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这次是真的怕了，连张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像这么害怕过。
那人在他面前丢下了刀，像是嘲笑他，或是笃定了他不敢出手一般，事实上，华子真的不敢对着那人出手，他没有这个勇气，不，他压根连这种想法都没有。
“为什么？”华子对着那人咆哮一般地开口说道，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连那人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那人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上走着，脚旁满是捂着伤口的人，战战栗栗看着这个让他们全军覆没的男人。
华子像是疯了一般，追到了楼上，那人只是缓缓的转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看着那人眼神中的淡漠，不由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那人一声轻笑，继续向上走着，他浑身是血，神色中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他脚下踩过去的地方，要么是一阵粘稠，要么是传来一声痛呼。
林乐乐不敢走出房门，但门外却有着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始终记得苏灿交待她的那句不要出声，虽说眼神中已经越来越慌乱，可她始终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最终，那脚步声还是停在了她的门前。
“嘎吱”
房门缓缓开启，那人对着林乐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林乐乐双眼之中却满是泪水，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关上了房门，走到了林乐乐床边，轻声说道：“别出去，等着警察过来，我先睡会儿，乖！”
林乐乐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那人却像是没有了直觉一般，躺在了林乐乐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人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任由血迹污染了自己那最心爱的睡衣，泪水簌簌下落。
……
“系统第二次进化开启，兑换系统、宠物商店、召唤系统进化中……”
“嘶！”苏灿被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得挣开了眼睛，轻声叫道。
看向胳膊处，林乐乐不知何时躺在了他胳膊之上，沉沉睡去。
苏灿只好缓缓挪动胳膊，怕把林乐乐惊醒。
苏灿将胳膊抽出来以后，突然想起之前脑袋中提示系统升级的提示音，本想查看一下到底升级成什么样子了，却发现手机放在了床头柜那儿，现在他浑身酸疼无比，在加上林乐乐还躺在身边，哪里能有机会去拿到手机，只好作罢。
脑海中又想起了当时疯狂的一幕，苏灿只觉得困意再次袭来，沉沉睡去。
“秦局长，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苏灿！”范芸一边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边对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不展的秦局长开口说道。
秦局长刚刚掐灭一根香烟，几乎是没有停歇地又点上了一根，再次放在了嘴里，缓缓吐出一大口浓雾。
“秦局长……”范芸继续开口，秦局长摇了摇头，打断了范芸：“你以为我不想帮吗？可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我已经压了几天了，要不然苏灿现在的病房门口肯定有一堆的记者在那等着！”
“一定会有办法的……”范芸一边说着，一边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华清门的人原因开口的话，这事就好办很多。”秦局长实在被绕得烦了，这才吐出了一点消息。
“华清门是什么？”范芸十分疑惑。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在于苏灿什么时候醒来，只要他醒来了，一切都好说。”秦局长摆了摆手，说道。
……
“一百个人，全部受伤……”张强不知道在跟谁打着电话，说话的声音谦卑无比。
“废物，你特么有能耐做就别找老子擦屁股！那小子人呢？”电话里的男人问道。
“重伤，住院，有警察看守。”张强简洁地说道。
“找个刀手，做了吧，然后你离开燕山市，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那男人说道。
“是！”张强应道。
……
此刻苏灿仍然闭着眼，可是不知到燕山有多少人等着他挣开眼睛，或者有多少人希望他再也不要挣开眼睛。
不过对于林乐乐而言，看到苏灿睁开眼是她这三天以来唯一的期盼，他希望那个站在她门口为她拿起刀的男人，再次站到他面前，贱兮兮地跟他说上一句：“我要保护你，贴身的那种！”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林乐乐从呆滞的神情中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那个一脸笑意的男人，泪水瞬间浸透了眼眶。
“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这次惹了多大的祸吗？”林乐乐问道。
“不是说好保护你吗？”苏灿一边笑着，一边艰难地抬起了手臂，但终究是敌不过传来的痛楚，嘴角扯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而后垂了下去。
林乐乐轻轻抬起了苏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轻声问道：“好看吗？”
“不好看！”苏灿说着，摇头继续开口：“你这都多少天没有合眼了，之前醒来的时候，你还趴在我身上睡呢！”
林乐乐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但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声若蝇蚊地开口说道：“你喜欢我吗？”
说罢，林乐乐脸色就变得通红，握着苏灿的手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喜欢。”苏灿轻声开口，用清澈的眸子注视着林乐乐。
林乐乐一下子就把头垂了下去，只听苏灿开口说道：“做我女朋友吧。”
“好！”林乐乐轻声说道。
“苏灿醒了？”来人是范芸，推门就看到了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林乐乐赶紧将手拿开，苏灿原本就受伤的手一下子垂到了床上，疼得好一阵龇牙咧嘴。
足足三秒以后，秦局长才再次推门而入。
“小苏，林乐乐。”还没等苏灿先打招呼，秦局长已经对着二人打了先开口了。
“苏灿，这次遇到的事情，有些麻烦。”秦局长说到这时，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了待在一旁的林乐乐。
林乐乐本想知趣的离开，却被苏灿不着痕迹地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她惊异地望向苏灿，却见苏灿笑着看向了秦局长。
秦局长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小苏，你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没有想过我们呢？要不是我压着，你现在已经变成整个燕山市的名人了。”
“手机没有信号。”林乐乐在一旁淡淡开口道。
“你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人，张楚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甚至于你打伤这么多人的事情现在也没有那么重要。”秦局长显然是已经了解了这些信息，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说道。
“那感情好，我还担心要进去蹲几天呢。”苏灿却一副庆幸的表情。
“上面有人想要借着这件事情让某个人垮台，也有人希望你永远不能说出真相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开口。”秦局长说道。
“我想说的东西，没人能拦着我说，我不想说的东西，又有谁能逼我说？”苏灿自己倒是淡定得很。
“我想，如果你真的有这么个本事，就不至于今天躺着跟我说话了，躺在这里的是张强。”秦局长却淡淡开开说道。
苏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只听秦局长接着开口：“能打破僵局的，或许只有像华清门一般的门派势力替你开口。”
“华清门，很厉害么？”苏灿只听过李景年稍稍介绍过，对于这些门派的了解还真没有那么多。
“你早晚会明白的。”秦局长说罢，人就已经离开。
“秦局不会害你的。”范芸在离开之前如是说。
……
“喂，苏师兄？”李景年接过一旁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接听着苏灿的电话。
“今天，我倒是真有麻烦想要找你帮忙……”苏灿开口道。
虽然很不希望欠人人情，但是秦局长的话语让他认识到了一个人的渺小之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张强这样的混子都能将他所有的底牌逼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差点让他魂归西天。
“钢牙，他还是没有开口吗？”范芸看了看审讯室里的那人，对着刚出来的钢牙开口问道。
钢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清醒的时候，就从来不会让我们抓住把柄，现在他已经这样了，还有谁能问出些什么来？”
“呼~”范芸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个一脸傻笑的华子，怔怔出神。
“呵呵，别想杀我！”华子咧着嘴说。
“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干的！”华子又变成了一副惊恐的表情，似乎审讯室的墙壁上有一个吃人的东西一般。
“瞧不起我？我特么砍死你！”华子咆哮着，整个人开始用力的挣脱手铐，剧烈的动了起来。
苏灿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华子，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但却在华子的心上狠狠割上了无数刀，一刀刀把一个智慧超群的人变成了一个说话都会流着哈喇子的疯子。
“苏灿，你到底是个疯子还是傻子？”范芸看着华子，淡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