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心悦你!”心悦得心都要碎了!
“唔……”苏芷柔柔地回应。
“你呢,你可心悦我?”赵晋没有像从前一样听过就算,而是直直地缠着她想要一个答案。
苏芷心里一跳,清亮的双眸撞进赵晋幽暗深邃的眸中,像被蛛网缠上的小虫,怎么张翅飞翔都飞出去,又像一个折翼的天使,只为他而留下。
所以她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疏淡的光芒透过镂空的小窗缝漏进来,打在赵晋的脸上,暗影之下,他的脸棱角分明,有着不一样的美。
“相公!”苏芷突然情动,从他的怀中翻身而起,跪坐在他的双膝之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低头吻·住他的眼睛,他长长的睫毛一如既往的长,就像她最喜欢的明星那样,粉丝说想要在上面荡秋千。
收拾残局的时候,苏芷的牙齿都咬麻了——怕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她一直都死死咬着赵晋的肩膀,那个餍足的男人便是再痛,也忍了下去,不过,看着那深深的牙印,苏芷红着脸,异常的心疼。
“对不起!”都是她太任性了,突然又想……
赵晋连忙堵住她的唇:“娘子,别,别说对不起,原来还可以这样……”肩膀上的痛意没什么。
这是女子所不能体会的!
虽然这回还是没有得到苏芷确切的答复,但是却让赵晋拥有了一段让他久久无法忘怀的记忆,也开启了这对小夫妻日后更多难以描述的温·情!
吃饱喝足的赵晋读起书,更是事半功倍!
苏芷则又忙碌起她的铺子来,两人各有各的事情做,如此倒也相得益彰。
却不想两人早就被人盯上了。
在观察了几日之后,那人终于逮到苏芷单独一人出门的时候。
在客栈后面的夹巷里堵住了她的去路。
“小美人,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苏芷低头走着,突然被吓了一跳,抬头便道:“是你……”这人赫然就是黄继仁,他一身宝蓝绸衣,脸白眉细,迎面走来时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上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怎么样,赏脸请你吃顿饭?”
苏芷微愣,黄继仁什么时候这么好客了,但在她看清楚这个男人那双细眼中藏着的邪恶时,顿时明白了,这哪里是要请她吃饭,怕是要吃她!
她四处看了看,惊讶地发现这条巷子竟然前后都被他的人堵住了,她心神一紧,立刻大感不妙,抿了抿唇侧身想绕开他。
“不,不用了,我相公还等着我回去!”
“等什么等,我看到你刚才出门,走吧,我们一起吃点!”黄继仁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变得娇小玲珑的女子,她比上次在绵州城看到的时候又漂亮了两分。
据说她还会医术,又会做得一手好菜,就凭赵晋那样的乡巴佬怎么配得上她?
苏芷摇头,推开他就跑。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黄继仁怒了,手一招,巷子口便过来两人挡住她的去路。
三对一,看她怎么跑!
“黄继仁,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则,你的病我能治好,也能让你再瘫回去,想象一下你跟个死人一样瘫在床上的感觉!”
“住嘴,小美人,我是敬你救过我一命,人又长得漂亮,才给你三分脸面的,不然换了别人,我早就下手打包回去慢慢儿折腾,你嘛,我们好好说,我可以让你当个妾,毕竟你都已经嫁过人了,你放心跟了我,包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这锦官城也任由你横行!”
苏芷听着假装露出惊喜的神色,嘴里问着,真的吗?在黄继仁降下心防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撞开拦路的两个小厮,转身就跑。
黄继仁捂着流血的鼻子恨恨地甩袖:“臭娘们,如此不识趣,给我上,看老子抓住你,不狠狠地搞·死你!”
苏芷面对两个步步紧逼之人,正心慌意乱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娘子,别怕!”却是正在客栈里看书的赵晋,恰好在窗户上看到了。
他是书生,可一身肌肉却不是骗人的,手上的拳脚功夫竟也不低,将两个追上来的家丁打倒在地。
苏芷眼看赵晋占了上风,面对追上他的黄继仁也不跑了,回身便是一个扫堂腿,他哇一声摔倒在地,爬起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
“我告诉你,下次再拦着我,就没这么便宜了!”苏芷瞪他。
赵晋却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可眼中却酝酿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狂风,他挽了衣袖,还没来得及动,黄继仁身旁的小厮就挟了他们的主子赶紧跑路了。
“相公!”苏芷连忙拉住还要追上去的赵晋。
“算了,你还要考试,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乡试前发生学子斗殴之事,说起来可不大好听!
赵晋对此事心知肚明,可自家娘子被人拦着,他怎么能释然,要不是他来得及时……
“娘子受委屈了!”他低头闷闷地道。
“别担心,他们遇上我,我不一定害怕他们!”她衣袖里的东西可不是白装的。
却不曾想两人还没有想过,那边黄继仁却去搬了救兵,跑到知府衙门里去将他们夫妇告了。
收到杜大人派人传来的信息时,赵晋和苏芷脸上的神情莫可名状。
“黄继仁啊黄继仁,我原本还想着让他安然度过乡试再说,没想到他非要自己作死!”赵晋甩了甩手腕,带着苏芷被请到了衙门后院。
厅里杜文潜一身藏青色圆领直裰家常服端坐上首,苏冷穿着玫红色撒花石榴裙,整个人俏生生的,看到苏芷二人进去了,还背着人调皮地朝两人眨了眨眼睛,一副要打算看好戏的模样。
黄继仁看到两人来了,本来坐在左边的,一头站起来,短粗的手指着两人,委屈巴巴地道:“表叔,就是他们,他们夫妇当街殴打于我,你看看我这脸上,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表叔?苏芷微愣,难怪他说要横行锦官城,原来家中底蕴的确很深厚哪!
杜文潜暂时没说话,让他们在黄继仁的对面坐下,这番安排立马引得黄继仁不快起来:“表叔,你干嘛,他们打我,我击鼓呈冤,可你连堂都不升,还让他们坐,你不是存心袒护他们吗……”
杜文潜瞪他一眼,让赵晋和苏芷先说。
“回大人的话,我们并不知道之前那人竟是黄少爷,先前我娘子在琼林街路遇一个正欲临街行凶之人,便将其打跑了,没想到竟是……”
黄继仁听着赵晋一本正经的胡说,他咬着牙指着他恨声道:“我艹,赵晋你他娘的,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明明打的就是他,还说打的是临街行凶之人。
不过他当众要非礼良家妇人,却也跟行凶之人没差,只是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认识自己是在行凶的,否则他也不至于敢闹到府衙来。
苏冷不悦地道:“住口,脏了你的嘴,月牙,上茶给黄少爷洗洗嘴巴!”
月牙应了一声,单独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等着他喝了,又倒了一杯,然后接二连三地倒。
他捂着胀痛的肚子不想再喝了,苏冷冷哼:“怎么样,洗干净了吗,要是没有再接着洗!”
黄继仁眼底一抹阴光闪过,却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低声说洗干净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
“啊……不行啊,他们打了我,我还要讨回公道!”
苏冷淡淡地道:“他们打的可是临街行凶之人,难道是你吗?那你表叔可要先将你拘了,问了你的罪,然后再感谢他们路见不平拔刀助了!”
黄继仁一双眼珠子瞪了出来,好像挂着的铜铃生生将一张白净清秀的脸装点得恐怖生冷。
“表叔我……我父亲来信了,让我给你捎了京城的烤鸭,石头记的金石,抚州的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