泰莞尔。神色间露出了凝重之色。
随即,目光紧紧地盯着纸张,哪怕是任何的一笔,都没有放过。
事实上,司马台县所抒写的与宁风所写的基本上就是一模一样,无论谁看到,都会以为是同一个人写的,哪怕是陶安泰第一眼看到,也是这般的认为。
“不。绝对不可能!”
陶安泰当即便是反对自己的这个念头。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更别谈有写的一模一样的字的人!这其中,必然有着不同的地方!”
陶安泰眼眸子渐渐地凝了起来,隐隐约约,有着火焰在燃烧,如同两轮烈日一般,伫立在那儿。
“嗡嗡!”
恍惚间,面前的两张纸变动了起来,变得不一样……
“是的,就是这样。”
陶安泰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这绝对是不可能……”
“喂,你看好了没有啊!”旁边一人看着陶安泰拿着纸张盯着许久,不由的出声道:“连那五位书法大家都无法看出端疑出来,一致认为是相同的,我们怎么可能还会有那能力,识辩出其中的不同。”
神色间露出了不信之色。
显然,从一开始便是抱着一模一样的心理。
陶安泰闻声,这才散去了瞳孔的火焰,然后,将之递给了下一个人。脸上带着抱歉之意,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见到司马大人,这种如此高级别官员的字,还是想多看几眼,不忍心就这般的放过。”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人出声,道:“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别说是接触到司马大人这样朝廷三品官员刑部侍郎的字迹,就是七品乃至九品的官员,我们想要看上一眼,都是极为的困难!不得不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陶安泰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啊!”
一轮结束之后,纸张再度回到了陈武雄的手中。
这时只听陈武雄开口道:“诸位百姓,你们可有发现什么问题与否?”
一众百姓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们看不出任何的端疑。”
陈武雄闻声,瞬间皱眉。他传递纸张让他们一阅,目的便是想要集众人之力,让他们帮助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寄错人了?
“等等。”一道声音突兀的想了起来,不高,但是非常的洪亮,准确无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咻!”
顿时这一道声音吸引了众人地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你……”
旁边的人,看着出声的陶安泰,错愕不已。
他这时出声干嘛?该不会这么找到了不同不对不妥的地方了吧?
陡然,却是见得陶安泰缓缓的走了进来,进入到了公堂内部之上,抱拳,行了一礼,道:“大人,我有话要说。”
“快快说来。”
陈武雄连忙道。
之所以陈武雄会将纸张传了过去,最主要的便是想要让陶安泰看。
第一感觉告诉陈武雄,这个“宁陶”不简单,或许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