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她可是与镇北将军熟识的女人。”巴塞纠正霄佔,“她不仅穿着镇北将军的衣袍,还骑着镇北将军的战马,他们要是没关系,属下的脑袋砍下来给小王子当板凳!”
“一个女人还能够威胁镇北将军不成?我看啊,你们还是把人放了,要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惹了一身腥。”霄佔悠哉的嗑起了瓜子。
“若她地位高,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她的身份逼迫大明的人就范。如果她地位不高,我们也能够借此出气,灭灭他们的威风!”巴塞双眼瞪圆,看上去十分激动。
“罢了,军营中的事情都是大哥管的,与我无关。”
营帐。
霄齐的营帐内点了银骨炭,温暖如春。他穿着短衫看地图,额头都沁出一丝汗。
理查跪在霄齐面前,一五一十的禀报着霄佔所有的行动。
“你说他在找一个女人?”霄佔的声音比帘外的风雪还要冷。
“对,而且属下听说,小王子听说王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他便吓得嚷嚷着离开,再也不回来了。”理查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若是他要走,记得手脚干净些。把他弄得远远的,可不要再像这次一样,自己又跑回来了。”霄齐微微一笑,目光越发的柔和。
“属下明白。”理查道,“今日,我们在十里长亭带回来一个女人,似乎与镇北王有点关系。”
霄齐来了兴致,身子前倾,紧盯着他,“如何?说来听听。”
理查一五一十的禀报完,霄齐拍掌大笑,与白日里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如此甚好!”霄齐起身,活络了下筋骨,眼里冒着比胡狼还要凶猛的光,“派人先把夏衍的战马给杀了,分批给他送过去,并且表达他的女人在我们的手上。”
理查笑着应下,“属下有一事不解。”
“说。”霄齐心情甚好,没想到老天待他不薄,他已经在塞外拖了夏衍三月有余,从都城听来的消息,说夏衍早就断了粮草,不日便会撤退,他有大月国的支持,粮草不断,只需要耗着,夏衍必输无疑。
可不知为何,这么多天过去,夏衍还能够和他耗着!大月国那边耐心也逐渐没了,一天三封书信的催他。
他正焦头烂额的,没想到上天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好消息。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夏衍难道真的会不顾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舍弃一切来救一个丑女人?”理查想不明白,男人顶天立地,必然是为了功名利禄,等功成名就之后,还怕没有女人吗?
若今日抓到的那个是个闭月羞花的女子也便罢了,中原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任夏衍是个英雄,那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今日抓到的女人,貌丑无盐,容貌实在不堪入目,怎么可能惹得一个铁血男儿失了理智呢?
霄齐嘴角微勾,笑容有些耐人寻味,“你可听说过,边境有座山,名唤卧龙,附近马贼为患,其首刀疤,在此盘踞多年。”
理查虽是荒人,却也听说过这位流寇的名号,“自然是听过,听说连官兵都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那便是了。”霄齐语调轻快,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感慨道,“那卧龙坡不日前被人给端了。下令的便是夏衍。”
“为何突然在这种时候剿匪?”理查惊呼一声,大明将士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有闲情去剿几千山匪?
“我是听说卧龙坡的刀疤没有眼力劲,竟然把夏衍的未婚妻给抓了打算当压寨夫人。”说到这里,霄齐忽的一笑,“夏衍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把一整个山给屠平了。”
理查惊诧不已,以他对夏衍的了解,完全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为了女人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难道……我们今日抓的……”理查惊诧道。
“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你说她身着绫罗绸缎,骑着夏衍的战马,还是个女人,大明军营之中除了夏衍的那位未婚妻,还有什么女人呢?”霄齐欣喜不已。
“还是大王子想的周到。”
“就按我说的做。夏衍……”霄齐眸色渐暗,其间迸发出杀意,“她的女人,我必然要玩玩才行……”
大明营帐。
夜风习习,每个人都拢紧身上衣袍。
“主上,还是没有安和公主的消息。”楚霁偷偷的瞟了眼夏衍,见他脸色阴沉,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月影乖巧的站在一旁,适时开口,状若无心道,“这安和公主也真是,去哪里玩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让我们军营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替她奔波。闹得军营不得安宁。”
月影表面上是在阐述事实,但话中的深意却是把庄莘从里到外的数落了一遍,让不了解她的人都厌恶她。
夏衍还未有反应,楚霁先抬头深深的看了月影一眼。
楚霁的眼神似乎在说,你闭嘴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没看见主上都已经够糟心了吗?
月影高傲的抬了抬下巴,若不想被人诟病就不要做这些事!免得惹人非议!
“再找!”夏衍沉着张脸,穿堂风拂过他的碎发,乱了他的视线。
“公子,夜深了,不如明日再找吧,让众位将士下去休息休息。”月影故作贴心道。
孟丘抱拳上前,“将军!属下愿意再找!”
夏衍淡淡的嗯了声,不听月影的建议。
夏衍联合那位小兵所说,已经多少有些明白安和公主离开的原有。安和公主今早本是要来找他的,结合那个时候的时间点,或许安和公主正是听到了他和楚霁的对话,便骑马离开。
说到底,是他的原因。
无论如何,他一定得让安和公主平安无事的回来,她多在外头待一刻,危险便多了一分。
“报!”一个小兵冲了进来。
“做什么这般慌慌张张的!”楚霁瞪了那不知礼数的小兵一眼。
“说,可是战事有变?”夏衍道。
“不是,不过此事是关于荒人的。就在刚才,荒人送了一个木箱子来,说一定要让夏将军查看。”小兵如实禀报。
“速速把东西呈上来。”夏衍心一紧,没有来的有些紧张。
小兵转身去抬响起,月影紧张道,“公子,荒人送来的东西我们要格外小心才是,这样贸然然的带上来,未免有些危险,要么我们派一人去探查便是了。”
“你若是怕,你先下去吧。”夏衍抿唇,心意已决。
月影暗恼的垂下眼帘,乖巧的退到后面去,不发一言。
箱子很快便被提了上来。
夏衍下令,“开了。”
箱子打开的那一瞬,立马被里头的血腥场景给吓到,一个血淋淋的马头。
最主要的是,那匹马在场的众人都认得。
是与将军出生入死的战马。
众人极快的对视了眼,心里都生出一丝不安。
月影惊叫一声,“公子,这不是你的战马吗?怎么会?”
夏衍深深的看了那战马一眼,收回视线,声音越发的冷,“让刚才出去寻的队伍回来。”
牢房。
庄莘被关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铁笼之中,看不清外头的景象,只能够隐约听见外头一些细碎的声响。
铜墙铁壁,插翅难逃。
庄莘本是闭目眼神,忽然被门外的脚步声给惊醒,警觉的望着外头。
眼睛能够看到的景象有限,于是恐惧被无限放大。
“是谁?”庄莘冲着黑暗喊了一声。
一双精致的金边银靴出现在她的面前。
庄莘的视线顺着鞋子往上,看到一张纯净无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