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乔家后,乔清没休养几天,干脆回到了公司上班。
在医院休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员工看她来了,纷纷围上去问身体状况。
乔清面露微笑,心底有抹动容,一一回答。
从刚到公司到现在,从一个个冷眼观战到现在的热情关切,经历的起伏事情太多,虽然不容易,但她从之前撑到现在,到底还是有回报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欣慰了。
安抚了员工后,乔清坐在办公桌前,照例开始看不在的时候那些遗漏的文件,等一个个确认无误后,已经到了正午。
这些天休养的日子舒适多了,突然回到公司高效率的工作,一时间有些头疼。
她去卫生间,想去冲把脸,还没开水,却听到几个轻微的声音在不远处八卦谈论着。
“你听说了吗,我们的总裁好像是要结婚了。”
“什么?就是那个乔玫?乔玫要结婚了?和谁啊?”
“不就是那个很出名的那个人,叫穆爷。”
“消息可靠吗?别是假的吧,早年的假消息多了去了。”
“不会,这一次肯定不会,据说是乔玫自己透露的,好像是订婚吧。”
“那多半假不了……”
“但之前不是听说,那个宣传部经理乔清也和穆爷有一腿的?”
“……”
两个人一面低声言论,一面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刚一抬头看到站在洗手台的乔清,一时间吓了吓,没敢走动。
乔清面不改色,转过头,点头笑了笑,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问:“乔经理,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
乔清挑眉,反问一句:“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吗?”
“没事没事!”对面的两个人忙摆手,慌张开口离开,“乔经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乔清倚着洗手台,看着两个人匆忙离开的身影,双手握紧,指甲逐渐嵌入掌心。
订婚?
穆晟淮,你真的不可信,一面表露着想要孩子,一面却和乔玫订婚。
她挑起一抹苦笑,拍了拍脸,努力压抑住情绪,面不改色。
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这么大的事,乔玫不可能一个人能做主,肯定得到了穆晟淮的同意。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应该一头栽入名为穆晟淮的那个坑。
在洗手台待了好一会儿,确认脸色无异后,她回到办公室,正常工作,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她想安安静静,却不一定就有人愿意让她如意。
午休时间刚过,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个踢踏的到了她面前,叉腰站定,妆容下是掩饰不住的嚣张与得意。
乔玫俯身望着她,眼中满是讽刺,开口道:“这不是才刚出院吗,就来公司工作?”
乔清笑了笑,面不改色:“当然要以公司为重,毕竟我也是和你平起平坐的股东,怎么可以比你怠惰呢。”
每每提到股份的事情,乔玫的神色总会差上几分,但今天却不同。
乔玫神情不变,反而笑意更盛了,俯下身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一字一句拉长了腔开口:“既然你这么有精力,那么想必三天后我和穆爷的订婚宴,你也能参加吧。”
订婚宴?
乔清迅速反应过来,神态掩饰的完美无缺,没让她抓到把柄,反之笑了笑,坦坦荡荡:“哦?那恭喜。”
见她毫无反应,乔玫脸色变了变,眼中隐约划过不悦,重复开口:“我知道妹妹你对穆爷一往情深,但也该醒醒了。男人就是浪子,终究是会回家的,我才是一直在家里的那个女人。”
“你看,这可是穆爷亲自同意的。”
“乔清,你不过也就是个被玩过的玩意而已。”
眼前的人一再强调,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一样往倒是乔清心口上扎,一次次都鲜血淋漓。
心底涌起寒意,逐渐席卷了全部感官,乔清感觉到自己手脚发凉,但一抬头对上眼眼前得意模样的乔玫,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个反常让乔玫警惕起来:“乔清,我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乔清向后仰,一只手搭在扶手边,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眼中多了一抹戏谑,徐徐开口:“我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怕我去抢了穆爷?”
乔玫气笑了,正想厉声反驳,却被乔清下一句慢悠悠的打断。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到我面前来卖可怜。”
“卖可怜?!你什么意思!”
乔清懒懒的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别激动,姐姐。就我这样的‘玩意’,在他那儿可是宝贵着呢,那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吧。”
‘姐姐’这两个字加重喊了,话语却尖锐,进一步刺激着乔玫的神经。
乔玫一掌狠狠拍在桌上,感受到疼痛后,理智终于夺得了主权,冷声嘲讽:“你也就这张嘴尖了点,三天后到了订婚宴,你最好像今天这么说,好好祝福我们。”
说完话,就不打算再逗留,踩着高跟又踏踏踏的离开了。
乔清坐在原地,笑容不变,直到那一抹让她厌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口,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乔玫说的没错,这一次她来耀武扬威,很伤眼。
“叩叩叩——”
乔清回过神,尽量平复情绪,淡淡开口:“请进。”
秘书探头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小心的走进来,一面递过来一面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经理,你没事吧?”
乔清笑了笑,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秘书没回答,只是小心的瞥着她,确认她没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乔清处理了文件,敷衍了几句,起身去卫生间。
她想洗把脸冷静冷静,却在刚踩上台阶那一刻天旋地转。
几乎是身体本能,乔清及时抓住洗手台,小心翼翼的起来后,站在原地停下了许久,反复揉着脑袋缓和情绪,脑中却不合时宜的重现刚才乔玫耀武扬威的场景。
乔清微微皱眉,脚下刚迈开一步,眼前的场景却倏然模糊,一阵晕眩袭上来,她最后看到的,是及腰高的洗手台,紧接着,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