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转身看着夏衍,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毒辣没有逃过夏衍的眼睛。
“庄莘,这个男人是谁?”萧凌面无表情的看着夏衍,眼里满是蔑视。
庄莘闭目沉默了一会儿,耐着性子道,“没有与你介绍的必要。”
白梓州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换来萧凌的怒视。白梓州立马收住笑看向别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来人啊,给本皇子把杀害宝马的男子给抓起来。”萧凌吩咐身后的侍卫,眼中满是傲意与肃杀之气。
佩刀侍卫立马把夏衍团团围住,夏衍暗叹,以他的功力把所有人都解决并且离开此地都不是问题,可结果只会对庄莘不利,他不能够把危险带给她,于是他安静的束手就擒。
庄莘目光一瞬怒到极点,冲着萧凌吼道,“你敢!”
“本皇子有什么不敢!”萧凌爽朗一笑,自以为潇洒的一撩肩上长发,“不过一个平民,要杀要剐还不是本皇子一句话。”
庄莘冷笑一声,看着不可理喻的他,心里无比的嫌弃,“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大梁什么时候没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肆意杀戮的时候问过百姓了吗?你就不怕有人告你的御壮?”
萧凌闻言脸色一白,目露杀意,“怎么?你还想要告我的御状?”
庄莘懒得与他废话,直截了当道,“把我小工放了。”
萧凌就是见不得她尽心维护旁人的模样,身体紧绷,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不放,他杀我本皇子的爱马,凌迟处死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庄莘怒极反笑,声音冷若冰霜,“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怎么的?如果不是你驾着马在街道上横行,而我差点命丧马蹄之下,我小工会出手杀你的马吗?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我小工,我今天死在这儿了,你也难辞其咎。他就是你的恩人,你好歹是个皇子,恩将仇报倒是用做的挺顺手的。”
夏衍嘴角微勾,黑眸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什么恩将仇报,你别乱说。况且,你如今平安无事,而本皇子的马却死了,杀马偿命,你的小工能够死在本皇子手下,也算是他祖上积德了。”萧凌傲慢的说道,眼里止不住的得意。不过,他也十分讶异庄莘的变化,呆傻懦弱的庄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清桃小心的扯了扯庄莘的衣摆,紧张道,“小姐,夏公子不会真的要死在二皇子手下吧?”
说实话,清桃对夏衍的印象很好,毕竟几次三番的救下小姐,而且武艺高强,她并不希望夏衍出事,更不希望他死在萧凌这个负心汉手上。
庄莘拍了拍清桃的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要杀他,可得问下围观的百姓吧?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怕惹了众怒吗?因为一匹畜生而杀一个人,这大梁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命还不如畜生了?”庄莘高声道,她清冷的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他们有的是为了养家糊口,立身之本却被汗血宝马而毁的小摊贩,有的是因为躲避不及,祸从天降,被萧凌打得满身是血的普通百姓。
那一刻,他似乎读懂了百姓的绝望,原来在皇权之下,一丁点的人权都不复存在。
萧凌堂堂二皇子,什么时候被人当众如此羞辱过,可庄莘偏偏就是这么的不识好歹,他咬牙切齿道,笑容主编变得阴冷却残酷,“你给我闭嘴!你信不信我连你也处置了!”
“你不敢。”庄莘满身傲气的回道,就算她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而她的母亲可是大月国的公主。
在大梁,能够动她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却不包括二皇子。
白梓州挑眉,见萧凌不仅没有把这乡野村妇给解决了,还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于是,他便替他拿了主意,招呼身后的侍卫,“把这两个人都给绑了带走,关押天牢。”
侍卫提刀瞬间把庄莘给围住,清桃尖叫道,跪下向萧凌求情,“二皇子,我家小姐不能进天牢。”
天牢是什么地方?那是用来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而庄莘是千金小姐,去天牢那种地方,一天都活不成。
庄莘眉头微蹙,难不成萧凌当真是个脑残?因为一匹马把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给关押天牢?
夏衍的手悄悄的放在胸口,外衣之下是一块令牌,有了这块令牌,至少能够保两人一命,不过,他的任务都是秘密执行,突然暴露并不是他所愿。
“干什么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景小王爷摇着折扇走到萧凌身边,他身后跟着杨浩宇,其父为兵部侍郎。
景小王爷一双桃花眼黏在庄莘身上,薄唇带笑,“美人儿,你受惊了。”
在景小王爷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打量着对方,一张浓烈的异域风情的脸,使得他即使身为男子也美得极具攻击性,棱角分明,眼窝深邃,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庄莘暗道,这声美人儿应该是送给他才是。
萧凌见着景小王爷,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怎么来了?”
景小王爷的折扇在他头顶敲了一下,“你那匹马我赔了,把我的小美人给放了。”
侍卫面面相觑,最终选择听景小王爷的吩咐放了庄莘。庄莘怒视着压着夏衍的侍卫,“还不赶紧把他也给放了!”
侍卫不敢惹她,听话的把人也给放了。
夏衍放在胸口的手放下,悄悄的打量起刚出现的几人。
萧凌拉拢着脸,唇紧紧抿着,闷声道,“小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小王爷轻舔唇角,邪魅一笑,“本王看上这个姑娘了,你就当卖我一个人情,把她送给本王。”
白梓州附和道,“景小王爷一如既往的风流,绝色的女子一个都不放过。”
景小王爷似笑非笑的瞟了白梓州一眼,合上折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生短短数十载,当需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