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凡的理解中,哨兵,之所以哨兵能被称之为哨兵,已然是有原因的。
从它们身上的气中能够看出,哨兵和各自的主人身上都有一条线连着,这八成是提线鬼婴的手段,毕竟,那种用元力构成的细线,只有他能提供。
哨兵的核心在于分析能力,这是一般傀儡不可能有的能力,哪怕是那些生灵了的傀儡也不可能有,因为,分析这种事本身就是非常困难的。
比如说,林凡想要分析某一个武技的话,他一定要先看穿这个武技是怎样打出来的,结构如何,还有就是元力的运转,如果是一门地阶武技,那这至少需要看上百遍才能在没有武技秘籍的情况下学会。
火龙明显只是一个黄阶武技而已,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看一遍就没问题。
但这只是对于林凡来讲,然而这是一个傀儡啊,想让一个没有灵智的傀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分析这么多,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技术了。
林凡将这一切都归于了它特殊的气,这是一种和观察魔块很像的元力,只不过,观察魔块是直观的,而它更加的抽象。
因此,林凡甚至不能够从那种混乱的元力之中找出什么规律来,但他却能够明白,自己其实只需要弄清楚这傀儡的内部结构,它便不攻自破了。
虽然这傀儡在这之前复制出了非常基础的金钟罩功夫,但这并不是什么不可破解的东西,只是稍微麻烦了一点而已。
“哈哈,有意思了,如果这两个家伙在这几天里不能把这个漏洞改掉的话,他们恐怕就算是有灾了。”林凡癫笑了两声,从空中扔下了几枚观察魔块。
而另一边,修缘道长选择了离开,他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和不可能与林凡达到五五开的三皇子等人在一起鬼混了。
虽然说这是鬼混有些愿望三皇子和景付东这两个兢兢业业的人了,但无疑,再这样下去,赢的希望基本上就是渺茫的,林凡可没有放他们一马的善心。
在对于林凡的心理侧写之中,修缘道长意识到了林凡的一些不同之处,他惊讶的发现,林凡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皇朝贵族的画像一样。
那时候还是皇朝鼎盛的时期,每天,贵族们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夜晚更是歌舞升平。
但还是有一位贵族,他将自己的想法画在了纸上,这张纸几乎可以被分割成了两份,虽然画的是一个人,可他却拥有左右两边的面孔,一边是身着白袍,仙风道骨的圣人;另一边则是一个青面獠牙的修罗魔鬼。
对于这幅画,没有人进行过过度解读,以至于,它的意义暂时还没有被扭曲:圣人与魔鬼只有一念之差,巅峰皇朝与堕落毁灭亦是如此。
当时作画的贵族因为身份的原因躲过了一劫,这幅画也因此而保存至今,为了意义不被曲解,他特意用朱砂在背后写下了画的意义所在。
有趣的是,这幅画竟然和林凡的心理侧写画像是一模一样的,这基本上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揣测的生命,没有人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唯独他自己。
只需要一念之差,他将会成为某个人心中的圣人,如果稍微的偏差了一点,就会像现在一样,对自己来说,这家伙简直比魔鬼还令人胆战心惊。
“切……难不成,这还真的会成为我不可逾越的鸿沟吗?别逗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只不过,气势一瞬间便松弛了下来,精气神这三个字,仿佛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才是我嘛,跟着那群家伙,不自觉的,竟然正经成了那样,正经人怎么赢得了疯子啊?”
这懒散的语气终于还是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他在这里蛰伏了很久,为的,就是等修缘道长的前来。
“嗯,不错,布置得还算是新颖。”修缘挥了挥手,像是在打招呼一样“啧,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的,吕肆对吧?能从兵部逃出来,不容易啊。”
“呵呵呵呵,的确是不容易,”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他面前的阴影之中响起“被兵部的混蛋下了药,没想到,解毒之后竟然成了这副鬼模样。”
说话之间,一个带着蛇眼的人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有很多伤疤,一道道连着,就像是血管暴露在外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什么仙家上身了呢,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修缘道长打趣的说着。
吕肆并没有在意这些:“差点被他们变成一条蛇,要不是姜汤那家伙,我恐怕就真的被断掉生路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个契机而已,兵部并不是真的打算杀我,一个能够将局面变得更加混乱的人,他们不舍得杀的。”
“只可惜,因为姜汤的到来,让他们做出了进一步的调整,借此,你不得不变得孑然一身,单独行动,而原本和你就只是合作关系的提线鬼婴则是正式加入了姜汤的阵营,混乱的天平再次处于平衡状态了。”修缘直接将话接了过来。
对此,吕肆并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只不过,他更希望这些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能成为心照不宣的东西,而不是这样被摆在明面上。
“好吧,你说的没错,的确如此。”他的面色有些尴尬,但语气还是没变“你最好明白这样一件事,我比你没打算给你太多的选择,只有两个。”
“臣服或者是死亡,对吧?”修缘一脸无奈的表情显露无疑,手中罗盘转动,指针定在了吕肆的方向“这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小说看多了的结果。没记错的话,反派在说了这句之后,总是会失败的吧。”
“也看你能耐了。”吕肆冷哼了一声,露出了手背的墨绿色鳞片,就像是一只蜥蜴似的四肢着地,并且以一种令人的速度消失在了修缘道长的面前。
然而修缘依旧精准的定位了吕肆的位置,只不过,他的反应速率根本没办法跟上对方,因此,背部挨了狠狠地一爪。
修缘道长拍了拍自己的背部,慵懒的声调依旧:“还真的是可怕啊,这一下不得不逼着我用至少五成的功力化解,随手一击能达到这个地步很厉害了。”
“如果你还有闲心评价我的话,那就证明,你还没打算考虑我的提议!”
话音刚落,吕肆再次出手了,它的速度快得连人影都已经看不到了,而爪子更是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向了修缘。
然而修缘却直接将桃木剑丢在了空中,任凭它在空中飞舞。
如果是外行在看的话,他们也就只能够看到这个地步了,但同为天才的吕肆却明白,它的速度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了,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缘手中的罗盘。
是了,那罗盘就是让桃木剑一直锁定吕自己的唯一原因,明显,从二人刚刚见面的时候,修缘就已经将臣服这个选项变成了“合作”,因为他已经锁定了自己。
“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真是不爽啊。”吕肆冷哼着,手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双带着钩的短刀,紧接着,这一双短刀便凌空夹住了桃木剑“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
修缘的精神却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很难说呦,坎字水。”
很难想象,一把桃木剑竟然就在吕肆的面前自行化作了一滩水。
“还真是厉害啊,不过问题来了,只是这样的话,貌似没办法赢我!”吕肆的脚在地上一拧,下一刻便已经在那水落下之前来到了修缘道长的面前。
但是速度这种东西真的能够用肉眼来看吗?明显是不可能的,就在吕肆觉得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震字雷”
“还真是有一套啊,竟然用同归于尽来威胁我。”吕肆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就是一副斗鸡斗败了的模样。
修缘摇了摇头,道:“我除了证明了你并不是一个和烬炙一样的疯子意外,我什么都没证明出来。如果是烬炙的话,他一定会反过来用同归于尽逼得我去躲避。
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差距了,他几乎毫无畏惧,因为他可以将你我的心理都计算在其中,就像是那两个家伙的哨兵傀儡一样,将各种各样条件分析组合,借此得到自己的最佳选择。
所以他不是疯,而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明白而已,而能够明白他意思的也都是疯子。”
“你的意思是,你是个疯子?”吕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吧,也许我和你犯了同样的错误……”
“没错,你的确是犯了这个错误,而且很大,那就是错以为在合作结束之后我不会和你作对。”一个充满了讽刺的声音出现在了二人的上方。
他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之中像是下雨一样的落下了什么,仔细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片“杀”魔块。
再看向修缘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一点,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林凡的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