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毒的瞪着夏衍,仿佛是想用视线将他凌迟至死。
夏衍整理着手中帕子,语气一派轻松,“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然,我保不齐会杀了你。”
他语气淡漠的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白梓州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可对方的实力不得不让他低头,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就在刚才的过招中,他发现夏衍的武功不仅远高于他之上还深不可测。如此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在庄莘身边?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衍依然用沉静的目光看着他。
白梓州强忍着疼站起来,不等夏衍回答,转身狂奔。以他的直觉来看,夏衍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嗜血的气息必定是个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他怕自己跑慢半步,就不是挑断手筋脚筋这么简单了。
白梓州前脚刚回营地,夏衍便面不改色的来到庄莘身旁,他眼里带笑,把手中帕子与匕首一同递给她,“小姐,东西我都洗好了。”
平底吹起一阵风,白梓州冷得浑身发颤。
风把浓烈的血腥味送到庄莘的面前,她微微蹙眉便向那源头看去,看到白梓州血流不止的那一刻她眉尾轻挑,白梓州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萧凌在看到夏衍安然无恙回来的时候便知道不妙,疾走到白梓州身旁,焦急道,“怎么回事?夏衍怎么活得回来的?而且你怎么受伤的?”
白梓州被称为神箭手,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失过手。
白梓州虚弱一笑,眼睛有些恐惧地盯着夏衍,低声道,“是他所伤……”
“怎么可能!他只是个贱民!”萧凌加大捏在他肩膀上的力道,神色狰狞可怖,他知道夏衍是会武功的,但他并不觉得夏衍能够打得过白梓州。
白梓州疼得额头冷汗直冒,虚弱一笑,“我又何必骗皇子呢?难不成我手腕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不成?”
萧凌垂眸扫了一眼他的手腕,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这只手怕是废了,以后再也握不了箭了。
萧凌冷笑一声,从兜里翻出一个锦盒,锦盒之中是淡白色的粉末,他把那盒子放在手中掂了掂,怨毒的盯着正与庄莘说着话的夏衍,“本皇子就不信治不了他。”
白梓州低呼一声,压住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动作,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二皇子,你打算把这个东西用在他身上?”
二皇子阴恻恻的盯着他握在他手腕上的手,“这个人必须除之而后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皇子的极限,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发的关注庄莘,不管庄莘做什么,他都想要去了解,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关注的越发便越发的入迷。有的时候他会想,他当初为什么会放弃庄莘选择庄月?
白梓州的眼中带着浓烈的不安,他觉得夏衍并不简单,若是贸然出手,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耐着性子劝说道,“这种贱民不值得我们出手,若是想要杀他,方法有的是,何必让我们沾一身腥呢?”
萧凌冷笑一声,“本皇子杀人什么时候需要顾忌这么多?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死也就死了。”
白梓州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心头一凛,“可这素香是山林野兽最喜欢的味道,若是使用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啊,”
萧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素香的厉害?这香本是打算用少量来吸引野兽的,以求得狩猎战绩在景小王爷之上,不过……此时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了,他语带讽意,“梓州,你什么时候做事这般瞻前顾后?你若是怕,可以先走。”
白梓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看不清神色,“我这手筋都能够搭上,这条命拿去便是。”
萧凌展颜一笑,赞赏的在他肩上拍了下,“你的手本皇子必定让帝京最好的大夫帮你医治,本皇子也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升职的事儿无须担心,而你妹妹,本皇子自会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权贵子弟。”
白梓州感激的笑着,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景小王爷发现庄莘的心不在焉便往白梓州所在的方向看去,白梓州的手腕粗略的包扎过,他又抬眸扫了夏衍一眼,忽然便明白了其中的那些弯弯绕。
庄莘在嗅到血腥味的时候便明白白梓州必定与夏衍动了手,而下令之人必定是萧凌无疑,此时,她对萧凌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
这人不仅渣,还心肠歹毒。
夏衍是她的人,谁都不准动!
庄莘神色不愉的起身与景小王爷道别,如果再不走保不齐萧凌又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景小王爷,既然你的毒已经解了,我也告辞了,下回有缘再见。”
萧语景眼里满满的不舍,“若是庄姑娘还记得萧某,可以时常来王府走动走动。”
说罢,他从腰间取下一块和田玉佩递到庄莘面前,“凭借此物便可以见到本王。”
萧雅茜一震,尖声道,“皇叔!你这块玉佩我也喜欢的紧,我当初向你要了那么多次,你总是找借口推脱不给我,为何现在又给了姓庄的这个贱人!”
萧语景脸色骤变,怒斥道,“你好歹是一国郡主,怎可张口闭口都是些污言秽语!你是郡主,玉佩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何必争这一块,而且,她救了本王一命,俗话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本王赠她玉佩可有错?”
萧雅茜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萧语景因生气而严肃的面庞,皇叔……从来没有凶过她。
她眼里瞬间蓄满泪水,掘强的抿唇不让泪滑落,“皇叔,你竟然为了这个贱……”
“闭嘴!你父亲没空教导你,本王作为你皇叔,是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你的礼仪。”萧语景冷漠的打断她的话。
萧雅茜愤愤的低下头,可脖子依然倔强的梗着,手指死死的捏着手中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