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白泽等人面对赵晋的疯狂围剿和搜查,却停在锦官城某个乡下的一栋四合院里。
四周全是刚刚种上的水稻。
院子里种满了银杏树和葡萄藤,此时刚刚长出新绿,冒着嫩绿的新芽,看起来只觉得生命无限美好。
苏芷窝在贵妃榻上抱着丫丫在识大字。
近些日子她被白泽禁锢了自由,便更多了时间来陪伴丫丫,两人合力已经做出了一本颇为好用的字典来。
苏芷不用费什么脑筋,格式就按着现代的“新华字典”来,先是二十六个字母的查法,后面是偏旁部道,然后在封面上,她厚脸皮地题上了“新华字典”的名字。
“娘亲你好厉害,怎么会做这么好的东西!”
“这虽然是娘亲做的,但是却不是娘亲的主意,只不过娘亲以前见人做过,就照着那模样照着做了一本!”
她虽然剽窃了内容和名字,却不敢将这发明字典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白泽从外面回来,扔掉披风,看着这母女二人母慈子孝地模样,就着窗外温暖的春风,他感受到了阵阵暖意。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想法。
只是这丫丫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该多好——何时他才能得到她的真心,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
“这是什么?”他讨好地上前拿过大红色封面的自制的厚书。
苏芷心里对他有怨气,没说话,丫丫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会看吗,新华字典,是我娘亲特意为我做的!”
说是特意的确对得起这个字眼,毕竟这上面是综合了拼音的知识,这是在古代怎么都不可能有的东西,所以这东西除了苏芷和丫丫两人看得懂以外,其他人并不能看懂。
因而白泽尽管看到了“新华字典”四个大字也依然一脸蒙。
“字典,这是字典吗?”其实大明朝的皇帝也组织人编过这玩意儿,但是位于偏僻之地的南诏是不可能有的,因而白泽也只是有所耳闻。
可面前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都不搭理他,他有些无奈地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然后决定让苏芷好好摆正她的位置,便挥手道:“来人,带大小姐出去玩儿!”
“不,我不出去,你个坏叔叔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娘,我就……我就……”丫丫呲牙咧嘴。
白泽不动如山地看着苏芷,下人强行将丫丫拉了出去。
“你,白泽我警告你,你不许伤害丫丫!”
“前提如果她听话的话,我必不会伤害她!不过如果你们两个都不听话,你知道的我的脾气可不算太好!”这些日子苏芷别的没有听说,但的确有很多伺候她们日常起居地丫环老在她面前说起她们的这位主子,性情阴沉,脾气不可捉摸。
而在她们面前,他也只是收敛了一些罢了,但无论怎么样,他这头狼也不可能乍然变成羊!
说起来,苏芷当真不敢再随意招惹他。
否则他一发怒,万一对丫丫下手可怎么办,到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
她咬着唇,立刻把冷脸收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你怎么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白泽脸色一黑,沉声道:“回去,回去哪里?陪着我不好吗?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赵晋给不起的我也能给你!”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苏芷无语,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这个有些疯魔的男人!
“现在你跟着我,我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我想要一个家,你安安心心地在相夫教子,一切荣华富贵,尊荣地位都由我捧到你的面前!”
“你神经病,我可是有夫之妇……”苏芷咬牙,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怒火,一不小心就暴了粗口!
“那又如何,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在我们南诏,兄妻弟承是正常的!”
苏芷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原来他们南诏是那样一个地方,这岂不是跟当初的大唐朝一样,儿子可以娶父亲的老婆,儿子的老婆父亲也能弄到手里,这是胡人的做法……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地呆在这里,只要我们到了南诏,你会喜欢那里!”
白泽说着便要出去,苏芷突然道:“等等,你既然是南诏的王爷,那你潜伏在梓州县为什么?”
似乎他什么都没做,就放手了,至少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想知道?”白泽挑眉。
苏芷眼眸闪了闪没说话:“你爱说不说!”想让她求着他,没门!
“这事说来话长……”白泽看看外面,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想到赵晋的行动力和实力如此强悍,说封路就封了路,如今的锦官城就像一个大大的沙坑,他往哪儿走都有可能会被陷入进去。
既然暂时走不了,不如就安心带着她们母女俩在这里呆着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那这事来日方长,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与此同时,赵晋的身边聚集了四大护卫,连着程中杰也追到了锦官城与益州府相交的地方。
程中杰刚刚安排好,一路行来走得气喘吁吁:
“大人,一切都布置好了,他们如果还在锦官城境内,那么必定插翅难飞!”
赵晋遥遥看着前方,那是一片苍茫地森林,一片绿意浓浓,景色无边。
只可惜,那样能够陪着他看景赏景的人已经不在了!
“按照他们的路程。他们应该是没有离开锦官城的,但益州府也不能放松!”
赵晋的心口痛得难受,既压抑又窒息。
“早知道他娘的那什么白泽不是个东西,就该在梓州县的时候就将他丫的弄死,也好过现在幺蛾子不断!”程中杰甩着手腕恶声恶气地抱怨。
他可真是没有想到,当初那个还在跟他们同气连枝的人突然就背叛了他们,一摇而变成了南诏来的大使,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
“你说他潜伏在梓州县整整五年?”赵晋半眯着眼睛,强迫自己能够清醒一些。
“没错,我调到梓州县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平日里看着不显不露水的……唉,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可知为何要潜伏梓州县?”这是赵晋一直以来都没有弄明白的。
白泽很有才干,就算在梓州县他刻意藏拙,可他也看得出来他的真实本事不小,有什么事情竟然值得他牺牲那么大?
“这……我不太明白!”程中杰有些惭愧,一起度过了五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不说了,如今还被他倒捅一刀,这心里除了怒气还有被骗的窝囊气!
“此事恐怕要派人去南昭查一查才能知道了!”赵晋招手,云松很快便过来了。
“大人!”
“他的最终目的地一定是南诏,你带人先行,记得隐藏行踪,如果我们这里失手,就全靠你了!”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听得众人都忍不住难过起来。
唉,大人和夫人之间的感情,而且这其中又带上了冰雪聪明的大小姐,他能好受才怪了!
“只是大人,事情如何就变成了这样?”洗砚在一旁掰着手指想不通。
“怪我!”赵晋抱着头红着眼看着远方。
他开始自我反省。
也许是觉得与娘子的关系已经足够稳定了,所以在很多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放松。
想着这次领着皇命而归,年轻的皇上对他充满着希望,他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于是加倍努力做事。
可没想到一来上任就遇到南诏大使出使大明,而且还在锦官城境内出现刺杀之事。
此事震动整个南诏,朝廷上下都在责备大明,他身为新上任的锦官城知府首当其冲。
不仅身负皇恩,也身负大责。
一旦此事没有处理好,就会重新引发南诏与大明的战争,结束数十年的和平时代,这样的责任谁都背不起,于是他全身心为查探此事日夜奔波、忙碌,从而一再辜负娘子对他的寄托,将娘子的体贴与谅解当成了理所应当。
可要是这期间就只是他们夫妻间这些事倒也没有什么。
等到他查探出了案情的真相,他再好回头好好哄哄娘子,她肯定会心软的,可坏就坏在这一次在夫妻之间插·入了太多不应该出现的人——白泽!
不,似乎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一定还有什么人在背后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