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的鸟啼声,清脆悠扬,挠得床上的人,心情舒畅。
慕清浅伸个懒腰,嘴角大大的咧开,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揉揉眼睛。
习惯性的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信息箱显示一条未读短信,慕清浅拧起眉头,从床上下来。
信息是唐帅发来的,慕清浅盯着屏幕上的一行简短的字:三年之约!
慕清浅嘴角僵住,伸手把信息删除,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慕清浅脚步踏在楼梯上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喝醉酒,那只刚踏出去的脚,立马瑟缩回来,连忙后退几步。
慕清浅啊,慕清浅啊,你才写的检讨书,这会儿纸还没捂热,你又犯事儿,脑海里闪过大叔那张千年寒山脸和搓衣板。
慕清浅蹭蹭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决不能出去,这不是往枪口上撞,找死你嘛!
雷辰琛抬头看向楼上,嘴角抽抽,想到昨天晚上,他抬手扶额,放下手里的报纸,优雅起身提起公文包,径直向外走去。
慕清浅在房间里蹲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她猫着身子偷偷的向楼下张望去,扫视一圈后,拍拍胸口,直起身子,大摇大摆拉开房门,向楼下冲去。
跑到餐厅的时候,王妈真端上来一笼汤包,见她跑进来,笑道,“慕清浅小姐,您慢一点儿。”
慕清浅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神秘兮兮的瞅着王妈,“王奶奶,叔他早上心情如何啊?”
王妈神情一滞,放下手里的汤包,“少爷,心情挺不错的,早早的上班去了!”
慕清浅冲着王妈贼兮兮的笑笑,指着桌子上的早餐,“心情好就好,王奶奶,我吃饭了,不耽搁您忙其他事情。”
王妈也没有在说些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慕清浅吃完早餐,提着书包向外走去,送她的司机还是大块头,她一屁股坐进去,对着大块头说声“谢谢啊!”
大块头面无表情的回她一句,“不客气,您坐好,系好安全带。”
慕清浅呵呵哒,果然物以类聚,一群面瘫高冷脸。
慕清浅是踩着上课铃跑进教室的,让她吃惊的是,教室里出现一个陌生的老师,干练的短发,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她的视线,不由得顿住身子,慌张的跑到座位上。
这个短发老师叫李雅琪,反正是来接替秦朗的位置的,谁当班主任和慕清浅的关系不大,她也懒得八卦。
不过沉默寡言的骆棠确实让慕清浅伤透了脑袋,她思前想后,得出结论就是骆棠失恋了。
去TF社团的路上,慕清浅拧着眉毛瞅着骆棠。
“你丫,不至于吧,不就一场从未开始便夭折的恋爱。”
慕清浅踢着脚下的饮料瓶子,小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
“慕清浅,我头有些疼。”
骆棠可伶兮兮的望着慕清浅,两只眼里带着水汽。
慕清浅听到这话,立马伸手触到骆棠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着她的手。
“你丫发烧了,还有些头疼,走,去医院。”
慕清浅说完强行把骆棠拉到校医院,“钱阿姨,骆棠她发烧了,您给看看?”
慕清浅和骆棠都是校医院的常客,所以和这里的校医钱美芳很熟悉。
钱美芳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从消毒液里拿出一只温度计,用棉球擦干,“先测量一下体温。”
慕清浅伸手接过,二话没说抬起骆棠的胳膊,放到腋下,然后抱着骆棠,并排坐在躺椅上。
“慕清浅,其实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骆棠低垂着头,语气轻飘飘的,听的慕清浅眉头拧成疙瘩。
“我们让钱阿姨看过,就回家。”
慕清浅提着钱阿姨开的药,送骆棠坐上私家车,看着车走远,才返身走到公交站。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慕清浅自嘲的笑笑,从书包里掏出一片绿箭口香糖塞到嘴里,然后发条信息,给李一大致说下情况。
“慕清浅!”
慕清浅抬头便看见兰基博尼里的秦朗,完全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好像为人师表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慕清浅没好气的回到,“干嘛,前任班主任。”
秦朗尴尬的笑笑,人家小姑娘都没放在心上,他一万花丛中过的公子还不好意思。
“不干嘛,带你去约会?”
慕清浅惊恐的瞪着两个眼珠子,嘴里的泡泡“啪”的一声,粘在嘴巴和鼻子上,让她憋好半天气。
她伸手扒拉下来,扔进垃圾桶,嘴角抽抽,“不好意思,本姑奶奶要回家备战高考。”
慕清浅说完跳上公交车,没在看一眼兰基博尼的某高调男,有钱人都是有钱没事烧得慌。
秦朗盯着公交车尾,恶狠狠的咕哝一句,“这女人变脸,倒是快如闪电,真是望尘莫及。”
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模糊片段,嘴角勾起。
慕清浅坐公交车到底站,蹦跶着下车。
抬头向天边看去,橘红色的夕阳洒在漫山遍野的树林里,她把视线落别墅上,掏出手机,来个九连拍。
不过自拍的兴致很快缺缺,因为那眼看着别墅,走半天还没摸到,慕清浅只觉得两腿开始发酸,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突然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布加迪出现在视线里,慕清浅蹭的一下从石头上站起来,急吼吼的晃着两个爪子,爪子里还有几朵路边的野花。
“雷爷,那好像是慕清浅小姐?”
王强小心翼翼的提醒到,从后视镜里观察闭着眼的主子。
雷辰琛淡淡的开口到,“专心开好车!”
慕清浅就眼睁睁看着绝尘而去的布加迪,赶紧提着书包,撒腿就跑,“叔,我是慕清浅啊,叔,带我一下呗。”
大约跑了五百米,慕清浅败下阵来,她双手撑在腿上,喘着粗气,大声冲着地面叫道,“秦绕,王八蛋一个。”
反正到家的时候,慕清浅演化成被霜打的茄子,歪着脑袋,嘴里叼着一根草,浑身脏兮兮,书包托在地上,头上插着几朵花瓣青草,脸上红丹丹却双眼无神,看到某人时,瞳孔才收缩。
“洗洗,下来吃晚饭。”
雷辰琛丢下一句,优雅的起身,径直的向餐厅走去,丢给慕清浅一个高冷的背影。
慕清浅翻了个白眼,抬脚继续向楼上爬去,终于挪着步子到卧室的门口,门一推,直接尸躺。
慕清浅是洗过澡才下楼的,不然她这样脏兮兮的,她是不介意,但碍于主人是个十分爱干净的洁癖男,她还是会注意的。
雷辰琛听到脚步声,眼皮轻抬,女孩穿着牛仔短裤,白T恤,夹脚凉拖,大摇大摆的坐到位子上,毫无形象。
“吃完饭,到我书房里!”
慕清浅抬头,两只眼睛盯着站起来的大叔,嘴里刚塞进去的半截虾又腾回来,“叔,去你书房做什么?”
雷辰琛顿下身子,剑眉蹙起,暗黑的眸子盯着慕清浅的毛茸茸脑袋,“这么快就什么都忘记了?”
慕清浅浑身一个激灵,唯唯诺诺的咧嘴一笑,“叔,我没忘,没忘,一会吃完立马到书房。”
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雷辰琛勾起唇角,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慕清浅这顿饭吃的那是一个细嚼慢咽,站到大叔书房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叔……”
她抬头小心的看一眼大叔,见他面上平静,心里的鼓点打得越发密集,不禁腹诽。
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明明男人脸才是海底的针尖。
雷辰琛抬起头来,伸手按下开关,顿时整个房间亮堂起来。
“昨天……”
“昨天我又喝醉酒了,叔我知道错了,但我保证那绝对是最后一次。”
慕清浅听大叔提昨天两个字,立马就压抑不住,主动认错,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雷辰琛瞥着慕清浅,瞧她一脸忏悔的认真模样,装的太像一回事,他薄唇轻启,“惩罚,已实施过。”
慕清浅错愕的抬头,撞见大叔嘴角那抹笑意,恍然大悟,她就说蛮,她这么大个人,杵在路边会看不见,原来是有意。
“哦,哦,哦,大叔惩罚的好!”
慕清浅嘴里的那个好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会儿她两腿还酸着,好个屁。
雷辰琛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抬手指了指慕清浅身后的沙发,“那上面是卷子,过去做,做好送给我检查。”
慕清浅顺着大叔的手指转身看看,视线落在灰白色沙发的几张试卷上,顿感头发一阵发麻,只想临阵脱逃。
但有些念头就是想想,她还是走过去,拿起试卷趴在沙发旁的柜子上写起来。
雷辰琛见慕清浅乖乖的写试卷,视线重新落到文件上。
“诺,叔,你检查吧,我已使全力。”
慕清浅是绞尽脑汁,才将这杀千刀的试卷填满,她笑嘻嘻的盯着大叔,心情很失落。
雷辰琛仔细把两张试卷看一下,而后说了句让慕清浅激动的话,“你底子还不错。”
慕清浅睁着杏眼,分分钟绕过办公桌站到大叔的身侧,盯着自己的试卷,连背都挺直了许多。
雷辰琛勾着唇,看着慕清浅亮晶晶的大眼,唇瓣微张着,“只是两张试卷都不及格。”
果然慕清浅听到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撅着嘴,“额!”
雷辰琛伸手安慰性的摸一下慕清浅的头,而后标出所有的错误点,然后递给慕清浅,“拿回去,在做一遍错误的,明天晚上讲解。”
慕清浅灰溜溜的接过,提溜着脑袋,转身准备走人,却不料背后又传来一句。
“以后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试题,乘着我吃早餐的时间检查。”
然后胳膊肘子下,又多出来几本习题集,慕清浅默默的接过来,心情忐忑的向外走去。
雷辰琛摇摇头,低头批阅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