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那刑部长老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就像是被掏空了身体一样。
那人稍微的吐了口气,将自己的面皮扯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面孔:“说句良心话,这几天你确实是把我惹毛了,原本是想要杀了烬炙那个混蛋的,结果你竟然这么弱智,将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死命令下在了那个小屁孩身上,朋友,你究竟是脑子瓦特了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智力?”
他看起来非常的愤怒,毕竟,谁的计划被一个神奇的人给破坏了都不会好受吧。
只不过,这刑部长老并没有听懂他的话,反而是问了这样一句:“你究竟是谁?”
“该死,我难道一点都没有透露给你吗?那威胁信你没看过?”他的面部已经有些扭曲了,确实是不敢相信,被派来负责这件事的长老竟然这般愚昧“好吧好吧,既然如此,我告诉你我是谁,行了吧?”
话音刚落,一把钢刀便已经插在了刑部长老的胸口:“好了朋友,我并不想告诉你我叫姜汤的这个事实,因为你这种人不死的话,什么都会说出去的。”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挥了挥手,身后那些“刑部成员”身上的伪装便化作了一片青烟,露出了它们原本的模样。
那是姜汤的伪装傀儡,能够进行一段时间的战斗,只不过每战斗一次都需要相对性的护理,否则它们将会因此而报废,这是它们最大的缺点了。
不过,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姜汤才能够从帝国到皇朝,这一路上都没有被杀死。尤其是拾荒派的那群家伙,他们和猎人组织一样,成天杀这个杀那个给自己攒装备,没几个给自己撑排面的就可以等着他们来骚扰自己了。
“啊,等等,让我稍微的听一听,一定是有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我的身后,对不对?”姜汤无奈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本心:求你们了,我又不是针对你们,乖,咱们说再见了好不好?
那人笑了笑,道:“其实你不至于这样的,我也是通缉犯,虽然是被人拉下水,但也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我才不会对把你抓进大牢这件事感兴趣呢。”
“哦,原来如此,是同行对吧?”姜汤歪着脑袋将身子转了过来,神态之滑稽就像是个小丑一样“所以说,这位道长什么意思呢?难道要给我脸上贴一张符纂吗?”
“呵呵呵呵,那到是言过了,你又不是什么僵尸,贴了也没用啊,自我介绍一下好了,贫道法号池翰,请多指教。”话音刚落,池翰道长便将手扣在了姜汤的手腕上。
两只手指头轻轻的一按,那手就像是莲藕一样被掰了下来,上面还连着几条细线,和“藕断丝连”有些相仿。
“真是不礼貌啊,随随便便的破坏别人的成果,不应该是出家人的行为吧?”
池翰道长微微的笑了笑:“不然姜施主不就跑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见过我的师哥了,他的脾气一般,别太在意啊。”
“哼哼,脾气怎么样我倒是没看出来,脑子可是不太正常。”姜汤吐槽道。
确实,修缘道长和池翰终究还是有些区别的,虽然池翰也不傻,但和修缘比一比的话,就好像是陆孑安对上了林凡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修缘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才导致有些不太正常,他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确实不太一样,尤其是常人最喜欢说的“忠诚”二字,在他的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从神武阁逃出来,才不会和他们一起抗什么鬼事情呢。
但他恐怕并不知晓,一直以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小师弟池翰竟然对自己这个大师兄如此的不敬,竟然和外人一起,统一口径一般的说自己脑袋有问题。
说起来,这两个家伙虽然并不是同一个宗门的武者,但是修行的术数却是同一派别的,不然的话这俩也不会这般称兄道弟。
“好吧,姜施主,你现在的选择不多了,要么和我一起回去见我们首领,要么就被我打晕了带回去。”池翰道长说着,将一枚符纂烧掉,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结界。
姜汤敲了敲结界的内表面,笑道:“说真的,你知道这一手多蠢吗?烬炙和你那个疯子师哥修缘都不敢用这一手,你说,你得多蠢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话音刚落,姜汤竟然变成了一个木偶,而木偶的核心却变成了一团即将失控的元力球体,在它爆炸的一瞬间,整个结界都像是被撞击过的琉璃瓦片一样,粉粉碎得和渣子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不远处的池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叹息道:“喏,你就应该想到的,连烬炙都没搞定的人,咱们可没这个福气。”
他不由得将“福气”二字加重,这明显的讽刺意味已经不带有丝毫的掩饰了,仿佛这字眼根本就是为一旁的邱文忻而出现的一般。
至于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连烬炙都没办法收复的疯子你竟然打算收进来,哈,要不是没成功的话,你的脑袋还会不会在你的肩头都是两说着。
邱文忻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但并没有恼:“所以才要想办法把他收到自己麾下啊,你知道烬炙前面的那些天都做了些什么吗?”
“什么啊?”这一次池翰终于放弃了去猜测林凡的想法,毕竟,那家伙根本就是正常人所猜测不到的,对于他究竟做了什么这件事,池翰也已经放弃思考了。
邱文忻摇了摇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奈:“他把这附近很大一部分的小混混们整合在了一起,看起来是想要把那些家伙都控制起来,形成一片属于自己的大势力啊。”
“他不是有了涅寅府了吗?”
“所以才说他更像是幽灵社之主的作风,在自己能够到达的每一个地方,像是个登徒浪子一般,到处留下自己的痕迹还有自己的势力,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邱文忻说着,竟然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池翰道长有些恐惧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一个动向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东西:“真正的目的?你是说,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秩序阵营,而是别的什么。”
“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皇朝也不是神武阁,不然他们现在不应该退出去的,风险太大了。”邱文忻越想越后怕。
如果涅寅府的烬炙真的是所谓幽灵社的首领,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难道是想要给所有人一种强大的印象吗?
不应该啊,如果他的目的是很隐性的,那么涅寅府和幽灵社都不会这般高调,即便是有着强烈的神秘色彩的掩护也不应该如此,除非,他的计划之中这是重要的一项。
一个表面强大且庞大的组织,背后却只是由一百多正式成员构成的,那么,一旦它的运作出现了某种问题,“伪强”的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
到那时候,涅寅府和他都将会成为一个笑话,而如此一来,幽灵社之主也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一举一动便都不会再和这个神秘的组织挂钩。
原因很简单,这就像是一个人在出示不在场证明一样,假如警察到来的一瞬间,你便交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肯定会引起这个警察的怀疑。
而等他们怀疑到自己的时候再出示,反而能够让他们排除自己的可能性,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危险,但实际上安全得过分。
“呼……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池翰道长疑惑的问道。
邱文忻叹息道:“后悔注意到了烬炙,而且还深入的分析了他,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把这个光荣且伟大的任务交给你师哥修缘道长吧,他更适合一点。”
面对邱文忻的惨笑,池翰突然明白了什么,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无力感这种东西的确是让人绝望。
自己终究不是师哥修缘那种人,哪怕面前是必死之局也只是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好像在说:终于有个像模像样的局了,好期待它能不能杀死我啊。
趋吉避凶,一直以来都是术士遵循的事情,自己也一直如此,或许这就是无力感的由来吧,只能一味的躲避。
最终,他只能是叹着气,指了指脑袋:“哎,姜汤那家伙的这里和烬炙是一个等级的,他们应该是同时和我师哥修缘打的,三个人相互牵制,以至于谁也杀不死谁。”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提线鬼婴和那个吕肆吧,九涂也可以争取一下,至于另一个,估计已经死翘翘了,准备准备吧,过两天咱们去劫狱。”邱文忻就像是放弃了纠结林凡和姜汤一样,布置起来接下来的计划。
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在接下来的暗斗之中,他不至于变成三人博弈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