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垃圾话很有意思啊。”范泽乡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端着自己的小茶壶，一副无奈的表情“你说的对，我也是北地之人，当然会遵守我们最古老的习俗，春节的时候是绝不会杀人的。”
“但也不轻松啊，我的确是不想杀人，但是，这总有不收规矩的小家伙像杀我啊！我有什么办法？很明显，没辙。”林凡笑着，同样是没有摆出防备的架势来。
范泽乡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我们头儿很有意思，他认为你是最适合我的猎物，所以呢，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要你的人头，你觉得我应该支付给你多少钱？”
“我觉得，你应该用你的人头来换。”林凡说着，手中打出了一道幻象，那是他自己的人头“你看，我这就把人头给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人头摘下来了？”
“我还没有这么傻。”他癫笑了两声，继续道“我相信，三四天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应该知道我的祖辈，他们可是魔兽山脉之中的职业猎人！”
林凡叹了口气：“哎，职业猎人又怎么样呢？那是你的祖先又不是你，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作为一个猎人，你也并不怎么合格嘛，一个合格的猎人绝不会被年月日这种东西管住的。”
“看起来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啊，你清楚，知道的太多不好，可能会因此而招惹来杀身之祸。”范泽乡警告道。
很显然，林凡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说话，人要是不说话，那还活什么呢？”
林凡在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开始扫向黑暗了，在黑暗之中有几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正以为自己看不见他们呢。
不过，这几个人分为三批，暗杀星部分和礼部的人都是为了看自己和范泽乡在说什么而来的，至于七部的那几个废物，他们不过是在想办法救下被林凡给下了药的那个家伙而已。
“那么，咱们青山不倒，绿水长流。”林凡拱了拱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之后会发生什么。
暗杀星和礼部的人肯定是回去报告“这两个人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我们听不懂，请大人明示。”
而七部的人就比较好了，他们只需要把那个不得不瘫倒在地嗯可怜孩子带回去就行了，没什么大事情。
自己和范泽乡说的东西只有分析之后才能够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的，因为，其中蕴含的东西，这些小喽啰可听不出来。
稍微又逛了逛之后，林凡买了个小烟花便回去了，毕竟，这可是春节啊，没有鞭炮烟花怎么能称之为春节呢？
他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却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十分美丽的小家伙，司空佞就像是看了悲剧小说之后的小姑娘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你要是这个心理素质，可怎么找他们报仇啊？”林凡无奈的叹息道。
他很清楚，其实皇朝的武者和北地的武者稍微有些区别，而这个区别还是很大的，它就在于两者之间的心理承受能力。
相比于学院派的武者，其实北地的人早就已经对死亡漠视了，虽然都害怕死亡，但是那终究是一种常态，最多也就是出现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而已。
至于像是司空佞一样的，这绝不可能。林凡甚至使劲的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北地之人怎么可能露出这种神情嘛。
“师父，你是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对吗？我应该怎么做？”司空佞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就好像是哭过了一样，让林凡十分的不适应。
“哎，真是麻烦死了，当然是杀人喽，不然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林凡无奈道。
“可……可是……”司空佞几乎用尽了勇气才问道“可是，前辈们都说，心理承受能力是能够用灾难来填补的，而且只能用灾难……”
“灾难？哪儿来的这么多灾难？”林凡几乎要吼出来了“来来来，看看你们这个皇朝吧，就连军事战斗都十分少了，哪里给你找灾难去？天灾这种东西是没有用的，懂不懂？”
“难道说只能够杀人才行了吗？”他弱弱的问道，在他的潜意识之中，还认为杀人这是一件不对的事情，是一定要坐牢的。
然而，林凡之后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做出决定：“司空佞，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我帮你杀人，要么就是自己出去猎杀，没有别的办法！”
“帮我杀？”这三个字出口的一瞬间，司空佞便知晓了，林凡给自己看的那些画面其实都是幻象，那么，这种杀人的感觉他也能够用幻术的能力直接输入到自己的脑海之中。
“哼哼，只不过，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别。我的幻术是你根本没办法躲避一丝一毫的，你只能被迫将这一段血腥的场景看完。换句话说，你没有闭眼的权力！”林凡邪笑了一声，看起来他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构思出了这个幻象的雏形。
“我决定了师父。”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算得上已经迈过了第一个坎了，至少，他放弃了曾经十分坚信的东西。
不过，林凡的声音比他更加果断：“不过，你可能是忘记了什么，我是北地之人，不论是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让这个美好的节日之中充满血液的。”
他点了点头，之后，道：“那我先退下了。”
说罢，他推开门，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他现在不过是学院之中的小工而已，根本没有独立的房间，都是和那些同龄的小工一起睡通铺。
回到屋子里之后，几个没家的小家伙还是没心没肺的打着牌，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身边已经出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哎呦呵，没想到咱们的大忙人竟然还能回来啊，怎么着？不修炼了？”屋子里一个稍微壮实一点的孩子说着，推了推正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司空佞“怎么？又装哑巴？我告诉你，大人已经准备好把你逐出了，今天晚上等通知吧。”
“你们干了什么？”司空佞死死地顶住了他，那是和他最过不去的家伙，名字到是挺儒雅的，就是干不出什么人事来“李卿晗，你们究竟都和大人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就是说了你偷偷修炼的事情啊，我们也没怎么夸大，反正，你也只能是偷学了学院的功法，不然，也不会达到我都看不透的地步。”李卿晗嬉笑了两声，道“看看吧，这些人都能够给我作证的。”
“可恶，你们这群混蛋！”一直以来都十分平和的司空佞终于忍不住了，将拳头一抡，蜕凡境的力量瞬间便涌现了出来。
而这一瞬间，原本就只有武劲境巅峰的李卿晗被他瞬间打了出去。因为司空佞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现有的力量，所以，当这一拳打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坏事了，自己可能会把这个混蛋打成残废。
果不其然，这一拳砸在了李卿晗身上瞬间，李卿晗的胸口处便向下一凹，口中也喷出了一道鲜血，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似的，摊在了地面上。
“你，你杀了李卿晗！”其中一人高声叫道，他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疯癫了一样。这就是林凡所说的，在和平之中待久了的人，永远想象不到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是如何的惊慌。
“杀了一个的话，就不如都杀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司空佞能够听得出来，这个人就是之前自称幽灵社成员的陆孑安。
“我不会杀他们的，师父说了，不想在春节的时候看到鲜血和死亡，我不能把事情高大！”他低声说道。
而其他人都是龟缩到了墙壁附近，虽然听不懂司空佞说的是什么，但他们知道，司空您暂时还不敢杀自己。
因此，他们高声威胁道：“你杀人了，就是犯人！犯人还有什么脸面威胁我们这种良民？你就等着被礼部的人斩头吧！”
司空佞的拳头再次握了起来，他第一次感到愤怒的真实面目，那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只需要稍微的推一推它，这匹马将会在死亡的草原上狂奔起来。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真实面目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利益这两个字，利益让很多人放弃了真相，放弃了他们原本很像去改变的事情，最终，他们成为了这副模样。你，应该还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吧？”陆孑安说着，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我应该如何？”
“杀了他们，或者是，就这样被他们活活逼死，选择权在你的手中。”他拍了拍司空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