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女子容貌姣好,眸光如水,眉头微蹙,。身上的单薄中衣贴着她的玲珑曲线,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庄莘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半响,无声的取出桌上摆放着的药水,毫不怜惜的往自己的脸上涂。
门大力的被人从外头推开。
庄莘眉头一片,怒视门口,发现是霄佔的那一刻,重重的松了口气。
隐约能够听到门外侍从的呼喊,“霄公子,不可!庄小姐正在洗漱!”
霄佔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瞬间令侍从闭嘴,“她是我的姐姐,我进去看看她怎么了?”
门再次关上,桌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晃动了两下,在洁白的墙上投下斑驳的痕迹。
霄佔喘着粗气,先是看了庄莘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瓶上,“姐姐,我听说刀疤派人来寻你?”
庄莘恰好涂完,起身转到屏风后换衣服,“嗯,问外那个就是刀疤走狗。”
霄佔本想跟过去,余光瞥见屏风上投影出来的轮廓,红着脸背过身去,“这可怎么办?夜如此深还把姐姐你喊过去,绝对没有好事。”
“的确是这样。”庄莘冷然道。
“要么我们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我没有办法接受姐姐被刀疤那样的人凌辱!”霄佔拳头握紧,脖颈青筋暴起。
庄莘的声音从屏风后转出,警惕的盯了门外一眼,唯恐霄佔的声音太大,刚才说的话被门口的侍从给听去了。
“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上一次我们精心布局,不也没有成功?”庄莘低头系着腰带。
霄佔进展的往前一步,“上一次是上一次,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此事需要徐徐图之,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今夜,如果刀疤打算对我用强,我便用毒毒死他。”庄莘动作微顿,眼里闪过决绝。
“姐姐!刺杀刀疤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万一失败,你至少还可以逃。”霄佔坚定的望着庄莘,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姐姐冒险的。
庄莘微微一笑,“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对付得了刀疤?”
说罢,她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霄佔怀中,“里头有地图,是一条我发现的通往外山的秘密通道,也不知道是谁挖的,很有可能是以前变有的。”
霄佔赶忙后退,死活不接,“姐姐既然知道出山的通道,为何不与我一起走?”
“刀疤想要的是我又不是你?对我看守十分严密,对你就不是这样了。你先离开,我杀了刀疤之后,便与你汇合。要不然我脱身,你被控制住,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吗?”庄莘柳眉倒竖。
霄佔脸憋得通红,姐姐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总能够虎口脱险,反倒是他,三番两次的需要旁人出手救他。
他先走,不是不可……
庄莘推了他一下,“还不快走,愣在这里做什么?”
霄佔深深的看了庄莘一眼,狠心扭头从窗户离开。
庄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低喃,“对不起,如果到时候你发现我骗了你,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庄莘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活着出去。毕竟她知道了太多关于刀疤的肮脏事。今夜,必然是一个死局。能够杀死刀疤的胜算只有三成。
想到这里,庄莘再次坐在梳妆台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出现许多细细密密的小红点,看上去格外恐怖。
这可多亏了她刚才涂抹的药水,刀疤看上的不就是她的脸吗?如今这张脸毁容了,不知道刀疤还会不会下得去口。
她淡漠的从抽屉中取了一张手帕遮在脸上,推开门。
侍从等得焦心,见庄莘出来,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小姐可算是出来……”
说着,瞥见她脸上的面纱,微微一愣,好端端的戴什么面纱呢?转念一想,可能是为了多添加点情趣罢。毕竟俗话说得好,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个才是最美的。
庄莘在侍从的带领下去了刀疤住的院子。
大殿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推杯换盏。
庄莘脚步一顿,侍从见庄莘没上前来,又疑惑的返身,“庄小姐您这是?”
庄莘尴尬一笑,“里头这是做什么呢?怎的这般热闹?”
“今夜是山主举办的宴会,请了卧龙坡的几位当家来喝酒,小姐真是幸运,有这荣幸与几位当家的同席而坐。”侍从语气之中尽是向往。
庄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掀开帘子进了厅。
场上的丝竹嘈杂之声一顿,多道视线落在庄莘身上。
庄莘先是看了上首的刀疤一眼,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刀疤喜笑颜开,拍掌大呵,“来我这里!”
庄莘顶着重大的压力,稳步往刀疤的方向而去,她的速度不快,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场上众人的反应。
其中有一道最是锐利的视线,来自于刀疤旁边的林二。
庄莘对他满怀杀意的目光视而不见,最终在刀疤旁边落座,从头到尾给人一副山主夫人的气质。
局上,庄莘与林二视线相触,又极快分开。
林二仰首喝酒,并且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庄莘轻哼一声,把玩手中酒杯,一口酒未喝。
喝酒误事,还是让大脑时刻保持清醒比较好。
刀疤冲着庄莘笑笑,便那庄莘当成了透明人,继续与众人聊起天来。
庄莘全程不知道刀疤把她喊来做什么,于是乖巧的扮演着摆件。
但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简单了,刀疤从不做没有用的事儿。
酒宴接近尾声,刀疤忽的起身,手掌扣在她的肩上,强迫她也起身。
他有些喝醉了,几乎把一半的力量压在庄莘身上,庄莘白着脸撑着他,心里却是把他骂了无数遍。
刀疤深情的望着庄莘,“我有些喝醉了,你陪你回屋。”
庄莘下意识的要拒绝,但被刀疤看出来了她的想法,于是沉下脸,“你之前不是说知道错了,并且想让我娶你吗?怎么?之前的说法都是装的?”
庄莘心一紧,忽得一笑,低眉顺眼道,“山主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是装的呢,绝对真心实意。”
原来……刀疤从来没有对她这个外人放松警惕过。
“那扶我回去。”刀疤盯着庄莘,那目光热烈的不容人忽视。
庄莘低头,脸上的笑消失殆尽,被迫把他送到房间去。
房间与大厅只有一帘之隔,那些侍从不是人吗?为什么一定要她送?
房外,一群侍从守着,庄莘拖着刀疤回去的路上,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这个地方若是进去了,即使插翅也难逃了。
就算她有能力把刀疤杀了,外头这么多侍从和当家会放过她吗?
庄莘的脑海之中飞快的盘算着出逃计划,不知不觉,两人便进了房间。
庄莘想要松开手,但刀疤却不愿意放,竟然反客为主把庄莘拦腰抱了起来,摔在床上。
柔软的床掂了掂,庄莘吓白了脸,撑着床要起身,还未离开,下一秒,刀疤高大的身影便扑了上来,把庄莘瞬间撞回了床上。
庄莘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被浓烈的酒气熏得几乎要窒息了,“你做什么!”
一个帘子的隔音效果能够多好?里头的动静外头听得一清二楚,仿佛是在听活春宫。
庄莘又气又急,猛烈的拍打着刀疤壮硕的身体,但她的动作仿佛是在以卵击石,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刀疤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的手,一脸淫笑,“美人,你是打不过我的,免得受苦,还是从了我吧。”
“滚开!”庄莘俏脸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