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素素答应了，傅明长笑了笑，“既然这样，就跟我走吧。”
“现在？”
柳素素摇了摇头，“现在走的话，傅宴陵一定会警觉的，再说郑诺安还在外边。”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傅明长拍了拍手。
他的人马上就出去带了个人进来。
进来的人穿着和柳素素一样的衣服，头发和身高等等都和柳素素别无二样。
最让柳素素在意的，是这个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这让柳素素很是惊讶。
“这是？”
傅明长走到柳素素身边，捏起柳素素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会儿。
“这张脸真好了，可惜了……”
他放开柳素素，转头有些可惜的道：“你不可能再用这张脸了，不然的话，麻烦肯定是不小的。”
柳素素沉吟了一会儿，“所以，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傅明长对比了下两个女人的脸，“必须要做好准备，毕竟我对你是很上心的。”
他的话虽然有些让人误会，但是柳素素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心思。
看着那个和现在的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人，柳素素咬了咬唇。
“没关系，只要能让傅家受到惩罚，就算是没了这张脸也没有关系，不就是一张脸吗？”
这张脸，要不要都没什么，只要能让傅宴陵他们付出代价，就算是舍弃这张脸，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你舍得就好，放心，我不会给你一张长得丑的脸。”
女人一般都很在意容貌的，这点傅明长还是清楚的，即使柳素素这样心里只有仇恨的女人，恐怕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保证，柳素素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一晚，柳素素直接就被傅明长带了出去。
医院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发生的变化，当然，有知道的也不会说出来。
傅明长找来的女人替换了柳素素，学了柳素素近期的行为习惯，好蒙蔽郑诺安，同时也蒙蔽傅宴陵。
而柳素素则是被傅明长送出去整了容。
整容的过程很是漫长，尤其是恢复期。
如果有整得不好的，柳素素的脸又要重新挨刀子。
柳素素心里清楚，拆了脸上的绷带，她再也不是柳素素了，脸上，也没有一点属于柳素素的影子。
从决定给他整容开始，傅明长就打定主意不会让柳素素有一点被发现的可能性。
等着拆纱布的时间实在是没意思，柳素素突然想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郑诺安有没有发现什么，那个女人能不能把自己演好。
精神病人是要吃药的，那种药物，长期吃下去，会对精神造成损伤，时间长了，恐怕那女人真的会变成精神病吧？
傅明长说他已经安排好了，精神病院的女人并不会吃真正的精神药物。
不过吃不吃的，柳素素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怕的是那女人真的成了精神病，反倒是露馅了。
现在柳素素，心里已经没有善良这种东西了。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离开之后，会不会被人发现，即使傅明长总是安慰她不会，她也不太放心。
左思右想，柳素素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反正她的脸被包裹着，没有人认得出来，再加上现在天气有些冷了，她把脸包裹一下也没什么的。
不过，怎么进疯人院才是最难的。
一路上柳素素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最后自己根本不需要进去。
疯人院有个小花园，小花园里经常会有一些病情不太严重的精神病在护工和家属的陪伴下放风。
柳素素站在疯人院外，就能看到小花园的场景。
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此时正被郑诺安看着，在长椅上坐着，身前的人，是傅宴陵。
他给女人削了苹果，将苹果细心的切开一点一点喂给女人。
……
柳素素看不下去了！
她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傅宴陵喂那个女人，不对，是喂“她自己”的模样。
不是说她的表白很恶心吗？
不是说两相抵消了吗？
不是说为了白芷什么都能做吗？
现在呢？现在傅宴陵怎么想的，为什么对疯了的她这么好？
柳素素不懂傅宴陵的想法。
她摸着自己现在包裹的看不出模样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和疯人院的女人调换过来，想问问傅宴陵到底都是为什么。
明明，今天是想要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发现的，结果柳素素却发现了傅宴陵其实对疯人院的她照顾有加。
这让柳素素心中突然犹豫了起来，自己一味地想要复仇真的没错吗？
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柳素素还没等脱下鞋子，面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你去哪了？”
傅明长的声音有些冷，显然是生气了。
柳素素抬起头，看着明显心情不好的傅明长，神色间也有几分不悦。
“我刚刚去了疯人院。”
她站在门口，回答傅明长的声音很硬。
傅明长心头一跳，“你去疯人院做什么？”
话里明显有几分不安，不过很快他就隐藏了情绪，转而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温和。
“怎么了？你被发现了吗？”
柳素素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傅明长，半晌才道：“我今天看到，傅宴陵对那个女人很好，就好像，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话落，柳素素看着傅明长的反应。
傅明长先是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是说，傅宴陵对在疯人院的你很好？怎么可能？”
还真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柳素素做了这么多事，傅宴陵看起来也很生气，明摆着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柳素素的意思，怎么会对柳素素这么好？
难不成，自己想错了，傅宴陵并不恨柳素素？
抬头看看柳素素，果不其然，柳素素也有同样的疑问，“傅宴陵是不是并没有那么恨我？”
看着柳素素的神色，傅明长知道柳素素在犹豫。
“你还真以为，傅宴陵心里有你？”
傅明长冷笑，“你知道你疯的那段时间，傅宴陵都做过什么吗？你还没醒呢，傅宴陵就带着白芷去医院里耀武扬威，你哥差点被气出病来。”
不管傅宴陵到底什么意思，柳素素这把枪，傅明长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所以就算是要捏造些事情来蒙蔽柳素素，也不可能会让柳素素相信傅宴陵没有责怪她。
“还有你哥去自首的事情，你想想哪个人会想不开去自首，你还在病着，你哥怎么会忍心抛下你跑去坐牢？傅宴陵肯定也是做过什么的……”
果不其然，听到了傅明长的话，柳素素刚刚还有些犹豫的神色马上就变了。
“那他，为什么还这样做？”
为什么还要照顾疯人院里的她，削苹果这种事情也会替她做？为什么？
傅明长的神色闪了闪。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他是在借着这件事树立自己伟大的形象，你想想，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傅宴陵要是还装作什么都能容忍的样子，外界怎么看他？还不是夸他大度？”
柳素素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傅明长看着，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所以他是在利用你，连你疯了都不放过你，你也应该知道，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你，反而还很讨厌你，要不怎么会这么对你？”
“王八蛋！”
柳素素信了傅明长的话，顿时气的不行，愤怒的对傅宴陵破口大骂。
“傅家的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傅承安老狗踩着我爸的尸身上位，傅宴陵连我疯了都不样利用我！”
这辈子不能让傅家受到教训，她真是枉为一世的人了。
“这脸，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好？”
柳素素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恨意，声音里的冷意挡都挡不住。
傅明长见此，勾了勾唇。
“不用着急，改头换面，可不只是改个脸而已，我们慢慢来。”
这次傅明长说的话，让柳素素彻底定了心，决定好好的报复傅宴陵，主动开始和傅明长密谋复仇的事情。
傅明长说给柳素素改头换面，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虽然换了脸，不过傅明长怕柳素素被发现了，还是训练了她一些别的习惯，趁着脸上恢复的时间，让柳素素练了一段时间。
终于，柳素素的脸上拆了纱布。
“这张脸，还挺好看的。”傅明长托着下巴，打量着柳素素的心脸。
看柳素素一脸阴沉，傅明长又笑着道：“你应该多笑笑的，总是这样，不讨喜了。”
“讨喜？”柳素素挑眉，一张脸上都是魅惑。
“我要讨喜做什么？”
“当然要了，你可不止和傅宴陵打交道，以后接触的人会很多，给你这样的一张脸，可是很有用处的，所以多笑笑，来笑一个我看看。”
柳素素的新脸，和之前的甜美完全是个极端。
现在她的脸，魅气是浑然天成的。
一开始柳素素还不理解傅明长的话，等傅明长递给他一个镜子，让她学着笑一笑之后她才明白。
“这是？”
“你必须要明白一件事情。”
傅明长严肃了起来，“为了达到目的，你必须抛弃些东西，就算是要牺牲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