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出错呢?”
一个年轻的药师正挠着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痴狂的状态,几乎没有人能够将他从这种状态之中叫醒,更不要说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了。
原本很多应该由他去完成的事情现在也不得不托付给他的那些倒霉师弟了,当了他的师弟而且还不得不大老远的跟到皇朝来的都是世上最倒霉的了。
这人是药宗核心弟子之中出了名的狂人,名叫鲁逊,或许他最有名的观点就是“学艺救不了天下人”这句话了,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被关禁闭关到了被发配到这里的前一天。
这就让人非常的绝望了,毕竟,关禁闭是核心弟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之一了,没办法,被关禁闭之后就会被下一种十分诡异的药雾,传说能够控制人的思维。
其实并没有这么邪乎,至少对于鲁逊来讲的确如此。他终究还是看穿了这其中的小手段,那是一种类似于乙醚的物质,让人能够有一种晕眩感,在这种状态下能让他们更加轻易的给自己灌输许多原本不想听到的东西。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毁人修行的好方法,因为,药师的修炼就是炼丹、炼药,而这需要很平稳的心境才行,这种手段恰巧能够毁灭一个药师的心境。
是的,将一些自己原本就是听都不想听到的东西硬生生塞到自己的脑袋里,这不论怎么想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尤其是在一个崇尚自由的人脑袋里塞一堆老旧的礼仪还有原本就不怎么正确的规矩。
如果不是因为鲁逊的精神足够强大,现在恐怕就已经疯了,根本不可能有被放逐到这里的可能性。
因为所有的长老都很清楚,现在的鲁逊已经不是什么天才了,所以,他们非常果断的将他和带队的那个可怜人一同丢在了这个战场之中。
不过还好,和他们一起来送死的小师弟们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这两位是绝对的核心弟子,有核心弟子的带队,尤其是被禁闭过的核心弟子,他们的战斗力会更加强大,这位就意味着这一次的危险系数不大。
也就是因为这个,鲁逊才能够发了疯一样的研究自己的丹药,不然的话,他恐怕已经被这些师弟口中的流言蜚语给气得半死了吧。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当一个人在巅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追捧,他们甚至会把这个已经站在巅峰的人说成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而曾经和这个“神明”对立的人将会被他们所奚落,甚至说什么“你永远也不可能是谁谁谁的对手,还不如早点自杀算了。”
然而,当有一天这两个人的实力突然之间调了一个位置,曾经那个被追捧的人便成了他们口中的废物,而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的黑历史也会同时出现,几乎能够将一个人直接从天空打入地心。
而另一个便堂而皇之的接受起了追捧,等待着下一个轮回,说不定就在他完全步入巅峰的时候,深渊的黑暗便已经在不远处等待他了呢。
这究竟有多么可笑呢?这就像是贼喊捉贼一样,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谣言的传播者,但是他们却认为自己所说的是真理,“所有人都这么说”便是他们最好的理由。
因为对于人性的理解,所以药宗的高层从没有将关禁闭之后会发生什么告诉那些可悲的人类,以至于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而错过了这个奚落核心弟子的大好机会。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鲁逊也没有让他们重新拾起这个机会的想法,所以,他做出了有史以来最为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尽量不和任何人接触,他害怕自己说漏嘴。
这种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当初被镇压在那个阴暗的地方的原因就是太过于多嘴而已,如果把这个想法一直埋在心底,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被关禁闭。
“还是因为这个啊,难道说,真的要陷入这个死循环之中了吗?”他自顾自的说着,瘫坐在了那里,那个尽是黑暗的角落之中。
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因为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不会从这个小屋子里走出来的,至少在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之前绝对不会。
他也很喜欢这样,毕竟,最好没有任何人注意他,那才自在。鲁逊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只要有一双满是他理解不了的情感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就会觉得浑身发毛。
没办法,那些小家伙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的,除非他们和自己一样被那些老混蛋关了禁闭,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去看自己的做法。
“呵,又在研究那个吗?”终于还是有人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推门走了进来,无疑,这便是这一次的另一个倒霉蛋唐巽鸣了“别想了,那群老东西的手段恐怕不是你我能够破解得了的。”
唐巽鸣终究还是鲁逊的前辈,对于那些老家伙的理解要比他高出去不知道多少。当然,这是有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前提的,那就是,唐巽鸣的“过错”要比鲁逊高出不止一个等级。
是了,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唐巽鸣当初究竟做了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没想到。就是因为那些老东西说一套做一套,当了……还要立牌坊,所以,他杀掉了当时不说人话的长老的全家。
很明显,在这个已经陈旧到了一定程度的药宗之中,所有被关了禁闭的人都是因为忍不住才倒霉的,但凡能忍得住心中怒火的人都不至于被毁掉修行。
因为和唐巽鸣待久了的原因,鲁逊对这一切也都理解的更加深刻了,只不过,他还是气不过:“这群老家伙凭什么不说人话不办人事儿还tm的不让人说实话?肏,所有的毒药都有解药,我就不信它这个邪了!”
唐巽鸣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停一停吧,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影响你我的不是那个该死的药物,而是他们用于洗脑的言辞,他们逼迫大脑不能够忘记的东西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呢,你的计划是什么?去找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礼部寻求帮助?别逗了,他们的魂士恐怕也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会消耗这般庞大的力量帮咱们?咱们没有那个资本!”鲁逊的情绪依旧没有因为他的劝说而平和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
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鲁逊是其中最为激进的那群人之一,如果不是一段时间的疯狂隐忍,恐怕连走出来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的,他这也是憋坏了。
对此唐巽鸣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低声道:“不,我们根本不需要寻找礼部的魂士,毕竟礼部现在的情况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咱们?
所以,我寻找到了最佳的替代品,那就是涅寅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涅寅府的首领烬炙是一名幻术师,我们可以让他用心理暗示的方式帮我们解决这个。”
“心理暗示?这有用吗?”鲁逊现在十分的敏感,除非是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关禁闭的同伴,否则,他谁也不会相信的。
而烬炙,也就是林凡的名声实在是有点好的过分,在他们看来,林凡就是一个北蛮子,即便手中有些强大的实力也不能弥补这种“种族的劣根性”。
其实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就是:他们认为林凡是野蛮的,如果将宝压在这个人身上,说不定自己会被他坑死。
“别担心,据我所知还是有用处的,毕竟那些老东西对你我的手段和心理暗示没什么区别,都是洗脑,只不过,幻术更加的柔和有效,不至于像是他们一样。”唐巽鸣劝说道。
然而鲁逊还是摇了摇头:“我是害怕他给咱们加入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恐怕这恶果还是要你我来承担。”
“风险肯定是有的,但如果我们付钱呢?这个烬炙对于钱财是从来不会拒绝的,而且每一次交易的记录显示,如果是双方之间的的交易,他不会违约。”唐巽鸣也只能从这方面来劝他了。
毕竟,有时候这话他自己都不是非常的相信,因为林凡的性格让他觉得只有“肆意妄为”这四个字能够形容他。这样的一个人就意味着不可控,不可控的人和事象征着令人绝望的不确定性。
他能理解鲁逊的小心,毕竟,已经被坑过一次了,如果被再用近乎相同的手段给他治疗,他内心之中的恐惧只会比自己大,不会比自己小吧。
就当他已经确信鲁逊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那就去看看好了,不过我不能保证交易是成功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而且,烬炙这个人并不可靠。”
“但这已经是我们难得的希望了,趁着还有机会,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