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带偏。
别人的五一假期是:众众众众众你众众众众众,而她则是在绿意盎然的大自然中享受着湖光山色。
别墅外是真的有一座湖,并非是刻意开挖,而是在买地的时候,就一处坑洼。
“风水师说,需要活水。”
于是,就从附近的山泉引来水注入湖中,还养了不少鱼虾。因是循环水,水质定期会进行净化,并没有去公园时经常看到的绿藻丛生的的景象。
期间,何子衿曾晒了几张照片在微信上,羡慕的许铮天天舔屏。
五一假期,许铮出了趟国门,去的正是临近的泰国。天气正热,小妮子看起来被晒黑了不少。亮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很漂亮。
悄悄点了个赞,后颈一凉。
“呀!”她从折叠椅上跳起来,差点蹦到面前的湖里去。
沈牧尧一副我没有做坏事的表情,手里捏着一朵睡莲。
“你怎么摘花。”她叉着腰,训导主任一样。
“送你。”
湖中的睡莲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蓝色和红色的花瓣,很漂亮。
蓝色是早熟品种,在四月中旬就已经开花。而红色的,则需要等到七月末。
花茎还渗着水,刚才凉丝丝的感觉就是从这里来的。
何子衿接过话,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发到了朋友圈。
沈牧尧靠近她说:“这里的一切,喜欢吗?”
何子衿觉得,建造别墅的人一定是一位艺术家,这里的一切都美的像画。
“应该需要不少钱。”
京城的地一直都很炒的很热闹。
华夏的人掐尖似的都要往京城来,等来了后,发现也没什么好的。就业难,房子还贵。
五环的房价已经热到五万多一平米,依旧有人要买,还怕买不到。
何子衿那一个月一千八的公寓,从这个月也开始涨价了。
住了四年,都没有涨价,房东也是良心了。
一千八的价格,在京城实在算不上什么。楼虽然旧了些,但也是京城不是。
只是京城的房价这么贵,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到三环租一个环境好的房子。
九几年的时候,京城的房价还没有这么高。后来政府改革,将住宅建设提到了首位,建设的住宅也就多了起来。产生房价如此高的根本原因在于供需矛盾,每年京城大学毕业生达二十六万之多。各部委,中央直属机关,央企,军队总部,各省市大企业的驻京人员,在京办事处,外地来京的北漂……减去离开京城的少数人员,每年净流入人员达上百万。
和别的城市不同的是,在京城的这些人都身家丰厚,买得起房。
有人做过一个统计,在京城大学的大学生中,家境很好的居然占了绝大部分。
何况,京城还是华夏的文化产业中心,科技产业中心,政治中心……
因此,留在京城的人对房子的需求和意愿格外的高。
但也因为过高的房价,让一些年轻人会选择租房多一些。
何子衿觉得自己想的越来越远,从房价抬高的原因,甚至还考虑到了未来几年中,京城的房价还会继续上涨,以及她需不要现在开始准备一些钱,或者去贷款买房。
她想到的东西,显然和那些站在上流社会的人所想的不同。
小市民的心理啊,她暗暗想。
沈牧尧没有注意到她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脑海中已经飞速的闪过了这么多想法。
“这地买下来的时候,是12.8亿。”
他已经买了六年一直搁置着,直到五年前才开始动工。
“怎么这么高!”
何子衿默默的想,这个数,还真不适合她这种普通的老百姓。
回想自己一个月一千八的租金,连这里土地价格的零头都不够。
“两千零五年左右买的,价格不算高。”他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蛋说:“这块地放到现在,市值超百亿。”
何子衿倒抽一口凉气,惊愕的表情满满都是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十多年前,他才多大啊,就有这样大的魄力。
何子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直视沈牧尧了。每多了解一点,就会发现他身上与普通人的区别。
“沈牧尧,我发现……”她吞了吞口水,头一次佩服一个人。“你真的太厉害了。”
连她的恩师,她都没有这么佩服过。
沈牧尧一怔,旋即捂着脸笑出声来。“子衿……你,你怎么这么好玩呀。”
何子衿撇嘴,十一年前,沈牧尧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她还在高中里努力学习呢。结果人家买了一块地,她正在和高考苦苦斗争。对比之下,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你那时怎么有那么多的钱。”
她对沈氏也有些了解,他在零五年的时候,可还没有正式管理沈氏。那时的沈氏的大全,仍然在沈国文手中。
“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做投资了。”
当母亲为了爱情抛弃他们的时候,沈牧尧就意识到,没有人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成为你的后盾。他还有一个姐姐需要守护,只能逼着自己强大。
“小时候在外公耳濡目染中,学了些东西。当时我人在英国,就搞了点小艺术品,后来升值空间不错。”
什么艺术品,能卖出十几个亿,何子衿的表情很怀疑。
沈牧尧乐不可支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轻笑:“鱼咬钩了。”
何子衿忙去拉鱼竿,没想到野生鱼的力气这么大,差点把她拽到水里去。
危急时刻,沈牧尧从她伸手紧抓她的手臂,安抚:“慢慢拉,小心把鱼线绷断。”
两个人合力,扯上来一条体长足有半米的大鱼。
“这是……”何子衿看了半天,不确定的说:“鲤鱼?”
“这是青鱼。”沈牧尧取下鱼钩,将大鱼放入桶中。
活蹦乱跳的鱼一进入塑料桶里,就扑腾起来,力道之大,竟有些吓人。
“我只见过它们煮熟的样子。”
这湖里居然有这样大的鱼,何子衿惊讶不已。
“投入鱼苗后,就没有再管过,几年下来也能长这么大了。”
何子衿说:“你说的艺术品,是?”
敢情还没忘记呢。
“在国外有不少古董。两千年左右,古董市场不景气,遇到一些有趣的,就买来放了起来。没想从零七年开始,古董市场渐渐火爆,当年囤的那些小东西,就卖了不少。”
沈牧尧提着桶,看着她:“走了。”
何子衿看着那些钓具,问:“不用收走吗?”
“有人会来收的。”
“那个时候你多大呀?”
“我十三岁就出国了。十四岁的时候,买了第一件小东西,是一个清代鼻烟壶,你想不到我当时花了多少钱。”
“几万?”她猜测。
“不。”沈牧尧伸出五根手指,比了比。
“五千?”这个价格,放在当时的价格,应该算合适了,何子衿猜。
“五百。”他笑着,又补充:“华夏币。”
何子衿彻底懵了:“这么便宜。”
“随后这只鼻烟壶在一零年的港都拍卖会上,拍出了二十一万港币。”
五百换一百多万。
“这一行……暴利啊。”
沈牧尧说:“这几年古董市场大热,只是有价值的拍品却甚少,价格也越炒越高。现在投下去,不一定会赚。”
何子衿点头:“这里边儿水深。”她懂。
沈牧尧侧头看她,她笑着,眼睛闪闪发光一样。
回到别墅里,沈牧尧把鱼送到厨师那儿去,先去换衣服了。
身子一一股鱼腥味儿,他的洁癖受不了。
何子衿蹲在门前的一个大缸,戳着露出水面的荷叶。
这是庞梓送来的一盆碗莲,听说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开的话特别漂亮。只是现在,能看到巴掌大的荷叶,其余的都没有。
花苞,还没露头呢。
沈牧尧冲过澡,换了衣服下来,没在客厅里看到她人。
“何小姐呢?”
佣人指了指门外:“何小姐在看花。”
这只粗犷风格的水缸,和别墅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沈牧尧就让人摆在泳池旁的一处平台上。
移门没有关,轻纱曼舞,带来一阵清凉。
隔着薄薄的纱,他看到女人穿着一件碎花的连衣裙,正一下一下的戳着叶片,乐在其中。
“我不在,你就欺负它。”
何子衿一呆,收回手指,有一种被主人抓到的窘迫感。
“你呢?怎么不说话。”沈牧尧在她面前蹲下,含笑的看着她。“因为植物不说话,就欺负它?”
何子衿心道:什么人啊,怎么逮着某些事儿,就没完没了了。何况,她也没有弄痛它们。
这人相处久了,不自觉就有一些亲昵。
在别墅的这几天里,沈牧尧举止温和,没有过于亲近的举动。加上之前两个人经常外出共进午餐,何子衿对沈牧尧早就不像之前的那么防备了。甚至不自觉露出的一些表情,都自然不伪装。
“就是……”她有些不甘心,凭什么说她呀。“就是碰碰。”
“等六月中旬来。”他说:“那时候,应该就开花了。还有树莓,你之前说过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