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黄昏的时候,道岳清已经将蓝印送上了前往金泽的船,也就是仗着天通河上面有他们的势力,否则,估计也不会多么的好走,毕竟,水贼最近可是非常忙碌的啊。
何止是忙碌,在这个混乱的年头里面,他们已经不止做水上的生意了,只要能赚钱的门路他们几乎一个不差的都做过一遍了。
说起来他们只需要在战场的外围捡漏,然后想个办法混进这群人之中,剩下的事情就是抢,仅此而已了。虽然危险不会减小很多,但这终究是个无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也是因为有人帮忙的缘故,蓝印路上是不会有任何危险了,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休息得到也足够踏实了。
而南疆这面可就不是那么的太平了,尤其是在蓝印离去的那个晚上,月光洒在地面和水面上,微弱的光芒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南疆的最后一个酒馆里面,两个年轻人对面而坐,看起来他们其中一人的兴致都很不错,应该是赚到了不少。
而另一个人就十分难受了,几乎是用一种狒狒的声音叫道:“难受啊!马飞!”
“哈哈哈,别闹了老卢,这不家常便饭一般?哎呦喂,行了行了,没事儿干哭什么呢又?你想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你不懂?”马飞笑着劝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事儿可不是这个事儿,好不容易快抓着一个幽灵社的人了,竟然还让他给跑了,他腿上的筋都快断了,你说,哪儿来的力气跑呢?”卢老爷砸着桌子叫骂着。
马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实事情也好办,你看今天晚上这月色了没有?他们肯定还得出来的。”
“大月亮天还出来?”
“啧!你听我的,放心,肯定会出来的,不信的话,你就别去,反正今天我肯定是要去的。”马飞看起来可是高兴得很啊,和卢老爷的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你难不成知道内幕?”
“哎呦呵,什么叫难不成啊?我告诉你卢晨韦,整个南疆就没有几个知道这事儿的,我为了得到这消息可费了不少元石啊,能告诉你,这是跟你关系铁,知不知道啊?”马飞说着,很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而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这件事情了,他们的声音都小得要命,两个人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们却已经能够猜到了,因为马飞的声音原本就算不上小了,他只是把声音控制在了让这群人能够听到,而且还显得声音很小的地步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把消息传开,当然是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了呗,要知道,有时间来这儿喝酒的,那都是南疆七雄得力的手下,或者是混得足够好的恶人,只要在这儿传出来,那么就等于整个南疆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等二人出去之后,整个酒馆都嚷嚷起来了,毕竟,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的事情,他们当然要回到自己所在的势力之中,向大佬们好好讨一番赏了。
“得了道爷,我们俩已经成功了,这帮智障终于要开始送死了,咱们人呢?别是都不来了吧?”马飞低声问道。
他可是挺害怕这一点的,要知道,如果真出了这事情,那等他们两个再散播“谣言”的时候,可就没有人信他们俩了,而且还会送他们好大一把刀子,砍头用。
“他们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说真的,这地方还是你们来盯着吧,腥风血雨的,实在不适合我这出家人看,罪过啊,罪过,贫道这是造孽了。”他虽然说着,但脸上确实一脸的期待。
这就是蓝印当初为什么把他带进来的原因,这家伙可不是真的彻底清心寡欲的存在,他经常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忘记自己原本想要做什么,而这些事情就是他的小爱好,或者说是恶趣味。
杀掉某个敌人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或者说,小儿科一般。越级杀人也足够简单,只要不超过统领巅峰就没问题,因为他的打发是疯狂消耗,元力储量太多的是绝对打不过。
而他的恶趣味也从此开始了,当一个敌人处于他的实力掌控范围之内的时候,他便开始调戏敌人了。
手段十分的简单,只需要将一直小虫子顺着敌人的元力送下去,慢慢的,只需要等这只小虫子爬到这个人的丹田之中,这个人便彻底没有了抵抗能力,因为这只小虫子将他的丹田完整的吃下去。
这也就是他能够和通灵境巅峰之下绝战的原因之一,只要能够让敌人没功夫搭理这一点点的异动,那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
他最喜欢看的,莫过于敌人当时的迷茫,为什么自己的丹田会突然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为什么元力会突然之间很不顺畅?为什么自己的丹田里面有虫子?
当他将这三个问题问过之后,绝望与不甘的神情也就出现了,而他们这样的表情却能够给这个看似清心寡欲的道士带来极大的快感。
卢晨韦也是知道道岳清的性格,笑道:“哈哈,道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啊,您要是不想看的话,您来都不会来一次的,您瞧,这儿可是什么都预备了啊。”
“行啊,那就看看好了,不过,我今天晚上这一劫要怎么样度过呢?”他说着,一双眼睛望向了天空,他很清楚,自己马上就需要渡劫了。
寻常人等渡劫顶多也就是九道很普通的天雷,就好像是象征性的砸两下就度过了,而他道岳清可不一样,整个幽灵社的人都和他们不一样,罪孽深重,这天雷对他们也就从来不会简单对待了。
“劫?”
“是啊,我要突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整个幽灵社第一个突破的人,这可是通灵境的雷劫啊,真是期待呢。”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马飞和卢晨韦两个人却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话“渡劫吗少年?天雷!”。
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想当初萧子鹤渡化境的劫,而那一天正好是南疆众人围杀萧子鹤的时候,当初萧子鹤也就问了他们这么一句话:“渡劫吗少年?天雷!”
于是乎,直到今天他们都还记得,那群人可是非常省事了,连火化都不需要,雷电帮助他们当场解决,瞬间变成了一片黑炭一般的玩意儿。
马飞和卢晨韦对视一眼,道:“嘿嘿,看来,我们还是得把声势弄得浩大一点才行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劫呢?”
“所以才要你们俩在这儿看着啊,记得把他们引到两片战场上面去,蓝爷说的是让咱们把他们打怕了,不过呢,我打算改一改,直接都灭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不是?”道岳清说着,笑了起来。
他的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他很清楚,当自己把南疆七雄打成七只狗熊的时候,原本处于第四区的那群家伙就要涌进来了,他们可是比南疆的这群废物有用的多啊。
“明白明白,我们这就着手去做,反正,他们也想不到这是个劫难不是吗?”马飞的一双眼睛透着光亮,就像是一只正准备偷吃香油的老鼠一样。
然而卢晨韦却突然问道:“道爷,给您聚集多少敌人呢?一千会不会太多了啊?要知道,您能够承受得住的可不很多啊。”
话音刚落,马飞也意识到了这问题的所在,道岳清终究不是萧子鹤那样的疯子,哪怕是将自己玩一个遍体鳞伤也会发疯的去给敌人造成麻烦,而道岳清可是一个很重视体面与否的人啊。
“没问题,两千都行,萧子鹤不都承受下来了?我又有什么不行的呢?”道岳清直接将渡劫的程度忽略了,他相信,再给萧子鹤一个机会的话,他还是会这样做的,而且,会比之前的更加疯癫。
“是,是!”二人答应了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们都清楚的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一直以来都想要猎杀自己的敌人抹去,把这群人打成缩头乌龟,他们也就知道应该如何恭恭敬敬的对待幽灵社了。
待二人走后,道岳清将自己的道袍松了松,原本就足够宽大的道袍更像是一身睡衣了,随便得让人无法认为他是幽灵社在南疆一处的统领者。
“又该干活儿了,上一次咱们这般阵仗的时候,还是辉耀宗对阵帝国皇室的时候吧?转眼间已经是一个季度过去了,又能这般,还真是怀念啊。”他说着,将自己原本盘起来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你还是一副女人相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哎,真是可惜了!”
“你最好还是别继续说下去的好,你清楚我的性格,虽然暂时不会伤你,但日后可就不一定了。”他假意威胁道。
“杀人这事情你虽然在行,但你的乐趣终究不在杀这个字上啊。”
这话,只有这两个人之间能够听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