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佔一阵恶寒,他堂堂一个少主,竟然被一个老女人给调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怒道,“放开我!”
三当家伸出舌尖舔了下唇,对他抛了个媚眼,手指在她的腰上色情的掐了一把,声音甜腻,“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霄佔冷不丁的被人锤了下后脖,晕了过去。
于是,庄莘与霄佔便被三当家带去了她的住处。到地方之后,两人被人分开。
随后,庄莘被人扣在一张石床上。
那张石床上尽是灰红色的痕迹,脏污不堪。
空气之中,有熟悉的血腥味。
庄莘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底总觉得这个三当家比任何一个人都危险。
因为她身上嗜血的气息比谁都要浓重。
不久,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并且逐步接近。
庄莘看不见旁边的景象,一切只能够靠猜,心提得老高。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有人凑在她的耳边说话,“乖乖,冰肌雪肤,美得不可方物。”
庄莘垂下眼帘,不看她,轻声道,“其实你也很美。”
空气凝重一瞬。
三当家大笑起来,声音婉转又惑人,“我知道我美,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很开心。”
庄莘抿唇,不置可否。
“不过,你把我的小宠物弄死了,我很不高兴。”三当家踱步到庄莘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眼底一片寒凉。
她板着脸的时候,看上去老了十岁。
庄莘避开她的视线,柔柔一笑,轻声道,“三当家说什么,我听不懂。”
三当家摇头,“彩凤是我的婢女,机灵懂事,我喜欢的紧,却没想到竟然着了你的道,当真是可恨!”
“我与彩凤的确是有过一些瓜葛,但是我之所以落到现在这副田地,就是她害的,她那么厉害,我又怎么能够害她呢?那日,她来过我的院子,与我说过一番话,不久便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庄莘半真半假的说着。
她给彩凤喂毒的事儿,连霄佔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当家又怎么会知道呢?
“在这里你说实话便好了。”三当家给自己斟了杯酒,玲珑小巧的酒杯放在掌中把玩,周身带着浓烈的杀意,“你给彩凤喂了一颗泻药,但彩凤不懂,真以为自己中了毒,便悬梁自尽了。”
庄莘心重重一跳,略微诧异的望向她,她难道真的有千里眼或者是顺风耳不成?
猜的竟然一点没错。
三当家把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我的人你也敢碰,胆子真大。”
庄莘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但是有一点可以完全确定……她在她面前撒谎装傻都不好使。
“既然三当家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彩凤做了什么事儿三当家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与她,是血海深仇。你也说,我只是给她喂了泻药,并没有打算害她性命,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小小教训。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不经吓。”庄莘慢条斯理的说着,对彩凤的死是一点儿责任都不想负。
三当家仰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撑着脑袋,扭头盯着庄莘,微醺,杀气毕露,“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准动我的人!”
说罢,她站起身,姿态妖娆,“而且,你长得太美了,我不喜欢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美的存在。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消失。”
说着,她走到庄莘旁边,按下一块微微凸起的砖。
“咔嚓”“咔嚓”细微的声音响起。
周围太静了,以至于那机关转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庄莘屏住呼吸,目光直直的盯着三当家,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同样的石床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同的是,石床之上有一个貌美的妙龄女子。
她一步步向那个女子走去,手上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你知道这个床的功能是什么吗?”
庄莘没有回答,她也不打算让庄莘回答。
她踱步到那女子身边,面无表情的在她身上割上数十刀,殷红的血涓涓的流了出来,石床之下,有一个巨大的木盆在接着。
看见血,三当家的目光陡然亮了,拿起桌上的酒杯舀了一杯木桶里头的酒,大口喝了起来,表情惬意,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说,保持年轻的方法便是喝少女的血,这么多年,我每天一碗鲜血的养着我的肌肤。你说,我是不是很美?”三当家对着铜镜细细的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空气里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庄莘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这三当家是个变态吧?竟然把人迷晕,活生生的放血!
“彩凤可是我养了多年的营养品。最近本来是要吃她的,没想到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死了的少女的血疗效和味道都会大打折扣,你说,这笔账我要找谁算?”三当家的目光直逼庄莘。
庄莘扯了扯嘴角,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卧龙坡有没有一个正常人!
“我的血并不好喝,若是三当家不喜欢我的长相,那我可以以后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三当家帮我把身上的镣铐解开,我立马就走,有多远走多远。”
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庄莘才不和疯子讲道理!能够尽快脱离才是正事。
三当家道,“庄莘,我查过你,你是庄府大小姐,被萧林寿封为安和公主,去往大明和亲。你的医术,是在哪里学的?”
庄莘微愣,觉得这话题跳跃的太快,她有些没有接上。
“医术?我哪里会什么医术,难道三当家觉得我会弄一些泻药就会医术了?”庄莘道。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傻,我的脾气可不好。”三当家沉下脸来,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丢在她的身上,“这东西你多少应该认得吧?”
庄莘的目光快速的扫过被丢在身上的医术,“这不是我的书吗?”
三当家听见庄莘承认了,激动的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语速都比平常快了几分,“说,这书谁给你的?”
庄莘眼珠转了一圈,娇憨道,“容我想想……”
三当家轻哼一声,五指猝不及防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别给我耍花样!”
庄莘不惧的直视她的目光,“这医术是我从大梁的街市买的,五文钱一本,你若是想要,送给三当家。”
三当家松开手,怀疑她话语中的真假,“当真?”
“我哪里敢骗三当家啊,比真金还真。”庄莘一脸的真诚。
三当家抚摸着那本拓印的医术,深思起来。
庄莘心中止不住的冷笑,这些医术是药老留给她的,全天下只此一本,不过,她觉得拿着这样一本书读太扎眼,便拓印了一本,把真迹藏了起来,没想到到这个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三当家失落的盯着手中医术,“这种书,怎么可能会在市集上卖。”
庄莘沉默不语。
三当家转念一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你既然不会医术,买这医书做什么?”
庄莘心一紧,见招拆招,“兴趣所在,但是总是学不好,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你在骗我。”三当家猛地凑近庄莘,一字一顿道,“这医书不是你买的,而是本来就是你的吧?”
庄莘摇头,淡定道,“三当家冤枉我了。”
“说,梅花令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