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尽欢冷漠的注视着陆家那两个家丁,随后便带着沈言淳和紫袂一同离开了,那两个家丁也不敢再拦。
陆家小姐气急败坏,“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你去跟着她们,别让她们离开城中,看她们到底去哪。”
被点到的那个家丁连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再度搞砸。
回到沈府后,沈言淳先去见了自己的父亲,同他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此时的沈大人正在同卫将军下棋,对沈言淳所言之事也只是应了声,并不在意。
紫袂好奇的抬眸在四周张望着,最终眸光落在了卫尽欢身上,低声道:“梓桑飞鸽传书说,他要同含婴一起来江南。”
听到这样话语的卫尽欢怔了怔,再度向紫袂确认道:“他们要来?可有说原因吗?”
紫袂摇了摇头,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道:“没有,所以我还在奇怪。不过见到你,我就不觉得奇怪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若不是偶然遇到,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
她顺手将剥好的果肉递给了卫尽欢,卫尽欢接过送至嘴中,颇有几分歉意道:“我不知道你还在这里。”
紫袂摆了摆手,“要不是你在,我可能会真的废了那个陆家小姐,等梓桑和含婴知晓了,我定是要挨骂的。不过陆家的那个小姐似乎势在必行,要是真的找过来,岂不是还要连累你们?我方才只顾着想同你说事,反倒是没细想。”
她颇有几分懊恼的说道,心里稍有几分的内疚。
卫尽欢温和的笑道,“无妨,终归并非你的错。再者你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能帮自然是要帮的,莫要有太多的顾虑。”
“欢儿,先前那些衣物都已经送来了,我吩咐他们放在偏房了,一起去瞧瞧吧。”沈言淳款款而来,柔和的对着她们说道。
成衣店里,陆家家主得知自己疼爱的宝贝女儿在外受了委屈,立刻带着众多打手而来,要给自己的女儿出气。他倒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他的女儿。
“女儿,人呢?”陆家家主到达后,只看到自己的女儿,便询问着。
陆小姐看到自己的父亲,如同看到了靠山,立刻哭哭啼啼的,惹的陆家家主满是心疼。
陆家家主的怒意又添了几分,质问着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那些人究竟是谁。
陆家在江南也是有名的富商,就连官府也得敬畏他们三分,他自然是有十足的底气。
店家胆战心惊的说了原因,随后低声道:“陆老爷,您息怒。那个姑娘似乎和沈家小姐的朋友有交情,沈家小姐的那位朋友姓卫,不知道是不是……”
他猜测着,却没有明说,但他知道陆家家主是明白的。
陆家家主怔了一下,“你确定是沈家的?另一个是卫家?”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卫家这两个字的,都是淹没在过去的存在。
“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卫家,只是那姓卫的姑娘确实同沈家小姐看起来相交甚好。”店家回答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前去跟踪的家丁也回来了,禀报自己看着三个人一同去了沈府。陆家家主顿时犹豫不决,不管那个卫家是不是他所想的卫家,仅单凭沈家,就是他招惹不起的。
“爹,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出这口气。”陆家小姐可怜兮兮的拽着陆家家主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说道,心里则是对那三人的记恨。
陆家家主叹了口气,“你先带着他们回去,为父亲自去一趟沈府。”
沈府,陆家家主来访时,沈大人和卫将军的棋局并未结束,沈大人便让家丁将人清了过来。
陆家家主局促不安的给沈大人行着礼,转而看向卫将军时,怔了怔,试探的叫道:“卫将军?”
卫将军笑着道:“我已不是什么将军,山野匹夫一个。”
陆家家主颇有几分疑惑,他未曾听过卫将军回江南的消息,也不明白卫将军所言之意,而是钦佩道:“当年江南大乱,民不聊生,若非卫将军和沈大人,哪能有如今的繁华之象。”
“严重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况那也是职责所在。”卫将军淡淡道,而后询问着陆家家主道:“陆家主是为了小女的朋友一事而来的吧,不知陆家小姐可否而来?我让小女和小女之友一起同陆家小姐对质,要真是小女之友的不是,定叫她给陆家小姐赔礼道歉。”
孩子们的事情,他是不会主动参与进去的,除非是自家女儿的要求。而他清楚卫尽欢的性子,不会轻易寻求自己的帮忙。
“不不不,卫将军言重了。”陆家家主连忙解释道,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他能不清楚吗?平日里嚣张跋扈,他也就惯着了。毕竟这城里,没有几家是他陆家招惹不起的。
唯独这沈家和卫家,偏偏让自己女儿一次性都给碰到了。谁不知道沈家和卫家比邻而居,相交甚好,两位小姐又是亲如姐妹。
“这件事是小女的不是,是陆某管教无方。改日定叫小女亲自登门道歉。”陆家家主认真的说道,希望可以了解此事。
沈大人和卫将军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沈大人淡淡道:“陆家主误会了,孩子们之间的事,我和卫兄都不会插手。何况也并非我沈府之人,又何来登门道歉一说?陆家主就是太紧张了,孩子们的事,理应让她们自己去解决。你我又何必插手。”
陆家家主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沈大人所言之意,愣了许久。
婢女将陆家家主所来之事告诉给了沈言淳,沈言淳点了点头,而后对卫尽欢和紫袂道:“爹爹会处理好陆家上门之事,你们无需担心。”
随后她又对紫袂道:“我瞧着方才你试的那几件都不错,一并带回去吧。”
“这……不大好吧。”紫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就麻烦了你们这么多事,再接受馈赠,我于心不安。”
沈言淳笑道:“无妨,有空可以经常过来,欢儿在这儿并无什么好友,有你亦是难得。”
卫尽欢低垂下眼眸,轻叹了口气,言姐姐怎么能对自己这样好,并且还是一直都如此。其实最对不起沈言淳,以及于心难安的,是自己。
王宫内,接到从边疆传来消息的皇上龙颜大怒,“这个安逸真是狼子野心,竟敢连合晋国的军队,一起逼近大温的边界,他们这是明显的想要挑起战乱。”
“启禀圣上,他们还未有所动,一时间无法断定他们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也许并非是想要……”柳丞相劝慰着皇上。
皇上冷笑道:“你忘了安逸在长安的时候就对泠王做了什么吗?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看谁先制造摩擦挑起这场战事了。依你之见,该派何人去镇守,以防万一。”
柳丞相一时哑口无言,“卫将军与泠王皆不在长安,一时之间,无人可用。”
“废物,朕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务必尽快选出合适的人。”皇上龙颜大怒,同时将手边的茶杯摔到地上,粉碎。
柳丞相小心翼翼的应下,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