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笑了起来,他端着托盘帮张姐下针,下午的患者又多了起来。
“嗨……你这血管,真不好找啊。”张姐面前的病人连扎了两次都没命中血管。
患者砸吧了一下嘴,流着泪说:“我这血管素来不好找,不管去哪都得挨几下才扎上,还容易断针。”
“张姐,我试一试吧。”叶玄笑着说道。
“你会打针?”张姐十分意外地说道。
“我试一试。”叶玄接过她手中的纱布,缠绕在患者的手腕关节上,接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识别好血管,拿起针头便刺了进去。
“嗨呦,轻些轻些。”患者咧着嘴叫了一声。
“成了。”叶玄一压导管,一管赤红的血便出现了,接着用胶布将针头固定。
“你怎么找到的?”张姐瞠目结舌地问。
她以为叶玄只不过是懂些中医,可是他下手速度又快又准。
她哪知道叶玄认穴认得极准。
叶玄根本成了人和中医诊所的一个活宝了,这儿的三四位小护士对他眼馋得紧。在他没来之时张光北是这儿的香饽饽,但叶玄一来,这一些小护士几乎全都忽略了张光北的存在。
叶玄为人随和,这使得张光北十分不服气,下午的时候,他全在诊室内生气。
黄昏之时,一辆奔驰行驶到了人和中医诊所的门外,车里走下来一人,直接走到了人和中医诊所里面。
此人显然是刘福来,他原本找叶玄有事,可谁知道叶玄早已不在学校了。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叶玄在人和中医诊所里坐诊。
对叶玄放弃了三级甲等医院工作的机会而到一家小诊所的行为,刘福来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叶玄是高人,第二人民医院的报酬是不错,可他压根不会当回事。
“玄子,有个人来找你。”张姐向刚好在帮店员拿药的叶玄叫道。
“来了。”叶玄将手里抓了一部分的药交给药店的店员,接着飞奔了过来。
“叶先生打搅了,今天我冒昧来找你,还请原谅。”刘福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啊,原来是刘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叶玄也颇感意外,他在思考刘福来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是这样的,叶先生,我有一位故交身体欠佳,因此我想请叶先生出一趟诊,不知叶先生这会儿方便不方便。”刘福来说道。
“你想请他出诊?”一旁的张光北吓了一跳。
他虽说不认识刘福来,可刘福来的行头就数百万,再加上门外那一辆奔驰还有他背后的保镳,很显然是个大人物。
那么一个大人物居然恭恭敬敬地请他出诊?没弄错吧。
张光北差一点没说:“请他还不如请我呢。我比他厉害多了。”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病吗?”叶玄问。
“这……我暂且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已经六个月了,寻访各方医术高手,全都没用。”刘福来说道。
“那行,我和你走一趟。”叶玄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多谢叶先生了。”刘福来一喜,他急忙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次生病的人是一名身份不一般的人。刘福来见过叶玄的医术后感觉到他是一位高人,因此想请他去试一试,倘若医好了,就攀上了那位牛人。
“叶玄原来这么厉害啊。”
“那么有威望的人也请去他治病了。”
“对啊,那部车值好多钱吧。”
两个小护士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奔驰,在门外羡慕地低头小声的议论着。
张光北心里嫉妒,他感觉自己的光环被叶玄夺走了,他的脸逐渐的阴郁下来。
刘福来带着叶玄走到郊区的一幢小楼里。
这地方远离市区的喧哗,小楼临山而建。在海州,买下这一座山,再建那么一间颇为宏大奢华的小楼庄园,那儿住的人肯定不简单。
刘福来将车停好,他走到了门外对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太阳镜的保镳说:“你好,我是刘福来,我给温伯带了一位大夫来。”
那位保镳面无神情地点了点头,拿起耳麦确认,接着才打开电子正门让刘福来还有叶玄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又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开着一辆旅行车过来,叶玄和刘福来两个人乘着这一辆电动旅行车,向半山腰那一间最大的小楼开去。
这家小楼庄园很大,倘若步行绕上一圈,估摸着60分钟都绕不完。
到了小楼的门外,叶玄和刘福来两个人走来,迎面走过来了一名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身穿笔直的西装,看起来彬彬有礼,可脸颊上从右到左的那道伤疤却与他的西装格格不入。
叶玄心里一惊,从此人的身上,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江湖气息。
“温先生,我听说温伯病了十分长时间,因此就带来了一名大夫。这位是叶玄,医术十分了得,这一位是温元上,温伯的义子。”刘福来简单地为两个人做了介绍。
“刘先生有劳了,也多谢叶先生光临。”虽然叶玄看上去年青,说医术高超令人感到有些离谱,可温元上还是温文尔雅地向两个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叶玄感觉到顿时心头一震,这长相看上去凶恶的人,礼数却颇为周全。
两个人随着温元上走到了小楼里面,只见小楼很大,正前面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六旬的老者。他的脸非常清瘦,头发斑白。
他手中把玩着两颗文玩核桃,一袭灰色的长衫,看上去颇为精神。
自他身上,叶玄感到一种强大的气场,虽然他只不过是一个老者,可是他却又种王者之气。
“义父,刘总来看你了。”温元上走上去对那一位老者点了点脑袋道。
“辛苦你们了,我生个病把你们都惊扰了,这是不好意思。”老者淡然地说道。
“看你说的温伯,你的在海州地界的声威甚高,咱们这一些做后辈的,理当多操些心。”刘福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道。
“温伯,你的状况我看出来了,你此时此刻的状况是因郁伤肝,怒火集中,我给你开个方剂调养立马就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在温伯身旁搭脉的那位中医站起来道。
此人叶玄也认识,正是以前在医院撞上过的海州地界著名的中医强者杨威。
“有劳杨医生了。”温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杨威急忙道:“应当的,等会找人随我去取药就好。”
他转了转身,正看见叶玄,不禁愣了愣,接着提笔在一旁写方剂。
“温伯,这是叶玄,是一位中医,医术非常的不错。你看……是不是叫他给你把下脉。”刘福来说道。
“中医?”温伯十分惊诧地瞧了叶玄一眼,温伯有些不太相信,哪看过那么年轻的中医?
虽说知道刘福来在这里个事情上没有胆子粗心大意,温伯说:“不必了,我想杨老百分之百会有法子的。这年轻人,实在太年轻了。”
刘福来愣了愣,他有一点不甘心地说:“温伯,叶玄真不是普通人。”
“刘总,话实在太多了些吧。”温元上眉毛一蹙,一阵肃杀的气场突然发出。
刘福来才想起温伯是谁,他脑门上的冷汗刹那间流下来了,他急忙说声对不起道:“抱歉,既然是这样,我们立即离开。”
“温元上,送客,给这一位年轻人付上治疗费。”温伯垂着双眸,有一点无力的挥了挥手道。
叶玄挤出一丝微笑,他知道自个的年龄令人难以服气,温伯不信他也在情理之中的,他转过身去便要随刘福来离开。
就在这里个时候,杨威不阴不阳的插了句话:“既然来了,便试一试吧。我想刘总找来的人,总不是那些打着医仙大旗的骗子吧。”
上一次的医院的事杨威还如鲠在喉,今天抓到了次机会,还不好好侮辱叶玄一番?
叶玄眉毛一蹙,顿时不满了,杨威十分小气啊,他此话是在宣泄上一次医院的事的不满呢,这一种小性格的人,压根没有资格称老中医。。
“杨老开的药,我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温伯的症状,是肝中有郁气,是心病。杨老的药疗效怕是不怎么好。”叶玄淡然地说道。
“你说什么?”杨威面色一变,他见过叶玄的医术,一时之间不禁停了手。
“叶玄,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有一些小聪明,就能不尊敬师长了?”杨威愤怒地大声喝道。
他以前在叶玄手里摔了一个跟头,事后越琢磨越觉得丢脸,刚好在想着什么时候找回这面子之时,叶玄却又出现了,这叫他怎么不怒?
“杨老,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叶玄淡然地说道。
“就事论事?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也有胆子到我杨威面前指导了?你是有一些小花招,可我不相信,你的年龄可以让你的经历比我还多。”杨威冷冷地笑道。
“其他的没有胆子说,单行医经历而言,你的确没我足。”叶玄淡然地说道。
他倒不是想要杨威下不来台,只不过是这货有时实在太喜欢摆资历。叶玄说一是一,杨威的那一点水准,在他眼中还真不够看的。
“年轻人,讲话口气不小啊。”温伯颇有兴趣地瞧着叶玄,他曾经是海州地界地下的老大,虽然这会儿年纪大了,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可多年以来的历练叫他身体上有股看不见的凶煞之气。
这家伙居然不怯场,这叫他颇感意外。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杨老,你开的丹方无非是小柴胡等疏肝解郁的药。”叶玄淡然地说道。
杨威满腔怒气顿时灰飞烟灭,他有一点无力的瞧着自个的方剂,原本想和叶玄理论一番的勇气也没有了踪迹了。
他惋惜一声,将自个的丹方扯成碎片丢到了垃圾桶,接着拱手抱拳道:“温伯……你的病,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回去了。”
他又不笨,叶玄可以将他的用药猜中,那表明叶玄早已看破了温伯的这病,他的药八成是没什么用了,再这么下去也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