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渔的情况,对于牧云和苏九颜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虽然平日里两人并未对牧渔表现得有多上心,但牧渔是两人的心头肉,这一点无可置疑。
剩下的时间不多,诊断了牧云的伤势情况后,南宫月开始着手为牧云配置伤药。
牧云和苏九颜对此是一窍不通,也没有办法打下手,只能先行退出了暗室,在外等候。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时间,当南宫月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盘上,其上放着数个玉瓶。
将玉瓶交到牧云的手中,南宫月道:“药浴。”
和昨天一样,南宫月的脸上尽显疲惫,说完,她便是自顾到一旁的沙发上躺着,睡了过去。
没去打扰,牧云和苏九颜上了楼。
药浴对于中医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治疗方式,所以南宫月的别墅里的每个房间都是配备了浴缸。
想要在短短的时间里,让经脉恢复是不可能了,可即便是这样,对牧云来说,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放好热水后,牧云将玉瓶里的药液倒入。
药液是浑浊的黑色,然而在落入水中后却是变成了翠绿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在药液全部倒入后,浴缸里的水泛着淡淡的光芒。
坐如水中,牧云只觉得精神一震,这水中传来的清香不禁让他感到神清气爽。
看向苏九颜,牧云笑道:“娘子,可想与夫君水中嬉戏?”
大概是故意的,牧云在放置好热水后,便是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这直接让苏九颜闭上了眼睛。
现在对于牧云的话,更是当做没有听到,默默的炼化着神狐内丹的力量。
见此牧云也不在出声,盘腿结印,吸收着水中的药力。
如此间,时间悄然过去,很快便是到了饭点,和昨天晚上一样,饭菜依然由牧云准备。
“云哥你明天就要走了?”
饭桌上,韦子怡听到牧渔要离开的消息,一把擦掉脸上流下的汗水。
为了能让南宫月认可自己,韦子怡也是拼劲了全力,直到十分钟前,她才是被牧云从菜地里喊了回来,那个时候,天色早已昏暗。
“有点急事需要处理。”牧云点了点头。
“哦。”韦子怡显得有些不舍。
在这里,牧云和苏九颜算是她最熟悉的两个人,若是就此一走,在没有和南宫月熟络之前,她还真的有些难以招架这个跳脱的老师。
本想着在让牧云多留一天,不过既然是急事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和韦子怡不同,南宫月在把脉的时候,早就料到了牧云要离开。
“知道。”牧云回答。
知道韦子怡心中所想,吃完晚饭后,牧云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在客厅里聊了会,借此让韦子怡和南宫月有更多的机会沟通。
入了夜,牧云怀里抱着牧渔,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在阳台,苏九颜盘腿漂浮在半空,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一袭的白衣显得如梦如幻。
对于精怪来说,月华有助于修为的精进。
房间里有些安静,像是过了很久一般,苏九颜睁开了双眼,“明天我们要去哪?”
听到这话,牧云回过神来,不免有些惊异,要知道,在此前苏九颜从未问过他们的行程。
“十万大山。”陷入回忆中,牧云的目光有些缥缈。
“那是你家?”苏九颜问到,她能够感受到牧云此时有些不平静的心情。
“算是吧。”牧云淡淡。
见到牧云不远多说,苏九颜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一早,牧云两人道别了南宫月和韦子怡,离开了别墅。
……
百象省,滕河镇火车站。
从火车站外就是能够看到一列火车缓缓停下,随后旅客涌了出来。
只是一个镇子,下车的旅客不多,从中可以看到牧云和苏九颜的身影。
很快,旅客散去,只有牧云和苏九颜还站在出站口前。
看着眼前的街道,往日的回忆涌现在牧云的脑海中,自从十几年前,那个老不死走了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
大概是不想让自己伤感的缘故,在这十几年里,牧云都没有回过这里,对他来说,那老不死的一走,自己的家也就没了,回到这里,也只会让自己徒生感慨。
时至今日,他找到了苏九颜,牧渔也是健康成长,他有了自己的归宿。
一直站在牧云身边,苏九颜没有打扰,直到几分钟后,牧云这才迈开了脚步。
十几年的时间,小镇虽然有了一定变化,但大体上,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根据回忆,牧云来到镇子上,买了各种的清扫用具,还有鸡鸭鱼肉,随后找了辆三轮车。
此时的牧云,就像是打工刚回家的青年一样。
念坡村,是疼河镇附近最山的一个村子,极其难走,一路上三轮车那叫一个颠簸。
若是想的话,苏九颜完全可以施展妖术将牧云带回这里,可看到牧云那追忆的神情,她并没有这么做。
在苏九颜看来,牧云现在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三轮车在一片稻田之间驶过,稀稀落落的房屋出现在远处,经过了半个小时的颠簸后,牧云两人终于是达到了目的地。
在南方,一般的村落都会在村口种上一课大榕树,有时候,通过一个村子前的榕树大小,就能够判断这个村子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
对于村子来说,这榕树也是神灵一样,守护着整个村子,逢年过节,都会有人在榕树下上香祭拜,在平时,则是成为孩童嬉戏玩耍的地方。
念破村的榕树旁建了一个篮球场,此时正有不少的少年在那里打篮球,而在篮球场周围,则是有不少的老人正带着孩子。
提着大小袋子的牧云两人,很快便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虽然他们的村子解封已由一周的时间,可到现在为止,还是解封后第一次见到外来者。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而已,这些少年就收回了视线,倒是一旁的老人依然打量着牧云,一幅思索模样。
村里的老人记忆力大都有所衰退,但在记人方面,却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当初牧云离开念坡村的时候,还是一名少年,十几年过去,样貌早已发生了变化,但这些老人在看向牧云的时候,还是感到了熟悉。
“张大娘,这是家友哥的孩子?”还没等他们想出是谁,牧云就先开口道。
“阿,对对。”被称作张大娘的老人点了点头,而后想到什么,惊异道:“你是牛娃子?你回来了?”
听得这熟悉的称呼,牧云是笑着点了点头,“回来了。”
村子里老人的文化程度不高,虽然他叫牧云,可惜这些老人就只认识了一个‘牛’,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被称为牛娃子的时候,那老不死的笑得有多欠揍。
起初,他是十分抗拒这个称呼,可多年后再听有人这么喊自己的时候,牧云只觉得,是那么的亲切。